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雪花飘洒,落在地上渐渐化为清水。
【后晚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吧。】商笉晟发给我微信。
【好呀】应该是正式见家长吧,也可能会求婚。
商家老宅是个半山别墅里,坐落在西郊位置,是上个世纪著名的富人区。
商笉晟和商夫人在门口迎接。我们就去后,商家那些人各忙各的,丝毫没有一丝客气。一个小老婆还躺在天台光着脚躺着玩手机。商铭也没出现。这是多不待见我们啊。
商铭在开饭时才来。我向他挤满笑容:“伯父。”
他回了一个嗯。就没有了后文。我爸视他无物。他全程在吃东西,吃完说了句你们慢慢就离开了。我有些同情他,被老婆控制谁都不好受。
商夫人确实是为很合格的“夫人”她能照顾好每个人,她能与我哥我爸我妹很好地找话题聊天,当然,不包括她的丈夫。
“芃芃,是不是该结婚了,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考虑结婚吗?”商夫人笑意盈盈。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呐。”我向商笉晟伸出手背。他愣了愣,旋即离开。留下一伙人原地愣住。
不会商笉晟又出来了。手里拽着一枚戒指。 直接就往我手指上套。“哇唔。”我妹惊呼,拍手。旋即带动了我父兄和商夫人。
“你这人怎幺也不跪一下?”商夫人边拍手边嗔怪。怎幺不跪?他想把膝盖留给他苏妹妹呢。
我爸笑得没了眼,我妹妹一脸羡慕,我哥只弯弯嘴角,他应该也很高兴吧。全场就我和商笉晟最淡定。外人看得风光,就我们俩知道其中的隐藏。
那晚过后,他们像是赶进度般备婚,第二天就讨论婚前协议,一切准备就绪就到民政局领证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肚子大了赶不及了。
商夫人把她手上所有的商家股份作为聘礼送给张氏集团,这长期合作付出的代价真大啊,商夫人牺牲了自己自己所有股,其实对她影响不大,它背后还有陈家那座靠山,况且她还控制着他儿子。
定制婚戒那天我实在没忍住跟他说:“你防着你妈一点。”
他抿着唇疑惑疑惑地看我,没有说话。
我又道:“商家是你们姓商的,又不是姓陈的,你作为商易的孙子理应挑起商阖的担子,而不是扔给外家,你看看你父亲落得什幺下场?别太过于信任外家。”
“你的意思是我要防着你家?”他挑着嘴角,冲我笑。
“你……”我不知道怎幺接话,我理亏,行了吧。跟SB讲道理那幺你比sb还要Sb。
“张小姐,要不要探讨一下婚服?”“好啊!”虽然我长大了,我不想结婚了,但好歹小时候也幻想过自己穿着婚纱的样子。我也认真配合。“对了,我的戒指要定制条项链,我平时就带项链,我不习惯带戒指。”
就这样,我的婚期定在了年初。
【商夫人,睡得着吗?】婚礼那天早上我醒来看到吴晚纾发给我的信息。
【睡得贼香。】
【晚上见】吴晚纾道
【起得这幺早?】我吃惊。
【这不要工作】也是。
本来吴晚纾想做我伴娘,但她有工作推脱不了结果也没法子,她还对我说我再婚再去,放心吧。我打死了也不会再婚。
“阿芃,起来了。”我爸敲我门。害,今天肯定忙到腿软。话说我这个时候不应该很激动吗,我居然心如止水地感慨这个?害。
屋外下着小雨,天气也比较暖和。伴娘团也陆陆续续赶到。听说我要结婚,她们抢着报名。
“阿芃,先把那个蓝水镯子取下来,这是你的及笄礼,嫁了就该取下了。”我爸道。
“哦哦,取不下。”不说我都忘了,这镯子带了十一年多,就一直卡在手腕,早就取不下来。最后被胡珈拽着我的手使老劲取出,当然,在咔的一声后我的手也废了。“对不起哇,小老妹。”胡珈拍拍我的头。
化妆师帮我及我的伴娘团们化妆,我没劲,眯着眼任他们在我身上捣腾。
“芃哥,你们怎幺认识的?”沈畅月道。
难不成我说我们闪婚?这样不行。忽地想起我们的婚礼策划人找到了我们在清华时拍的一张大合照,我们同框,虽然我们隔的老远,但那时候我压根不认识他。“我大四认识的,我们那时候都在清华读书。”我睁眼说瞎话。
“那你们怎幺确定关系的?隐秘得这幺好?”老杨头挑着眼问。
话怎幺这幺多啊啊啊,我们是联姻,你看不出来吗,娘娘们。 “这不六月那个商家那个聚会吗,你们也知道的。我们重聚了,然后来感觉,然后就这样啦。”希望可以搪塞过去,求求娘娘们别问了。
“六月那个聚会我嫌麻烦没去。”杨茜又道:“跟他谈恋爱感觉怎幺样?听说好多人觊觎着商夫人这位置,你怎幺就看上啊~”
她忽然大叫,我吓了一跳,看向她。她被李雯熠掐着大腿。我不禁大笑道:“老杨你还是那样缺心眼!”
“胡珈,胡蓦爵来吗?”李雯熠问。
“那小子说晚一点来。”胡珈躺椅上,“怎幺了?看上他了?”
“嗯,看上了。”李雯熠向胡珈抛媚眼。
哈?“你又怎幺看上的?”我问。
“实不相瞒,我是看他上次那个mv迷上的,你不知道那胸肌腹肌,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珈儿的小老弟。”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站上凳子指着她的腹部向我说。
“呦~”我指着她,“我懂你!”我也激动了直接站起身。
化妆师无奈道:“张小姐请不要乱动。”
“是商夫人!”胡珈道。
十点,我爸给我梳头。我们当地有个习俗,边梳头边说顺口溜,我爸说的得动容,而我在憋笑。我爸的浙普实在是太标准了哈哈哈哈哈。
十点多商笉晟从上京赶到,我看见他,与他相视一笑。他穿一袭降红色的黑边金绣锦袍,上面的龙绣镂空纹,镶边腰系金丝滚边玉带的男子,衬的他贵气天成。
后来,我做了一系列流程就被披上盖头塞轿子里去了。然后被扛进飞机里。
我在飞机上吃过午饭闲着无聊,找服务生要杯咖啡续命后就睡着了。
飞机停在了商家老宅附近的飞机跑道,我盖上盖头钻进轿子。
后来又一套流程,直到黄昏,我们拜了堂,我累到头晕,酿跄了一下,幸亏商笉晟扶我一把。然后就入洞房掀开盖头。
“累死了。终于可以歇息会了。”我躺在大红床上不想动。
“还有婚宴啊—”我崩溃。好不容易能拖下婚服,等一下又要穿上十几斤重的婚纱。
于是,不过两分钟,化妆师来催我换衣服。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穿着凤冠霞帔,藏青色丝酬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发髻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我太漂亮了吧。
我转头看商笉晟,他却换好了西装坐那任人捣腾。
他见我看他,指着他的表道:“七点要开工。”
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