只在城内呆了两日,从安果真将他带回了轻游山。
这是他第一次腾云,同从安一起跪坐在云上,模样有些紧张。
她瞧见他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日后若你修为精进,自然也会腾云之术。”
他回头看她,问道:“师父的朋友也会这个吗?”
“朋友?”从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轻游山的那些人。她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感受到她语气中的厌恶,他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没等他再多想,远处的一角已经初露一团祥光,融合在一团余晖中。上方祥云环绕,下方青山叠峦,空中似乎有什幺东西笼罩,偶尔有金色的光闪过。
他忍不住问道:“那是什幺?”
从安头也没擡:“护山结界。”
很快就入了轻游山,从安领着他直往十一山去。山门口有弟子值守,见了从安纷纷跪拜, “见过从安上仙。” 一时间,十一山在场的弟子纷纷停下脚步恭迎。
他头一次见这幺大阵仗,悄悄斜眼看了一下从安。她依旧冷漠,对一切都熟视无睹。他回了神,走在她的身边,也收起了脸上的表情。
二人走进厅堂,便见一位走路颤颤巍巍的老者在上堂坐下。
那人已经垂垂老矣,就连他也能察觉到堂上之人将死之气,但那人的眼神依旧极其锐利,看着一点也不像命数将尽。
“父亲。”从安道。
那人“嗯。”了一声,轻轻扫了他一眼,道:“你的弟子算是轻游山‘鉴’字辈的,便叫‘鉴行’随你姓吧。”
从安没应他,直接手心向上翻转,顿时空中出现一个金色的笼子,那笼子不过手掌大小,里面却困着一只九尾红狐。
那老者见状顿时大喜,刚刚蔫蔫的精神一扫而空。他伸出手,笼子转眼飞了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笼子里的红狐,眼中尽是贪婪的光。
从安皱了皱眉,不再多留,直径转身离去。
他再一旁瞧着,怎幺都觉得这对父女有些怪异。
轻游山有十二座山,十一位长老各据一山,第十二山则由从安独居。前十一山都有弟子值守山门,唯独十二山荒凉至极,漫山遍野的杂草与盘根错节的树枝,并不让人觉得此处有人居住,顺着山路一路上去,直到山顶才见得几栋简单的木屋,有两弟子在打扫着庭院。
那两名弟子见到从安,立刻迎上前来行礼,“师父。”
从安转头对他道:“他们先你来这,你当唤一声师兄。”
那两名少年略打量了一下他,分别道:
“李侧”
“昼来。”
“见过师弟。”
他回礼,“亭……”想了想,改口道:“许鉴行,见过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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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生活与在雪山时没什幺两样,从安从来不会管他们的功课,每日还是她召唤的式神教导。
直到那天晚上,躲在树上睡觉的怀安撞见许鉴行拿着树枝在树下一阵乱舞。她坐了起来,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他在做什幺,出声问道:“你这跳的什幺舞?”
许鉴行先是吓了一跳,随后立刻扔了手中的树枝红了脸,“在,在练剑术。”
剑术是轻游山最基本的课程,是每个轻游山弟子早在入内门之前就应当学会的技能,他却半点不通。
从安跃下树枝,“你再舞一遍,我教你。”
许鉴行硬着头皮拿起树枝,刚要动作就被从安拦下,“握剑姿势不对。”
从安化出命剑舞了一小段,为了照顾许鉴行的眼力,她特意将动作放慢,可许鉴行却怎幺也不得要领。
到最后许鉴行更是羞愧难当,“是弟子愚笨。”
“你不笨。”从安道:“你于法术修炼,特别是结界一术天赋极高,或许有一日你能超过我也不一定。”
超过她?
许鉴行看着一旁的从安有些默默无言。早从昼来的口中得知从安是大陆上唯一飞升成仙的人,他与她之间的距离是天差地别地远。
她应当是他要一直仰望的人……
“我饿了。”
许鉴行愣了一下,飞升成仙的人还有饿的时候?
“师父要吃什幺?”
从安毫不犹豫道:“会做花糕吗?很甜很甜的那种……”
当初在南风馆他并没学过做糕点,难得会做的几道菜也是路过厨房时看了一眼学的。
他想了想,“明日午时,我给师父送去。”
从安脸上没什幺表情,只是淡淡“嗯”了一声,道:“回去睡吧。”
虽然很浅,但许鉴行还是察觉到了从安在听到那句话时眼睛一亮。
原来她喜欢甜食……
从安之前给他的书里就有一本食谱,他随意翻看了一下,便开始备好食材动手。
从安刚从房里出来,就见李侧提着食盒迎面走来,“师父,今早我试着做的槐花饼,想请师父尝一下。”说着打开了食盒,递到从安面前。
从安拿出一个咬了一口,槐花的香甜在唇齿间萦绕,沉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挺好吃的。”
李侧笑了起来,将食盒递给从安,“那便都给师父吧。”
“师父,你要的……”
许鉴行端着刚做好的点心刚到从安得房间,就见从安从李侧手上接过食盒,从安手中还剩下半块糕点,看着很是精美。他把点心往后藏了藏,“今日糕点没有做好,想说承应师父事情要延迟了。”
从安走过去,拿起他做的糕点咬了一口,烧焦了些,但味道不错。
“下次糖倒也不必放这幺多。”稍微有些腻了。
说完,从安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端着盘子回了房间。
李侧走过去,看了看他身上沾上的污渍显得人有些狼狈,“辛苦师弟了。”
许鉴行淡淡擡眸:“不劳师兄挂心。”
自那以后,每个夜晚,只要从安无事,便会指导许鉴行的剑术。便是如此,他的剑术也没见多少起色。来轻游山已经两年有余,剑术仅仅是比初时舞起来的动作好看些罢了,反观做起糕点越发精细熟练,各种点心更是手到擒来。
许鉴行有些挫败。
今夜从安不在,他也没了再练下去的心情,收了手往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只有一条,青石板层层向下,直到半山腰拱起一座不大不小的石桥。山顶有一方深不见底的水潭,于东面露了个缺口,水往下流去在半山腰环山而绕,在水面散落了三三两两的莲花。
查觉到空中气息有变,他立刻警惕起来,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便见人已经落在地上,借着明亮的月光,他清楚看到那人怀中所抱着的女子双眼紧闭,看着像是十分难受的样子。
在轻游山这些年,他的修为增涨确然极快,但眼前的人能闯破十二山的护山结界,一看便不简单,况且他怀里抱着从按,许鉴行并不敢轻举妄动。
“师父如何?”
“你是她弟子?”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笑地别有深意:“长地不错,她不吃亏。”
许鉴行还没明白他什幺意思,那人突然一擡手将从安抛给他,“接着!”
许鉴行立刻擡手上前稳稳地接住,再擡头,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隔地近了,许鉴行才看清从安满脸潮红,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刚才为了接住从安,许鉴行此刻正是站在水边,从安一个翻身从他手中脱落,整个人往水底沉去。
许鉴行连忙下水将人抱出水面。
夜里的水有些冷,可下一秒女子柔软的身躯带着滚烫的温度破开透骨的寒气,浸透他的五脏六腑,让他的思绪重归混沌。
以前生活过的地方让他立刻明白过来从安是发生了什幺情况,他想伸手推开她,可女子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以及那毫无章法的撩拨已经让他身下逐渐起了反应。
“师父……”
许鉴行企图唤醒从安的理智,但从安并没有给予他任何有利的反应。
“光泡凉水是不行的,这可不是春药的毒。”空中突然响起刚才那人的声音,顿时打散了空中旖旎的气氛。
许鉴行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得罪了。”
他翻了个身,将从安抵在岸边的园石头上,伸出手来往她身下探去。许鉴行心中难以言喻,伺候人的手艺他在南风馆学过,未曾想会用到眼前人的身上。
手指刚要入洞口,身上的人便从喉间溢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许鉴行眼神暗了暗,最终避开了洞口,转移上已经肿胀的坚硬顶端。
那里已经敏感到不行,他的手刚一碰上去,从安的身体便已经颤抖不止,可还是不够,她还需要更多一点。她紧紧抱住目前唯一救赎,却发现还是沉沦在一片火海之中。
太难受了,却又忍不住被吸引过去……
从安费力睁开眼,她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是一张俊气少年的脸。从安擡起头仔细打量着,在一团白雾的脑海拼命地查找出他的名字来。
“亭然……”
许鉴行呼吸一滞,在安静的夜里听到自己心砰砰跳起来,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从安擡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可她动作笨拙,碰地许鉴行有些疼。他耐心引导着从安,两人唇舌之间交缠着,共同沉沦在旋涡里。
从安很快在许鉴行的指尖释放开,身体里涌出大量与水不同的液体,沾满了许鉴行的手心。
刚才的折磨太过耗费精神,结束之后的从安直接昏睡过去。
许鉴行抱着她喘着粗气,又在水里呆了许久才平复下来。他起身穿好衣服,抱起从安,给从安与自己捏了个净身诀,刚才一团糟的衣服瞬间清爽干净。
此刻突然起了一阵风,无数的萤火虫被惊扰而出,像是置身在星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