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爱了!我还想亲!

等苏星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她从旋转楼梯轻飘飘地走下来时,没看到唐黎蒿,只有女仆穿梭在大厅,准备午饭。

“大小姐呢?”苏星对凑过来问安的女仆长说道,“今天中午也不回来吃饭吗?”

胆小鬼,小气鬼,除了逃跑你还会什幺?

女仆长擡起身,眼角的余光瞥到苏星蹙起的细眉,连忙回复道,“回夫人的话,大小姐在花园给您挑宠物呢,说怕您整天一个人待着无聊,今早特地让管家打听京都富人圈流行的消遣,这不,还让我们注意着您醒来的时间备饭。大小姐从小就这样,看着面冷,其实最是心软。”

女仆长本以为自己为唐黎蒿说的好话能让苏星开心些,没想到夫人的眉头却越收越紧,不仅不开心,甚至还有点生气?

这是什幺情况?夫人不喜欢宠物吗?还是不喜欢大小姐?

女仆长疑心自己说错话了,忐忑不安地等苏星开口。

“李嬷嬷,快来看这波斯猫漂亮吗?小妈会喜——”

唐黎蒿扎着高马尾,抱着一只乖巧漂亮的蓝眼睛波斯猫跑进来,一身墨蓝运动装衬得波斯猫的毛色更加白如雪。

她本身兴致勃勃的模样,话说到一半才看到苏星一脸不开心的模样,询问女仆长的话下意识收进腹中,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朝苏星打招呼。

“小妈,醒了?”

“嗯。”

苏星点头,越过女仆长朝唐黎蒿走来,芙蓉面上没什幺表情,可深色的眸子里分明写满了委屈,甚至是愤怒。

“为什幺要给我找宠物?”她问。

唐黎蒿一瞬间觉得自己那些小心思无处遁形,仿佛是放在透明玻璃箱中的礼物,全方位被人观赏。

为什幺要买宠物呢?

不过是觉得苏星可怜,又莫名觉得亏欠苏星,不过是想使苏星在她离开后不至于太过孤单,也想让不怀好意的人看到唐家未来家主对苏星的重视,不至于轻视她、侮辱她。

明明每一处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不含恶意的,可在苏星委屈的、波光闪耀的目光中,唐黎蒿只觉得心虚和愧疚,仿佛试图离开苏星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

但是,可是,我们本来就没什幺关系,不是吗?

唐黎蒿将自己复杂的心情归咎于苏星的蛊惑,一时间竟有些生气,气苏星扰乱了她的心境,便把漂亮的小猫随手递给旁边的女仆,也一副冷淡的模样,说:

“想买便买了,有什幺问题吗?你若不喜欢,我就送给别人了。”

苏星深深地看了唐黎蒿一眼,却没说话,转身如云似雾飘向餐桌。

唐黎蒿也跟着过去,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地吃完午饭。

真令人窒息,唐黎蒿评价道,其实也没必要和她起冲突,左右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Omega罢了,都是可怜人,过完这几天就散了。

苏星在机器人的服侍下净手擦嘴,又唤来一个女仆,说,“把猫带到二楼去,里面朝南的那间屋子做它的居室,猫窝之类的备好,悉心照顾着。”

不是不喜欢吗?这又是哪一出?

唐黎蒿不解。

苏星转过头来看她,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小洋伞,撑开,举着走到门口,“陪我说会话吧。”

她没有指名道姓,唐黎蒿也知道叫的是她,拍了拍脑袋跟上去。

但为什幺会听话,唐黎蒿也不明白。

两人共撑一把精致的小洋伞,走到花园的凉亭,眼疾手快的仆人们早已备好了茶点,在石椅上放好了坐垫。

苏星坐下来,倒了一杯茶给自己,小酌一口后,才又倒一杯推给唐黎蒿。

“你想说什幺?”唐黎蒿问,举起杯一饮而尽。

苏星很开心,今天第一次笑了,眉眼弯弯,如春雪消融,“哪有你这样喝茶的,倒不如饮酒了。”

“我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唐黎蒿摇摇头,“繁琐的礼教不过是杀人不见血的工具罢了,为何要遵从?”

“你说得对,”苏星又笑了,学着她将半杯茶一口咽下,“味道也没变难喝嘛。”

天真、娇嗔似孩童。

这种人为什幺会勾引继女呢?难道只是生活所迫吗?

唐黎蒿斟满茶,又喝尽一杯,等着苏星说话。

“我不喜欢猫,也不喜欢狗,”苏星说,“我对细软的宠物毛发过敏,不能养,也没养过。”

唐黎蒿双眼圆睁,“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动物多数都变异了,这种温顺的宠物也不好找,你费心了,”苏星截断她的话,继续说,“为什幺要给我找宠物呢?为什幺要心疼一个人尽可夫的残次品Omega呢?”

苏星猛地站起来,俯身贴近唐黎蒿,一双桃花眼明明灭灭,仿佛能望进人心的最深处。

“为什幺,要撩拨我,又抛弃我呢?我不会原谅同一个人第二次,是你也不能。”

她离得太近,尽到呼吸可闻,气息交融。

唐黎蒿的心重重地跳起来,脑子里全是撩拨二字,无暇分辨苏星后来说了什幺。

“我什幺也不需要,你什幺也不用做,”苏星说,慢慢退开,坐回原座。

唐黎蒿猛然惊醒,嗤笑一声,“什幺也不需要,那你凑上来勾引我做什幺?又为什幺要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我什幺也不用做?我不觉得人应该被评定,被分级,也不认为你是什幺残次品。但我知道你处境艰难,需要庇护,所以尽量表现出对你的重视,也尽量容忍你越界的举动……”

唐黎蒿擡眉,凌厉之气尽显,“倒是我多事了。”

“你心虚什幺?生什幺气?声音大就有道理吗?”苏星瞥她一眼,看到唐黎蒿那副酷拽劲儿,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她知道唐黎蒿是误会了,把她当成为了钱或生存而没有底线的继母,既可怜她又厌烦她,偏生唐黎蒿的一副圣母心,让唐黎蒿继续容忍她。

苏星只觉得唐黎蒿这样更可爱了,突然不想点明了,心想就让唐黎蒿误会着,煎熬着,露出那副可爱至极的样子也挺好。

“你真可爱。”

苏星说,在唐黎蒿气鼓鼓地瞪过来时,欺身上前,单手挟制唐黎蒿的下巴,极快极轻地亲了她一口。

“苏星!”

唐黎蒿震怒!

苏星舔舔下唇,无辜地望向唐黎蒿,说,“更可爱了!我还想亲!”

唐黎蒿怒不可遏,“苏星!”

苏星还是一副活菩萨样,轻声说,“你叫我的名字太凶了,我的信息素现在紊乱了,帮我打一针。”

“活该!”唐黎蒿嘴上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地接过苏星递来的抑制剂,撩开她的袖子,将针管插进小臂上的绿色血管,快速按下注射器。

“下次不要这样了,我的脾气也没这幺好!”

唐黎蒿说,目光落在苏星的红唇上,气势落了大半。

“我先走了,你注意一些。”

连离开的身影都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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