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年(二十九)

时间回到大约10分钟前,在酒吧相当不起眼的角落,小红帽跟爱丽丝并肩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

“唔,这酒甜甜的,真好喝~”钟宓脸颊红通通地,晃了晃干了的杯子,“我还要喝一杯~”

“妳别别喝了啦。”小窕一边剥开心果,一边无奈地望着她,“妳已经喝很多杯了。妳这样,禹同学会担心的。”

钟宓再度开始趴在桌上啜泣,“他、他才不会担心我,呜呜,他一定是厌倦我了……他昨天说有重要的话要跟我说,呜呜,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想跟我分手啦……最近他都躲着我,偷偷摸摸地讲电话,不让我进他房间,打工也突然增加好多……”

姚小窕喝了口酒,嗯哼,确实可疑,“看样子,是真的有点急了呢。”

“姚小窕对不对!妳也觉得他急着想甩了我对吧?”

“我看妳也不要轻轻易就答应,该让他感到焦躁如何?”

“我当然不要分手啦!”钟宓仰头,又喝了杯,“我啊,真的喜欢他好久了。为了向他证明我的感情会永远不变,我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努力地喜欢他。好不容易,他才愿意回应我的感情——”她揉揉眼睛,语带哭音,“原来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傻傻地喜欢他吗?”

小窕拍拍她的肩膀,“不,那只是因为他是个怯于承认自己感情胆小鬼。”

钟宓哭着向她讨抱抱,“小窕~~~”

“乖哦乖哦,没事的。”

“果然只有妳对我最好了~~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唉,到底什幺时候才要来带回去?”

“嗯?妳刚有说什幺?”

“没没有啊。”她忙装傻,“我说我们不醉不归啦,耶~~”

徐廓洛在逃往厕所的途中迷路,他转了好几个弯,还不小心跑进别人正在庆生的包厢。他边走边继续找,“这里是迷宫吗?幸好我的路痴没被小窕看到——”看看看到小红帽了!他瞪大眼睛,红色斗篷趴在吧台上,看样子已经不省人事了,“小窕,妳还好吗?”

“嗯,还好啊。”一旁传来气定神闲的声音。廓洛回头,小窕站在他旁边,歪头,“你怎幺也来了?我只让禹辞同学来的说。”

“妳不是扮成小红帽?”

“哦,因为钟宓有点冷,我就先帮她披上。”她指着趴在吧台边的钟宓,“他人呢?”

“可能要被兔子吃掉了。”

“啊——?”钟宓猛地爬起来,斗篷跟着滑落,露出蓝白色的澎澎短裙,她大概已经完全醉了,气势汹汹:“禹禹禹辞在哪里?不可以!我要去救他才行!”

小窕叹气,“就算他总是那幺冷漠地对妳?”

廓洛在旁边补刀:“对啊,脸那幺臭,真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喔?”

“你们不要乱说他坏话~~”钟宓插腰,“你们不懂,禹辞他很可怜,有厌女症——”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扶住吧台,“我答应过他,要保护他,要一辈子在他身边,一辈子都喜欢他的,就算……”她抹掉脸上的水,“就算他说要跟我分手,呜呜,你们看啦,我想他都想到出现幻觉了……”

“谁说要分手了?”

钟宓盯着那张靠得很近的脸,边哭边吸鼻子,“呜,连幻觉都长这幺帅啊~~”

“走了,回家。”他头也不回地转身。

“呜呜幻觉怎幺消失了~~我要再点火柴~~”

禹辞蹲在地上,催促着:“钟宓,快点上来。”

“她醉得很厉害,如果有话要说,还是改天再告诉她比较好吧?”小窕默默把钟宓的包包地给他。

禹辞瞟了她一眼,“妳回来,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他揹起不省人事的钟宓,直接走人。

“什幺计划啊?”廓洛在旁好奇地问。

“求婚。”

“啊——?”

小窕微微往后挪,“嘘,你小声一点啦。”

“他他他要求婚?”廓洛震惊到忘记脸部表情管理,在他准备要重考大学的这一年里,他的前同桌要去结婚?

“嗯,听起来应该是,这这说来话长。”小窕皱眉,“不知道他们今天能不能和好?如果不行的话,我们是他们的朋友,应该要帮帮他们想想办法才对。”

他一头雾水坐下来,喝了一口酒保送上的饮料,热气直冲脑门,“好苦。”他边擦嘴边偷看一旁的小窕,只见她喝得面不改色,只是一个劲地替朋友烦恼。

廓洛讪讪地看向自己的杯子,不行,不能在这种时刻露怯,他咬牙仰起头,豪迈地一口干了,“好喝,再来一杯。”

小窕似乎提议了一些方案,但徐廓洛的注意力渐渐无法集中,只能“嗯嗯”、“就是啊”地敷衍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奇怪,我我好像醉了,”小窕眼神惺忪,毫无防备地靠上他的肩膀,“有点想睡觉……”

“不行啊,在这种地方睡着的话,一定会、会被吃掉的。”廓洛努力振作精神,站起身,“走吧,我们快点回去。”

“嗯……”只见姚小窕揉揉眼睛,有些迷糊地站起来,温顺地挽着他的手,“快点回去吧。”

两人走出酒吧。天早全黑了,小窕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眼睛都快阖上似的眨了眨,“廓洛,好想睡觉哦……”

“嗯,妳等等哦,我叫一下车,送妳回去。”

小红帽挽着他的手,撒娇地黏着他,伸手指向前面,“廓洛,我想去住城堡。”

“啊?”徐廓洛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瞪大眼睛,“城城城堡?”

那才不是什幺城堡,明明是一看就知道很不妙的MOTEL。他咽了口口水,“呃,还是回去妳住的酒店吧。”

“我后天就要回去了。”小窕泪眼汪汪地望着廓洛,“你不想多跟我待在一起吗?”

“呃,可是那里……”廓洛扭不过她,两人就这幺进去了。

搭上电梯,开了房门,开开开房间了,他徐某人今天终于跟恋人打开成人新世界的大门——开房间了!他还在回味那份感动,小窕已经碰地倒在床上,床床床怎幺离门这幺近?

“好累⋯⋯”她脸颊透着微醺的粉,眼睛看上去也格外湿润,“也好热⋯⋯”

这实在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廓洛试着把她扶起来,“还是洗个澡再睡吧?”

她跟孩子一样抱住他,“不要,我要睡觉。”

“呃,可是⋯⋯”

她擡起头,替他摘掉了口罩,露出他那张好看的脸,“那你帮我洗?”

热水哗啦啦地注入浴池,蒸腾的热气中,廓洛愣愣望着360度无死角全是由透明玻璃打造的浴室,这是打定主意要给外面的人看光光吗?简直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他深吸一口气,“小窕,我帮妳先脱衣服了喔?”

“嗯⋯⋯”

一颗一颗扣子解开,露出女孩白皙的肌肤,浅色的文胸。接着是裙子,拉开拉链,慢慢把裙子往下褪。她躺在床上,“嗯⋯⋯”有点不耐地动了一下,一点防备也没有,完全任人摆布。廓洛叹气,小心翼翼把她带进浴室里,先用温度适中的水给她冲淋身子,接着是将泡沫涂满她的身体。

女孩不怎幺安分地在他怀里扭。把他身体也弄湿了,吸了水的衬衫透出肤色,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说着:“你也脱掉吧。”

变成两人一起泡在水池里。

浴池很大,但他还是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水温很舒服,令人放松。她转头,浅浅地吻着他的锁骨,“廓洛,来做吧?”

“妳喝醉了,不可以。”

“为什幺不可以?”她不满地鼓起脸,转过身,手扶着他的肩膀,“我好想要碰触你,你不想吗?”

嘴唇靠近,亲吻,小巧的舌头趁虚而入,把剩下的话却堵住了,她捧着他的脸,忘我地吻着。他揽着她的腰,两人胸膛紧贴合在一起,圆润的起伏,小巧的硬核磨蹭着他的,靠在一起,又故意撞了一下,溅出了水花。

他清楚自己用不着再作狡辩,他的身体早已按耐不住地起了反应。水面下,坚实的棒身抵住她的腿间,犹如哀求似的颤抖着。

“唔⋯⋯不行。”

抽离的亲吻,交缠着牵丝的唾液,廓洛无意识地舔了舔,手往下摸,吻她的胸。在胸口嘬出一个又一个的红痕,“至少给出去。”

他咬着牙,勉强才挤出最后一句话来,“水里不卫生。”说完,抱着女孩,直接从水池站起身,幸好床离得很近。

一躺到床上去,姚小窕就直接压到他身上。

“就像是在做梦呢,”小窕露出微笑,“现在,你就在这里,在我的生命中,和我在一起。”

柔软而冰凉的指尖,轻轻地碰触他的下颚,眼底带着迷蒙的雾气,目光所及,彷佛所有一切都沁入了水,连带着要融化了。

她慢慢往后退,像猫一样弓起身,脸拉近他的胸口,“廓洛,好好记住这种感觉哦。”

她俯身,轻吻他的身体的每一处,拨撩着他全身的敏感,惹得他不停颤抖,却又十分坏心眼地故意避开那里不去碰触。

他“唔”地浅浅叫出声,简直要哭出来了,捏得身旁的床单都皱了,“请⋯请不要这样欺负人⋯⋯”因为害羞,廓洛总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好丢人,他扯着棉被,捂住嘴。

廓洛努力忍着,直到她把玩着露在外头的囊球,绕着在他大腿根部打圈,他的腰都快软了,好痛苦,好舒服,想被碰触,想要埋进最深处,直到他们紧紧地合二为一,“嗯⋯⋯那⋯那里⋯⋯”

隔着黏滑的乳胶,都能感受到其中叫嚣着的张力。

“哪里?”她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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