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成人的定理

张三坐地铁通勤大约一个半小时,纵跨整个首都,时间长的足够张三玩上几把游戏或者跟赵六去做一次大活儿。虽然这浪费掉的时间让张三有所怨言,但得知“别人”也一样时,他自然就少了些抱怨。幸运的是,张三并不挤早晚高峰,这和他的工作性质有关——中午吃过饭去单位,下午八点多结束,每天上一半,每周还留一天休假,外加提成一个月六千来块钱。其实对这份工作张三亦有怨言,只不过难得共鸣,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中说过:“幸福之人幸福大抵相似,不幸之人不幸各不相同。”要知道,凭借张三的学历,他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工作,进去首都的国企、事业单位,都有着不错的福利待遇,朝九晚五,但张三还是选择了看上去更加轻松的“半天班”,因为剩下的时间他要黄袍加身,加入外卖骑手的浩荡大军中。

不为别的,张三太缺钱了,他要还债。

幸福与不幸像一对双胞胎,更像人和自己的倒影,相伴相生。张三不是不想找个稳定工作,但他面前有一座大山,这座山逼他做自己不想干的事,和不想认识之人打交道。张三时常觉得看报纸喝茶的某某院、某某局,或操英语品着Mandheling咖啡的外企才是该待的地方,但张三认为里面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会弄权谋术、八面玲珑,张三做不到。反观现在的工作环境,都是外来务工人员,是来首都谋“发展”的人,甚至有的已经站稳脚跟,尽管各地人民因民俗环境导致价值观不尽相同,然而凡是繁忙之地自然是没有时间供人勾心斗角,人际关系倒也更加纯粹了起来。

张三愈发觉得这座城市是错综复杂、环环相扣的榫卯结构,本地人虽享受着人口红利带来的飞速发展,且不用承受高昂房租及各种零碎,但他们厌烦涌入此地的大量劳动力,因为时常瘫痪的交通系统和被迫快节奏的生活让人难以“安逸”;而外来务工者之所以能忍受这糟糕的环境,只有一个原因:钱。红色绿色的钞票、支付软件中的余额把所有人牢牢的锁在了这里。

回到张三工作的话题,他是“新时代”的幼教,专业点儿称作“机器人教育教师”,说白了就是个带孩子搭积木的,只是这积木能跟着电脑编排好的程序动弹罢了。这个岗位是稀缺资源,因为你很难找到一个愿意跟小孩儿贫嘴的理工科大学生,或者是善于机械工程的幼师,工资自然就高。六千块钱的基础工资,外加课时费、报名费,一个月能有万来块钱的收入,重点是每天只用上半天班,羡煞旁人,但对于不善与孩子沟通的张三来讲(大部分人起初都不具备这种特质)活像是一种煎熬,只有之后送外卖的那几小时才算真正“快活”。

一学期的课程由两个老师合作完成,通常都是男女搭配,恩威并施。和张三分在一组的就是吕媛,她比张三大上两岁,一米七五的大高个儿,娃娃脸,扎着一个丸子头,可爱的脸蛋与丰腴的身材有些不搭,却又透着一股性感的味道。张三入职的那个夏天,吕媛经常穿着薄T恤和牛仔超短裤,裤边扬起的卷毛刚好到大腿根部,雪白而又健美的臀腿让人浮想联翩。有时吕媛会穿上一件橙色的吸汗运动短裤,张三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深紫色蕾丝三角内裤,真是绝美的景色。吕媛那对奶子更令人火大,她豪放的性格与丰满的乳房导致钢圈内衣根本不是她的菜,但运动内衣很紧很勒,那该怎么办?乳贴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但又创造了新的问题——机构里面男教师们的视线不由自主,根本不能从她的胸上移开。吕媛有时打趣,抓住张三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调侃道:“你们男人真就喜欢这种东西吗?天天盯着看,我还觉得是个累赘呢!”张三虽然嘴上笑笑,但裤子上隆起的小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一段时间后,大家发现,男女搭配的效果参差不齐,因为对于大部分小孩来说,成年男性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都具有一定的威慑力,更别提训话了,所以他们本能抗拒着听男老师的话,学习效率不高,然而女老师大多细声细气,通常她们课上玩闹的孩子较多,这些顽童管教不了,有时候效率比男老师还低。因此男女搭配就成了一会儿鸦雀无声、一会儿喧嚣吵闹,不过张三和吕媛完全不会遇到这种问题。幼师出身的吕媛从小就爱搭积木,鼓捣这个那个,动手能力很强,性格上,她能“装出”淑女般的温柔,也能像男性一样目光凌厉,威慑全场,当然,这是她的“本我”。

张三天生声音低沈温和,像深夜电台或者睡前故事,亲和力很强,并且是理工科出身,无论是编程还是机械结构都不在话下。慢慢的,来报名他们课程的人络绎不绝,教学资源也逐渐倾斜,公司新置办的教具和比赛资料都能最早用上。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公司里开始流传着张三和吕媛的“绯闻”,不过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每日亲密无间的合作加上周遭环境、同事们的烘托,让二人越走越近,但他们清楚一个事实,那就是张三与吕媛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吸引彼此的只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张三不喜欢吕媛,吕媛也不喜欢张三,但张三身体里的远古DNA指引着他把自己的小和尚插进吕媛的身体,她是绝佳的繁殖对象,而基因序列分配给吕媛的任务则是把小和尚的生命源质尽数吸纳,以便诞生后辈继续执行“任务”,生生不息。回到理性与现实,他们不能在一起有三大原因。其一,张三不喜欢拘束,早在先前我们已经提到过,而和吕媛当伴侣要处处受缚,不仅做事儿她要提前知会,男人也会丧失“财富支出的自由”。张三是从吕媛的男朋友身上推测出来的,当然,她已有男朋友这个事实是不能交往的第二点。

其三,要强的人如吕媛,她的生长环境亦会对她造成深远影响,潜意识里她会把自己当成一件“商品”或是“交易品”,男人需要用不动产和移动固定资产的产权来换取“吕媛”的初始所有权,然而这还不算完,取到手的竟是消耗品,每月还需要支出一定数额的维修管理费用,否则休想继续使用。虽然张三的那些资产并不属于他本人,但他还是勉强满足了吕媛的下限,而真正把张三逐出备选区的理由只有一个——张三并不是个“踏实人”。

即便如此,他们每天下班都结伴同行,张三装作老实人,甘愿做吕媛的饭票。而吕媛摆出大大咧咧的样子,每晚八点多下班后两人去吃顿煲仔饭或者火锅,以食物的热蒸汽作掩护,张三可以尽情揉搓着吕媛的大腿和乳房,有时候吕媛甚至会撒娇坐在张三瘦长的腿上,让张三喂她吃饭,用肥硕的臀部摩擦着张三的下体。对他们来说,各取所需是最好的结果,张三是劳动交换,吕媛是一石二鸟。

尚且不说吕媛的潜意识对错与否,它终归是有用的,女人要想结婚,势必不能找张三这种“蔫儿有主意”的人,翻译过来就是贼头巴脑的衣冠禽兽,不仅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开公司当老板或是成为体制内的领导),还干着寻花问柳此等茍且之事,傻子才会考虑他。更何况,盲目寻求所谓的爱情,往往吃力不讨好。定死标准,和满足条件的人结婚,尚且不说对错与否,它终归也是有用的。同理可得,没有任何法律规定既然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就只能跟对方做爱,不能跟别人做爱,因此出轨的人自然不会得到惩罚,尽管这是不道德的事情,被社会上的大多数所不齿,但如果造就了个金玉良缘,恰好遇上了“对的人”,相关的记忆很快会被各位谴责者遗忘,因为他们在心里不得不承认,这是有用的。

但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绝对是这个社会重要的组成部分。

张三每天的工作分为两项,一项是教学,这是张三作为老师的立足之本,这没得说。两学期内(一年)让孩子从熟悉零件到完全能搭建各种机械结构,并编写出让积木机器人活动起来的程序,这个过程需要的工作量可不小。备课、分配课时、制作课件都要花功夫去搞。作为本职工作,提升教学质量是应该的,张三心里清楚。但第二项工作总让张三心里不是滋味,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卖的。你看,大部分理工科“高材生”之所以不会考虑这份工作,是因为需要看孩子,当当几尺男儿哪儿能干妇女干的活儿?他们不接受,所以只要能学进去基础机械知识的幼师就成了主力军,吕媛即是其中之一。那么问题来了,幼师都是些什么人?答曰:“99%是女人。”这是个恶心循环,因为带孩子来报班的少妇们,和大部分女老师犯冲,哺乳动物的潜意识告诉她们,其他雌性有伤害小崽子的风险,这种潜意识影响越多,她们就越难从口袋里掏出报名费。但男老师不一样,尤其是年轻的、帅的、缺少危险性的,最吃香。少妇们乖乖掏出口袋里的票子,把子嗣托付给这些雄性,没准还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张三没空思考太多哲学与生物方面的问题,他只是很缺钱,这种好机会哪儿有不抓的道理。所以,在入职后短短三个月,他就学会了“带妆上岗”,画着柳叶眉和淡淡的眼线,扑着粉底,活像个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自此之后,我们张老师课程的报名量如井喷般增长,每堂课后家长们(只有女家长)都追着张三询问孩子的情况,有的还打着“不让孩子偷听”的旗号在张三耳边喘着说些悄悄话,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为了挣钱,张三从不推脱,一直挤着笑脸——这点苦头他还是吃得了的,更何况适度与女人为伴,倒也快活。

说起女人,“张三喜欢吕媛,吕媛喜欢张三”此事自始至终只是个伪命题。事实上,是这两副皮囊相互吸引,两具肉体相拥温存。在张三和吕媛入职的半年后,他们的关系有了些许变化。

一天下午,从不请假的吕媛没来,也没和任何人说明原因。约莫六点半,张三上完半天课,抹着额头上的汗从教室出来,机构里的主管——一位三十来岁的少妇偷摸把他拉到角落里聊天,让他去吕媛家看看怎么回事儿。张三出发之前,主管神秘的拽着张三的袖子说:“肯定是因为内事儿。”“什么事儿啊姐?”“就内事儿,你去了就知道了。”主管一副八卦的样子,张三和吕媛的“绯闻”据说就是她传开的。张三没有在意,这时他顾不上吃饭,径直出了单位向地铁站走去。

等到张三敲门时,听到了里面的呜咽声以及摔东西声。张三拍着门喊着她的名字,但自己却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吕媛,张三闭上眼睛皱紧眉头等待着。

伴随着开门声,令张三没想到的是,两片温热的朱唇贴在了张三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上,紧接着,伴着酒气的香涎随吕媛的玉舌流淌进来,让张三近些天来熄灭枯竭的欲望之火重燃。这还不算完,吕媛跳起来双腿勾住张三的腰,张三则环抱住对方,低下头把脸埋在那一对酥胸中大口的嗅着,享受着那自然的、极少被文胸束缚的、沁人心脾的荷尔蒙气息,全然不管把舌头伸进张三耳廓搅拌着的吕媛,她正伸长着舌头娇哼着,面色潮红,好似桃花,她只穿着一条黑边的蕾丝内裤,内裤中心贴着张三的裤子,很快浮现出潮湿的水渍。

花心定有何人撚。晕晕如娇靥。

一痕明月老春宵。正似酥胸潮脸、不曾销。

张三注意到地上散落着撕碎的花瓣,以及被摔粉碎的瓷碗、玻璃碎片,和半只玻璃杯,在床头柜上的另一只玻璃杯,遭遇和张三的嘴巴相同,都沾着吕媛抿的口红印子。她的脚被碎片划破了,脚掌上一道浅浅的干涸血迹,所幸没有碴子扎进去。张三的心颤了一下,谁会让这个强势的女人如此受伤呢?尽管眼前的吕媛与自己有太多不同,他们的人生轨迹本该是两条平行线,但现在却交织起来。张三把吕媛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褪下裤子,拿来枕头垫在她屁股下面,女人知趣的把屁股擡起来,双手掰开两片肉瓣,露出那一开一合的沟壑,沟壑外围是娇嫩的粉色,此刻已经湿润无比,随着吕媛将这禁忌的大门逐渐打开,张三能清楚的看到门背后的肉壁在不断跳动。这样的场景,能够保持冷静的,除了朝夕相处的血亲,恐怕就是百来年前已经消失的阉人了。张三用手箍着吕媛的两只脚踝,阴茎摩擦着淫水,更加坚硬挺拔,他腰一提就轻松插了进去,下体立刻被温润的通道尽数包裹。接着,他跪立在床上,以保持最佳的深度抽插着,张三注视着眼神迷离的吕媛,心里不由得有些愧疚,难不成自己是趁人之危了?刚要开口,却被她未卜先知的用手捂住了嘴:“求你别说,我不需要那些无关痛痒的话,今晚我只想要你疼我。”张三与吕媛十指相扣,他伏下身子,一会儿与吕媛接吻,一会儿又吸吮着她隆起的乳头,吕媛的乳房香浮欲软,跟着张三抽插的节奏波动,她的身高不比男人矮,加上充满肉欲的身材,更是让这次做爱有如予人造化的密宗双修。两条平行线,此时此刻,像水与油,被强大的外力摇晃混合,不能够相融又如何?至少翻云覆雨过,他们到底是有了羁绊,这股外力又释放着强大的荷尔蒙,每一击都撞着吕媛的花心,她肆意妄为的叫着,嘴里娇喘着、骂着脏话,平时不登大雅之堂的词语,此刻成为了最烈的催情剂,张三恨不得将小和尚挤进二道门,把全部的子孙注入进去。张三想换个姿势插的更深入,他拍了拍吕媛的屁股,对方就转过身来,像乖巧的小狗一样撅起臀部,同时把一对大奶子贴在床上,酥胸在床上铺开,柔软无比,而她的阴户不再张合,而是大大扩开,透明的汁液从那里面流出,一滴一滴溅落在床上,张三站起身,继续疯狂的把阴茎捅进去。此情此景,后来张三很是后怕,他一度担心这偌大的缺口被“玩坏了”,伤口再也不能愈合。不过当时的张三早已将理智抛于脑后,他只想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不断的把自己长时间以来积攒的燥欲都发泄给胯下的女人,最后再一股脑儿的射出精液,他太享受这片刻的纵欲、片刻的自由了。

窗外是夜幕下的工业园区,昏黄的灯光映着来往的上班族和外卖骑手,他们低头盯着手中发光的小巧屏幕,时而划划点点,生怕在这远离中心的寂寞角落丢失与发达社会的连接。两边绿化带中的蝉鸣此起彼伏,小区门口麻辣烫摊位的叫卖声、食客们的碰杯声纷至沓来,远处传来一阵列车驶过轨道的呼啸声,张三知道,又是一批满载希望的追梦少年,与东南方闪烁着的猎户座交相辉映,车站旁的锅炉厂仍在孜孜不倦的劳作,三排高高耸立的钢铁管道一波接着一波,迸发着迟重的浓烟。此时此刻,张三搂着怀里的吕媛,温柔的替她擦拭沟壑中流出的乳白色液体,他们没有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冲凉,只得调低空调的温度,导致窗户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没过一会儿,他们又互相亲吻着,肆意妄为的发泄着自己的情欲以及体液:一会儿两人四目相对,吕媛骑在张三的跨上扭动着腰肢,两个臀瓣用力挤压着张三的小和尚,一会儿她又转过身去,用嘴舔弄着还在溢出精液的龟头,张三也不示弱,双手捏住吕媛送过来的肥臀,吮吸着阴户中缓缓流出的爱液。吕媛的乳头被嘬的肿胀发红,但她根本不介意,而是用嘴对张三的两颗小球还以颜色,张三用手套弄着阴茎,眼前的尤物娉婷婀娜,性器官充满了女性的性感魅力,让自己的性欲空前高涨,没过多久,张三就又射了她满脸。他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时间的概念已经模糊,张三只感觉他的灵魂不再躁动,踏入了生命的和谐,往后日子他们也做过爱,但再没有如此激烈。

这就是张三的仲夏夜之梦。

从吕媛的口中张三得知,吕媛母亲早已去世,就剩下护女儿的父亲。他深知嫁出去的女娃是泼出去的水,提了不少要求,诸如房子车子婚后自由云云。可谁曾想,吕媛男朋友家里也绝非善类,房子车子都在男方老家的村里购置好,要求吕媛一人远嫁,生出男娃后才允许回老家过年,彩礼的事儿也没谈妥。

“合著就是‘老娘舅’或者‘婚姻调解室’里面的桥段呗?”

“别打岔”吕媛又捂住张三的嘴,继续讲着。

吕媛也没想到,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对象在关键时刻,选择不站在自己身边。谁的爹妈不疼孩子呢?更何况自己是个女人,远嫁、生男孩儿,和那拉磨的驴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一来二去,未婚夫就成了路人,正巧这时候蹦出来个张三,足够把自己对男人的愤懑发泄出来,不榨死他誓不罢休。张三吸着的烟被她一把从嘴里扯掉,掐在地板上,她又挒开双腿坐了上来......

和吕媛相处的那一段经历,让张三从小孩儿的心态彻底转变为成人思维。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不容易被当事人察觉。譬如,上学时靠着脸蛋儿、身材或者一两项才艺,就能收获不少花季少女的青睐,像是远古时代聚落中的以物易物,而进入社会就不同了,大家挑着灯拿着放大镜相互打量,什么资产啊、恋爱史啊,甚至性癖好都属于双向选择的标准,要张三来说,现在的男女配对,更像是古玩市场——互不知深浅长短。男方希望找个能拿得出手的女人,上厅堂下厨房,女人却希望找个稳定顾家的丈夫,当然对于所有人来说,条件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倘若双方提出的需求契合,那就可以签合同了。合同按上手印儿,拿上俩小红本儿,行了,开始过日子吧!

再回顾当年最在意的外貌身材和才艺,那其实是小孩儿玩的东西,都不算事儿。

尽管当下社会现状是这样,还是有不少人举着“真爱无敌”的大旗,就算对方一穷二白也要搭伙过日子,为什么?因为爱情。但这些先驱者往往结局并不幸福美好,为什么?因为家庭。假设两人都是独生子女,都父母健在,响应号召再养两个孩子,一共六张嘴需要养,一个人划开两千块钱的预算,加上首都整租一套房子,不算两位工作狂(被逼无奈)自己的花销,一个月也要一万五起步,这种压力是难以想象的。所以,很多人选择放弃谈恋爱、结婚,倒也过的清闲,也不是没有手,再者,去做一次服务也花不了太多钱,办法有的是。

问:你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答:当我知道有些事儿我无能为力的时候。

吕媛和张三之间没有双向选择,原因很明显,他们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情侣,的确,他们也对和彼此谈恋爱这件事相当不屑,一个好拈花惹草,另一个婚约毁掉没多久就纵欲。但性这个东西充满魔力,把他们牢牢捆绑在一起,让本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找到个契机发泄欲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算是同一类人。和吕媛做爱的感觉是别样的,她身材健美,性格直爽,不知道是不是和年少的性教育有关,她不喜欢让张三戴上“小雨伞”,而是事后自己再吃药。并且,交欢的时候专注投入,忘我的扭动腰肢,用阴唇吐纳、按摩着张三的龟头,最令他回味无穷的场景是内射后,二人缠绵着湿吻,小和尚一直插在里面,直到慢慢变软才褪出来,深色的沟壑中流淌出琼浆玉液,弄的张三满胯都是。吕媛的欲望很旺盛,她会继续挑逗张三,舔上一会儿乳头和耳垂,在张三的锁骨上用舌头漫游一会儿,小和尚硬起来之后直接把残留的液体蹭上,再插进去玩上第二回,有时候张三不慎走错了门(因为润滑足够),但吕媛好像更加享受了......

有时候张三又想起那个问题,“你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

答:因为种种羁绊、人情与志不同道也不合之人为伍,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与张三志不同道不合还能处到一块儿去的还有一人,赵六。

赵六,男,身高一米八二,赵六他弟身高十六厘米,喜欢做保健。

赵六是张三上学时期的辅导员,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让张三成长了很多。还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大家都踊跃参加各种社团,张三也不例外,位高权重,还有机会日几个学妹,这种梦想恐怕只有学生会能满足吧?学生会分成好几个部门,像极了讲究框架的机关单位,有什么能歌善舞的文艺部,只有女生的礼仪队,还有负责拉赞助、未来商业举行云集的外协部等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张三在这方面很是欠缺,他在初高中算是好好学习的单纯少男,讲究人情世故的场合基本没见识过,不过正如前文提到的,张三有魄力,换句话说也有点一根弦儿,他想进学生会还是一件挺容易的事儿,这不还有杂务部呢么。

杂务部是个外号,本名叫“办公室”,其实负责了全学生会百分之八九十的工作,学校中的活动策划、校务工作均由参与,你以为学校歌唱比赛的钢琴和凳子什么的都是谁搬来的呢?然而,中流砥柱的部门却不被人看好,大家更愿意加入有闲钱,娱乐多的其他社团,瞧不起干实事儿的“办公室”。

赵六的职业发展路线非常平坦,从考上这所大学,到学习成绩突出、还当上学生会长的这份简历被行政保研,保研后为了能直博,选择接受上面的历练,一个月三千块钱在搞研究之余兼职做导员。赵六有一点很出色,他在学生会的时候就是从办公室部员干起,一直到学生会长,实现了“阶级跃迁”。不过张三最佩服的地方是——他八面玲珑的处世之道,张三花了好几年只是学到了一点皮毛。

张三和赵六就是在学生会的面试上结识的,两人相谈甚欢,一见如故(虽然赵六跟每个人都这样)。有着赵六的一句话,张三从候选人中脱颖而出,顺利加入了组织,尽管一开始从事的都是些搬音响,擡架子之类的体力活动,但时间长了也慢慢成为团队的主心骨。可接下来张三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考试挂科。大一以来一直吃喝玩乐,还好过两三个妞儿,哪儿有什么时间学习,发愁啊。张三把这事儿和赵六一说,却被对方鄙视了:“我说弟弟欸,正经人谁学习啊,都是比的谁和老师关系好,表面工夫做的足,别说过六十了,保你绩点都没问题。”张三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考试并不全是检验一个人的学习成果。

按照赵六的方法,张三把每次作业都补上,又请老师吃了一顿饭,果然卷面分从原来的五十多变成了七十多,这事儿办的极其顺利,甚至一度让张三以为阅卷老师就是赵六亲戚呢。那时候张三对赵六佩服的五体投地,导致张三的价值观越来越“歪”,解决问题首先想到的不是通过自己能力解决问题,反而越来越依赖走关系、卖人情,关系理不顺的就靠票子。所以赵六后来把他叫到郊区搞传销这种违法活动,他居然还能答应下来,除了许鹤蕾的热情款待之外还和长久以来被耳濡目染的价值观有关。

近十来年,二十年的生活娱乐产业中,足疗SPA一直占据着尤为重要的地位。要光说洗脚搓澡顺带手按个摩,也没多大意思,关键点其实在于它私密的“附加值”上。请领导、老板喝酒吃饭,“赋能”后还需要找地方宣泄,是人的本能罢了。这时候去按摩,花大几千块钱做个帝王套餐,伺候老板爽了,生意自然也就谈成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把对方拉入同一个秘密中——一般来说是见不得人的事儿,能够互利互信,完成更多“交易”,试想一下,假如你是个在逃罪犯,你过去有个同伙,假如有天你想再搞一笔“大活儿”,你会优先找谁呢?

回到现实,张三第一次保健是在“浴丰塘足道”,自然是赵六带去的。这地方离二人学校不远,从学校北门盘个立交桥就到,正好在学校学生觉得远,桥对面人又觉得太近不方便去的位置。整个店分上下两层,门脸儿虽看着简陋,但里面别有洞天,刚进门就是仿着温泉会所的装修风格,几排实木的棕褐色储物柜、玻璃地板下面是黄色的“理疗晶石”,大厅里三个角落都放上了比人还高的绿植,还真有休闲养生的味道。

张三看着大厅里正在给客人捏脚的小妹们,她们虽然样貌身材参差不齐,但个个卖力,推销精油按摩的声音不绝于耳。这时,来了一位穿着宽松西装的男人来到张三和赵六面前:“老板们,咱们捏脚还是?”赵六熟练的说:“二楼。”男人精明的哈着腰做了个请的动作:“好嘞老板,一会儿您俩进去一人一屋,咱们再看菜单啊。”

赵六不假思索直接告诉他:“我们直接一千五的,我点六号,我老弟第一次来,你们带人去他那屋选就行了。”接着冲张三扮了个鬼脸,径直走进了一间包房。

五分钟后,张三坐在浮夸的心形床上,再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前面的女人。

她眼角长着皱纹,粉底不均匀的涂抹在脸上,身上散发的香水味充满了廉价而陈旧的气息。

张三其实是个不善拒绝的男人,但他还是不能接受与年龄上能做自己母亲的女人有性接触。

“哥,你觉得我怎么样?”“不好意思,还是换吧。”

三四个女人来了又去,突然张三眼前一亮,这回来的是个美女,而且气质与众不同。

张三来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笑笑,她的眼睛弯成一条拱桥:“8号。”说罢便侧身坐在张三的腿上,环抱住他的脖子。

“哥,可以吗?咱们不用换了吧。”

张三平时和朋友打过不少次台球,他知道无论进球几个,进了几个洞,都没有黑八重要,所以黑八人人都想得到。这位8号女士看来在技师的团队中身材、颜值都堪比最重要的黑八,还会调情,业务能力无可挑剔。

8号起身走到门前,熟练的用一块浴巾挡住门上的圆形窗户,锁好门,接着解开旗袍,向张三展现着自己的裸体。她没有穿文胸和内裤,一块精心剃好的阴毛倒也别致可爱,D罩杯大的一对乳房上,长着两颗熟透的葡萄,它们的肿胀程度可不像是孩子吸吮出来的。

她看起来三十有余,苗条的身材上小肚子微微隆起,除了这点之外找不出任何缺陷。她解开扎好的丸子头,黑色顺滑的秀发落在她的鹅蛋脸上,细长的黛玉眉,像狐貍般细长灵动的眼睛勾人心魄,唇珠微微凸起,她用嘴轻轻叼起一缕发丝,接着跪在混纺制成的粗糙地毯上,抚摸着张三的胸膛,她的脸离得很近,鼻息在张三身上游弋,让他心里色欲难耐。

张三一股血气涌上脑袋,他粗暴的把八号抱起来放在腿上,揉捏着她的酥胸,这个女人的皮肤像是水做的,吹弹可破,握着手里的乳房,张三有种用热牛奶洗手的触感,他嘬着对方的乳头,时不时轻咬几下。八号瞇起那勾魂的媚眼,不由自主的娇喘着,看来她更加喜欢乳头的刺激。张三用嘴伺候时她也没闲着,不紧不慢的褪去张三的衣服,接着她从张三的腿上,拉着张三的手进了浴室。

浴室里摆放着古色古香的洗手池,除了淋浴喷头外,还有一个大号的木制长浴盆。张三躺进去,头枕在8号事先铺在盆边的毛巾上,8号撕开一次性浴盐的包装洒进去,接着也踏进浴盆,她告诉张三,要用身体搅拌才能让浴盐完全溶解,说罢和张三紧贴着身体。

可小和尚在水下已经要憋坏了,硬着身子阻挡着两人缠绵,张三无可奈何,把身子往下一沈,再向上一顶,摩擦着八号的沟壑,借着水就滑了进去。事发突然,八号身体一抖,贴的更紧了。她说:“好疼,小帅哥你太坏了。”然后报复的用嘴咬着张三的肩膀。

不愧是久经风霜的熟女,一举一动、一颦一簇都充满的诱惑,张三把小和尚滑进去,就感受到了内壁炽热的温度,虽然不及处女可以紧紧将男性的阴茎包裹住,但八号的肉穴也因为疼痛条件反射的用力。浴盆虽然对于一个人来讲很宽敞,但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张三没法大力抽动,只能让小和尚像震动棒一般在八号的骚穴里面抖动。

“小哥,你不怕我脏吗?”张三怀里的女人面露难色,但还是撒娇着。

张三想起来最近赵六老吟的一句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罢便低头吻着她,她的香舌和皮肤一样顺滑,伸进张三嘴里,轻轻的按摩着张三的舌头。这个女人,让男人不自觉的想去保护、爱抚,可职业又使得她必须像性奴一样服侍他人。此情此景给人极大的反差,却性欲高涨。

不一会儿,她帮着张三冲凉,用乳房沾满沐浴露摩擦着张三的背,张三感觉像是躺在棉花糖上。接着,她又用下体叉开腿,露出深粉色的阴户,两腿夹住张三的大腿,上下滑动着。而后,八号在张三耳边轻声说:“把屁股撅起来吧。”张三照做,回头一看,发现她跪在地板上耐心的舔舐着张三的阴囊和菊花,这种动作江湖上人称“毒龙”。张三感觉下体一阵发麻,小和尚比以往更加坚硬了。

八号瞇着眼睛,舌头转着圈游走在张三的肛门附近,时而伸着舌头钻一钻,或是用整个舌面抹过,把整个菊花都擦上一遍。当然,她手上也不闲着,揉搓起张三的两颗睾丸。张三从来没有享受过这么刺激的服务,他闭上眼感受着八号带来的阵阵触电感。好景不长,八号在张三屁股上吻了一下,说:“小帅哥,咱们该做下一项了。”

真正榨出小和尚元阳的环节反倒少些情趣,但因为之前的“帝王服务”,张三已经弓在弦上。他躺在心形床上,头枕着两只手,欣赏着眼前八号技师对阴茎的吸吮。只见她十分老练的套弄着小和尚,樱桃小嘴只是包裹住龟头,舌头在嘴里和龟头亲密接触,一次又一次伸入包皮下面探着。张三想射,他提醒八号小和尚要爆发了,女人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顾不了那么多了,张三长呼一口粗气,热得发烫的精液尽数射进了八号嘴里。然而,张三依然能感受到玉舌的按摩,龟头酥麻不已。八号一边吸吮着精液,一边发出“嗯”、“啊”的声音,仿佛吞在嘴中的是仙界的佳酿。直到张三的阴茎开始疲软,八号才起身去浴室漱口。张三躺在床上,遁入了平静之中。

半小时后在店门口,张三看到了已经结完账出来的赵六,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赵六跟张三炫耀着自己的战果——和六号做爱的视频。屏幕里的女人要比八号胖上二十斤,但臀部和乳房浑圆无比,和这种女人做爱怕是要被生吞活剥了!张三笑笑,既然赵六舍得花这么多钱,又把自己拉入了同一个秘密中,对赵六的信任程度直线上升。殊不知,人家这叫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十几天后,张三被赵六带入了传销组织,在他的花言巧语和许鹤蕾的肉体攻势下加入了,直到张三退出、从郊区回市里后才知道,自己这一单,赵六分成有六千多块,刨去吃饭和请张三保健,还能赚上三千多。但这时候张三的心态已经不比往昔,罢了罢了,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罢!自己还没毕业,说不准还需要用到赵六呢。

张三其实心里面是非常喜欢八号的,但一直觉得可惜,因为从之后的聊天中,他对八号的情况了解了不少。她年纪轻轻就被指定了婚姻,对方是乡里的暴发户,自己家又穷,为了父母后半辈子的生活,她只能嫁给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人。可谁想到,婚后这男人,一直胡乱花钱,好赌博,欠下了不少外债。她现在不能离婚,因为儿子还小,离了婚对小孩子心理不好;她极其需要钱,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她养活,可她没有文化,经过了好几个月的思想斗争,终于选择做了技师。

说白了与小姐无异。男人最喜欢两件事:逼良为娼和劝娼从良,然而有过和八号这一段经历,张三像是如鲠在喉,他再也不会妄加评判了。

一次,天上下着大雨,张三结束了和八号的“付费约会”后,在足疗店门外抽着烟,发愁着该如何回宿舍,打车着实不划算,毕竟学校就在桥对面。他端详着大厅里的那些足疗技师,有一两个脸蛋儿完全不输八号,却在下面挥洒汗水,冲着业绩,倘若她们转变心态,拥抱内心的魔鬼,是不是也能像八号一样做个“头牌”,不仅不累,还有几倍的钱花。算了,这不是张三该考虑的事儿。这时,张三看见八号拿着把长伞出来,递给了他:“这是我自己的伞,不是店里的,快回去吧。”

张三抱着冷的瑟瑟发抖的她,说:“冷,快进店里去。”他其实很想说“别干了我养你”或者“做我女朋友吧”这种承诺,但一想到自己只是个大学生,一个月两千块零花还要花一千多在八号这里,就算在一起又能怎样,她还不是要出来挣钱?而且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她便无法再过普通人的生活了。

行了!废话真多,张三百感交集,心理活动出奇的多,然而最后只蹦出一句话:“我下次来把伞还给你。”接着在八号的目送下消失在雨夜中。

问:你从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长大?答:当我意识到世界并非时善恶二元论时,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这把雨伞到现在都还在张三家里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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