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注射雷尔的血已过了一周。苏念念开始习惯不吃不拉的自己。
她穿好复制出的内衣，又套上队员为她裁剪的粗布裙，打算等雷尔日常探视完就做自己的事。
……她没等到。雷尔晚上才来，很疲惫的模样。
苏念念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嗯。”雷尔走近她，视线像扫描仪一样不放过任何细节：“今天的你怎幺样？”
苏念念露出笑容，她依然不适应雷尔的傻瓜语法：“我很好，哪里都没有不舒服。”
雷尔点点头，苏念念知道此刻他心情好很多，只是不明显。
雷尔又点点头：“那我走…”被苏念念打断：“我答应你。”
像是给自己加油打气似的，苏念念仰头看进雷尔的眼睛：“我答应你，我们一起睡吧。这样方便你观测。”
苏念念看着雷尔的瞳孔变细了一瞬，他很快恢复了：“好。去我那里。”
苏念念躺上床就害羞了。虽然床是一样的，被子和枕头却有雷尔的气息。
她很想睁眼看雷尔的身体，毕竟……她没看过任何男人的。可是她觉得这样不好……
“没关系。”雷尔解开制服衣襟露出紧实的胸膛，“我提出的请求里包含。”
包含她看裸男吗？苏念念只觉得脸爆红。雷尔正脱内裤。她还是没忍住眯起眼偷看。
却没想雷尔走近将她捞在身前：“看。”
苏念念的手被他带着伸向胸肌、腹肌，还有……
嗯？这个海绵体为什幺不像原装……
雷尔一边带领她的手巡游，一边慢条斯理地回应，“确实不是。发现你体内催情药那晚装的。”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苏念念还来不及发问更多，雷尔已将她的手准确地按上：“功能尚可。”
是的，它已经缓慢而坚定地擡头了，柱体比苏念念的手还烫。
雷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可以亲脸颊吗？”
苏念念转头呆看他，雷尔的眼神像映着月色的湖。
“可以。”她听见自己说。
苏念念很害羞。她知道两人不够熟，所以她以为自己没办法接受深入交流，可是……
都脱得干干净净了，却只是亲个脸颊就倒头睡，实在是……
雷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是这样想的吗。那我们做点什幺？”
“不用！”苏念念吓出了声音，鼓起勇气说，“我只是不习惯，所以…呀！”
她小声尖叫，因为雷尔把她扳过身，二人四目相对。雷尔望着她躲闪的眼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捧住她的脸：“按你的要求，你在学校和家里的痕迹已经抹除了。在星舱上如果你过得开心，你的各项指标也会变好。”
苏念念听完有点失落，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藏好，不过雷尔的下一句使她睁大眼睛：“我作为负责人，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他补充，“而且到达星球后，你可以要求我清除记忆。”
所以……苏念念忘记了他还捧着自己的脸，下意识垂着眼思考，然后就看见柱体模糊的轮廓，脑中炸出一片白。
她不讲话，雷尔也不着急，还是维持捧脸的动作，安然地看着她。
“那…我想让你，抱着我睡。”苏念念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努力和雷尔对视。
雷尔点头，很严谨地问：“你的腰、背和臀部，你不希望我碰到哪里？你想要多久？”他看苏念念进一步羞红的双颊，递出手：“你可以摆弄。”
什幺叫“摆弄”啊…苏念念试着握住他的手掌，按自己脑中画面搭在自己胳膊上，可这并不是个舒服的姿势。她注意着雷尔的表情又把他手臂下移挪在自己腰窝，同时小声地说：“这样就可以。”
雷尔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脊骨，她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雷尔马上将手指收进掌心虚握成拳：“这样吗？”
苏念念又觉得他的腕骨硌，主动向他靠近些：“你把小臂的肉放在我腰那里…”
雷尔看着她挪前退后，找到了合适位置又擡头的满意神色，点点头：“你转身前睡着或是醒着，都叫我调整。”
是“如果我转身后还要他抱的话就叫醒他”的意思吧。苏念念很快地点头，脊椎上的痒意勾动着她，她又有点惦记刚才的触碰……
雷尔发话：“我的体温合适吗？你想要什幺样？”
苏念念感受着腰窝上薄薄的热意：“这个就行。”
雷尔点头：“好。那，睡吧。”
苏念念闭上眼睛，压下心里的惦记，安慰自己一步一步来，然后听见雷尔平缓的呼吸声，突然好奇他是怎幺成为现在这模样的。
她等了一会儿，以为雷尔还会像往常那样听见她的心声就回答他，结果什幺也没等到。她不禁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闭着眼的雷尔。
房间的暖光一点点减弱，她的视线划过他方正的发际线、眉骨、鼻梁和嘴唇，也有点困了。
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