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钰说完自顾在哪儿挣扎,她心里很是别扭。
往后他的身边,会有更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出现。
顾微庭不否认那姑娘的美:“确实,五官美,轮廓也美,是书上描写的大美人儿,但不能动我思。”
顾微庭捏起甄钰的脸颊:“我喜欢你银盆脸似的脸,娥眉淡扫,便风情尽露,脂粉薄施,精神便秀丽,美若雨后花,如光中玉,绝少瑕疵,穿素衣也不掩你的窈窕玉质,更重要的是她没有你那颗擡目则隐垂睫而现的痣。这痣我平生未曾见过,你是独一无二的,以后不要拿自己和别人比较,没必要。”
他把手指在甄钰眼皮上点了点:“我不会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这是我的底线。”
得了一阵花里胡哨的夸,甄钰醋气稍平,嘿嘿嗤嗤,挣的劲小了,主动迈步,跟着顾微庭下楼,她捂住一只眼皮,不假思索道:“可我不喜欢我的痣,它害人,我一直想把它消去。”
“嗯,害人坠入情网,其实甚有气势,消去了,独有的气势就没了。”一楼的窗帘都拉了起来,窗帘厚实遮光,脚下的路有些看不清,顾微庭没有戴眼镜,走到楼梯拐角,脚步放慢了。
甄钰视力佳,一个箭步,反超顾微庭,走到前面去,牵着他一起块下楼。
顾微庭瞧着面前这道瘦弱的背影,不胜心痛,被勾起千种愁,阿牛对他说,比起怜悯她的遭遇,不如肯定她如今做的事情,纵使失败。只有肯定她,她才不会在黑暗中孤独无助。
甄钰是一个能分别恩怨之界的女子。
巴儿狗趴坐在沙发旁,偏着脑袋望着他们,没有起身来迎人的想法,甄钰且走且道:“顾微庭,我好像猜到你为什幺要嫖我了,外头的姑娘阴魂不散地缠着你,我出身子当你的相好,就能让她自己离开,是吧?”
顾微庭正然要说话,巴儿狗岔断了他的话,它兴奋地冲上来,身体和弹簧似的,跳起来扒住甄钰的膝盖,吐舌卖乖:“汪汪~”
甄钰冷汗狂流,这几日她天天管巴儿狗叫顾微庭,巴儿狗以为自己就叫顾微庭了,一听这三个字,尾巴摇得欢,还汪汪汪的,这让真正的顾微庭知道了,不得把她皮剥了。
甄钰辞色惊慌,心下自己埋怨一回,连忙转移话题:“那什幺……我吃辣,但不能吃太辣,不过,火鸡是什幺鸡?”
顾微庭回:“通俗来讲可以说是特大号的鸡。”
“特大号啊,火鸡……是红色的吗?有多大?”甄钰来了兴趣,暂时搁置了不愉悦的东西。
“它是黑色的,火鸡在阿兹特克神话中代表着特斯卡特利波卡,所以如果你看过火鸡,可以凭空在脑海里想象出特斯卡特利波卡的样子,这种想像十分有趣。”
甄钰发问的时候,眼光如水,还带着一点疑惑,一时高兴就会说出许多话来,二人不再是有如陌路,顾微庭十分欣喜,把握住这来之不易的甜蜜光阴。
听到一串拗口的人名,甄钰又问:“特斯卡特利波卡是什幺?”
“一个神祗,他的名字太长了,你可以叫他‘冒烟的镜子’,他统辖了阿兹特克人的神话中的Nahui-Ocelotl。”
“冒烟的镜子……那Nahui-Ocelotl又是什幺?”
“嗯,在阿兹特克人的神话中,世界有五个太阳纪元,第一太阳纪元就是Nahui-Ocelotl,译过来就是‘美洲虎纪元’,也有人译为‘太阳豹’,因为这一纪元,是被一只豹子,还是一只美洲豹毁灭的。”
“顾老师……”甄钰脱口一声顾老师,很快改了口,“waiting你真是举十知九,那其它四个纪元呢?”
顾微庭言词爽朗,给甄钰解释,第二个太阳纪元叫Nahui-Ehecatl,译为四风,因这一纪元,是被飓风摧毁的……一一解释完,他话头一转,问:“甄钰,你想继续读书吗?读书可以知道以及学习到更多东西,你喜欢这些东西吧。”
“喜欢。”甄钰颤颤波波往前走了一步,打开灯,灯亮起来,她的脸上露出一种说出不的神情,“可是晚了。”
顾微庭心中有了打算,腹中酝酿好一番话,言语姁姁:“接下来我会帮你结束一切,百计千方帮你结束,我不会让他们瞑目而逝。结束以后你彻底放下过去,别再想什幺命运使然,撇了那些夺去你天真的仇恨,你稚时就懂得了人间疾苦,重新活一次的话你知道怎幺去避苦寻乐,雨来了就躲,风来了就避,总有一个地方是风雨进不来了。你要用无所顾忌的目光看世界,脚下的路一步步走稳,再不被无常的风吹倒,然后花成蜜就,叶落归根,甄慈,你做得到吗?”
蓦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甄钰眼光变得凶狠,顾微庭不住口:“我知道你恨什幺人,我需要一点时间。在此我想先说一件能让你高兴的事情,段家给顾家的股份,已在我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