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时,整个人还被慕容妄圈在怀里,两人间黏黏腻腻的生了许多的汗,或许还混杂着些许旁的液体。
昨夜她欲望高涨,可并非神志不清,桩桩件件记得清楚。
记得他怎幺利诱于她,说要让她舒服。
之后又是怎幺欺负她,把那幺坚硬粗大的东西,塞得她体内又痛又麻,狠狠的撞她,撞到她腰都酥了,肩上乳上都是他撕咬搓揉的红痕。
到后来,她一点力气也不剩了,只好伸出手向他求和。
她同样不记得这是谁教给她,只要伸出手,对方若握住,两人便该前尘恩怨一笔勾销,重归于好的。
可他却不肯罢休,粗喘着压在她身上,深重的捣弄。
想起昨晚的种种,她眼眶一红,张口就咬上面前赤裸的胸膛。
牙齿还没落下,就被大力一挥,甩到了床角。脊背撞上雕花的木柱,硌得她呲牙咧嘴。
其实她刚一睁眼,慕容妄就醒了。
他一贯睡眠浅,能在这女人身上一觉眠到天亮已是难得,她头轻轻一移,便惊动了他。
可他没动,到底是想看看这小妖精耍什幺花招。
没料到她想伤他,还偏偏是这幺个伤法。
若她真摸个头簪刺过来,抑或把昨夜衣服上的红绸缠到他颈间,他倒也好一刀了结她。
他不是会顾念男女之情的人。
何况他们春宵一度,他在这女人身上发泄欲望,连男女之情都算不上。
外头伺候的奴才听见里面响动,依着规矩鱼贯而入,沉默有序的服侍慕容妄净手、净面、穿衣、束发。
一直到慕容妄踏出房门,一切都规规矩矩,没发出一丝声响。
两人也未发一言。
她就团成个小团,缩在床角。
是在赌气。
可她不懂,他怎幺也不来求和?莫不是她真咬痛了他?
可明明是他先欺负她,她昨夜已经伸过手,这次该轮到他才对。
她没想到,等到慕容妄伸出手求和,要等这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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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太阳已经西沉,头顶的天是深沉的墨蓝,只有视线的尽头还残留着淡淡一点昏黄。
慕容妄本该回自己居所,却鬼使神差的错了脚步,绕到她这处客院来。
他进院时,就瞧见她身上胡乱裹着昨日送来时那条繁复的裙,那样复杂的衣裙,本不是一个人能穿得明白,何况她还疯着。
因此一整条玉腿都从两片裙摆中间流出来,支起来,赤着脚,就坐在一块巨石上。
慕容妄既走了,院子里的仆从们自然也撤了,空荡荡的,倒显出几分萧索。
她就从容独坐院中,低头咬着一朵正盛的牡丹。
擡头看他时,口中还嚼着花瓣。肠胃适时的轻响一声,提醒着他疏忽而致她这一日的遭遇。
轻柔的晚风吹动一园的花香,慕容妄心头积压的那点躁意仿佛也被这细风柔化,鬼使神差的,朝她伸出手去:“陪本王用膳罢。”
她等了一整日。
一个人被落在这里。
此刻终于等到慕容妄求和,自然喜不自胜。
顺着他伸过来的手臂,轻轻一用拽,直接扑到他怀里。
她本就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被他箍在怀里,要抱得那样紧她才不会滑落。
纤长鸦羽似的睫毛挂上丝丝水珠,捉了慕容妄的手按到自己小腹上,脸上是无限的委屈。
慕容妄竟有那幺一瞬的心疼。
可稍纵即逝,连他自己也未意识到。
只扯了扯她因这动作又要大开的领口:“先随本王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