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今日遇见青媞,是意料之中。只是不曾想她竟来的如此突然。

我略感疲惫,躺在繁寂怀里,深埋他腰间。他身上总是带有好闻的味道,淡淡的...

“...阿画...”繁寂轻拍我肩头,不见我回应,便将我翻身抱起,踩着蜡烛洒在地上了柔光,轻轻放在床间,盖上一旁叠好的锦被。

他就那样撑着手卧在床边,瞧着我的睡颜。偶尔伸手捋了捋我额前的碎发。

烛光渐渐摇曳,我喃喃呓语。

繁寂顿了顿,倾身过来,一字不漏地收入耳里。

不知何时到了清晨。

我恍惚的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昨夜许是繁寂将我抱上床的。

今日天气些许微凉,趁着午间休憩的功夫,我拢了拢杏白裙衫,准备酿画,繁寂轻轻推开门,面色有些沉,桃眸布满血丝,三千发丝仅以一根黑玉簪高高束起,深赤色的衣角携着落花从后头拥着我,   他的呼吸落在我脖颈处,痒痒的。

“昨夜你何时回的房,这般憔悴。”我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过身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脸:“早上敲了敲你的房门,本想唤你起来吃早点的。”

繁寂将我抱上酿画台,微凉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许是昨夜有只小花猫哭的厉害,扰我心神,回房后着实睡不着。”他抿唇笑了笑:“今日赖了床阿画不会生气吧。”

我羞然。

“怎会。”

“那便好。”他抹去我鼻尖的一点墨:“外头有人找你。”

我止了笑,知晓是何人。

繁寂看我没了动作,吻了吻我落下的唇角。

“看在这一吻的份上,我便帮阿画应付过去罢。”

繁寂出去时,   黄衫小郎正坐在画馆外的阶梯上,神情满是不耐。翠色轿子静静落在街道旁,轿夫们许是得了主子同意,说说笑笑的聚在隔壁糕点铺。

偶尔从轿子旁吻过的风掀起轿帘,漏出里头主人华贵的衣裳,频频惹得街道路人的注意。

“不好意思,阿画不想见你们。请回吧。”繁寂双手环胸慵懒地靠在门架上。

闻声,等久的小郎拍拍麻布裤兜踏上阶梯,话里带讽张牙舞爪“呦!总算出来了。不见也得见,她又不是不知我家小姐是何人,。”

“嗤。”繁寂挺身,擡手间带起微弱掌风,小郎的布帽便吹落得不见踪影。

“就算你家小姐是如何得了的神仙,阿画不见便是不见。”

小郎摸了摸袒露的发顶,气极,却又不敢多言语,支支吾吾半天没憋出来一句话。

“...你...!”

“齐仄,退下。”轿里头有了动静。

青媞弯腰揭起轿帘,声线婉转。青丝挽成娇俏双鬓,粉黛着(zhuo二声)染出一张艳丽容颜。美目流转,一袭酡色流仙裙裹着素腰,莲步到门前。

“不知公子是知画何人?”

繁寂只觉得眼前女子同我长得有几分相像。

“关你何事。”

“哦~”沈青媞声线拉长,杏眼里闪过一丝暗光,细细将他打量起来。

“请回吧。”说罢,繁寂已经侧身朝室内擡步。

沈青媞也不恼:“公子不好奇我是她何人?”

闻言,     繁寂身形一顿,犹豫片刻还是转身望她。沈青媞掩面娇笑,楚楚动人。

“今日是十五了吧。”她似在自问,又似故意同繁寂暗语,“好好看好你家阿画呢。”讲完便转身离开,入轿时又似突然想到什幺,看着站在门口久未回神的繁寂道:“至于我和她的关系,唔,你去问她好啦。”

不知为何,沈青媞走后,繁寂坐在隔间的卧榻上有些心不在焉,他揉了揉眉间,想舒缓疲惫。我酿完画后,伸了伸略酸的腰,迟迟不见他寻来便出了酿坊。

素色纱帘携着窗外桃树落下的花瓣儿,缠绵于繁寂身畔。

我悄声立于他跟前,本想伸手扰扰他思绪,哪知他拂过我的手,一个侧身,我便坐在他腿上,他眉头紧锁,深邃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我,我心里一疙瘩。

“方才...”我欲言又止。

“恩?”繁寂见我不言语,敛了情绪:“寻你的是何人?”

“...无关紧要之人...”

“是幺...”他凑到我耳根前,轻声哈气:“无关紧要之人幺...可那位沈小姐与阿画却有几分相似呢。”

我僵了僵,扯出一个敷衍的笑:“是吗,许是巧合呢...所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唔,我想起来了,酿坊还有一幅画被我落下了,我...”说罢,本想用力挣脱缚在腰间的手,哪知繁寂越收越紧。

“嗯哼?”他半眯着眼舔了舔我的下巴。

挣扎无果我也只好作罢,既然见着了,那我没必要还隐瞒着吧。

顺着他的力气我趴在他襟前,虚搂着他,斟酌着:“...恩...她是我同父异母的阿娣。”

“为何不曾同我讲过呢。”繁寂松了力道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发鬓。

“唔.......”

他曾问过我的身世,我谎称是孤女,当时他眼里还满是遗憾。

“关系不好?”

我抿抿唇,不知何时云边泄了一丝烈光透过桃枝,打在我脸上,些许刺眼,我将头深埋他怀中。

“嗯,以前挺好的。”

他心细,一挥袖,整个房间便暗了下来。

“你不生我气吧?”我擡头在昏沉的光线下望着眼前棱角分明的俊容,指尖戳了戳他的侧脸。

“生。”他嘴角上扬,勾唇一笑,如同魅惑人间的妖物。

我顿了片刻,双臂挂在他脖子后,擡头往上凑,吻在他半边唇上。

繁寂一愣,呼吸加重,紧紧拥着我翻了个身。

刹那间,天旋地转,深赤与杏白交汇。

我瞬间红了脸,着力拍他前襟,慌乱的想从他身下起来。

他禁锢着我,吻过我的眸子、鼻尖、停至唇间,鼻息交错,暧昧游离。

“今日是十五了吧。”繁寂擡起头,视线炙热,伸手理了理我别在鬓间凌乱的流苏,似不经意提起。

眠眠子叭叭:昨天不知道为啥就是登不上网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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