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01.
夏雨点点,苔痕上阶绿;竹舍清凉,草色入帘青。
一年转瞬即逝,又到了夏天。
我对流浪生活的回忆大多数都在冬天,冬天是流浪儿最难挨的季节。
到了合欢宗,回忆起宗门的岁月,我却感觉我总是在夏天。漫长的夏天,蝉鸣,风筝,草地,清凉的小溪,合欢宗的夏天。
红烛明灭,烛泪顺着滚落在烛台上,发出呲的声响。
我伸出手指让下一滴烛泪落在指尖,感受着一瞬间的刺痛,满意地眯起了眼。
这一年我进步依旧飞速,只要孤竹管事有空,我就没皮没脸地缠上来请求双修,那天他看我半晌,说:“你可真是个淫娃。”
我有些心虚:“我只是为了变强。”
孤竹管事意味深长地看我。
“好吧。”我说,“但管事大人,你不觉得那样很舒服吗?”
“这样说倒也可以。”孤竹管事说,“你虽沉迷情欲,但也有自己的分寸,这样不错。”
“我当然不错。”我擡起头看着竹炉中悬挂的仙人画像,我和画像中的仙人对视,他白衣拈香,仙风道骨,黑眸里不见众法,只有慈悲:“不知我以后是否会变成这样。”
“会。”孤竹管事说。
“你很敷衍。”我说。
“也许。”孤竹管事说。
我看着桌上香灰,轻吹了一下:“不过管事大人您向来就是这个性格。”
外面雨停了,不久后子规啼叫响起。
比起庭梧师兄,孤竹管事对我当然清冷很多。他不会像庭梧师兄对我那幺好,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02.
晋升之后我继续和孤竹管事索求,那日孤竹管事却让我感到意外的拒绝了我。
“你要的太多了,会影响我的修为的。”
我:……
即使我是合欢宗弟子,但也被这个说法给尬了一下。
“恩……对不起?”我试探地说。
“也是我修为不够。”孤竹管事淡淡地说:“我可以给你介绍我的朋友。”
还是那句话,即使我是合欢宗弟子,但也被这个说法尬了一下。
“这……恩……孤竹管事不会觉得有些奇怪吗?”我问,“啥和朋友共享一个女人什幺的……”
“你入门不久,会感到不适也是正常事。”孤竹管事说,“但是在出门修行之前,你最好将自己的心态彻底矫正过来。”
我有些不解:“即使不矫正过来,我也足够应付山下的人吧。”
“别把其他修士看的太简单了。”孤竹管事淡淡地说道:“你踏上了这条路,你得到了很多看得见的东西,但同时也放弃了很多你现在看不到的东西。”
“既然看不到那又有什幺关系。”我不以为然。
“你总有一天会看到的。”孤竹管事说,“你的寿命很长,你的人生也很长,你总是能遇到各种事情的。”
我沉默片刻。
“而以你的性格,肯定是要拼命争取的。”孤竹管事说。
我若有所思:“你是说,人生中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我说了很多话,但也只是我说的话。”孤竹管事说:“你好自为之。”
我点头:“我明白。”
“那需要我给你介绍我的朋友幺?”孤竹管事问。
“不用了。”我说:“我自己找,我这幺好,还愁找不到男人?”
“好。”孤竹管事点头,“这才是你的性格。”
我开心起来。
03.
对于选择谁为目标,其实我是有数的。
我的目标是在门内小有名气的元婴长老,萧烈。
金丹期的修士与元婴修士双修是有些吃力的,但这意味着我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晋级金丹后我有了一些女伴,她们当中一些人甚至已经性冷淡了,如果不是为了双修的话对性爱完全没兴趣。我感觉我对性爱一直兴致勃勃的一大原因是我和她们不同,我的双修对象境界几乎都比我高,所以这意味着我能得到太多太多的快感。
普通的合欢修士则不同,尤其在合欢宗这样女多男少的宗门里——这也算另一种狼多肉少,所以女修士经常和境界不如自己的男修双修,一些女修士甚至不得不下山去找凡人进行采补,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们获得的快感就极其有限了。
我在一次夜间集会上告诉她们我想对萧烈下手,她们都赞叹我的勇猛。
萧烈在宗门内小有名气的主要原因是他的好战和嗜血,他皮肤黝黑,目光炽烈,很多人不敢和他对视。他身上有大片大片的狰狞伤疤,听说他在床上非常粗鲁。我对这无所谓,甚至有些向往,很多时候,我是喜欢被粗暴对待的。
当我还是炼气期的时候,我与萧烈有过一面之缘。
当时我在路边碰到他和一个清冷高傲的白衣长老吵架,他们动手的余波把我给直接掀翻了。
要不是庭梧师兄见状后立刻上前护住了我,不然恐怕要出大事
然后庭梧师兄大声说请两位长老冷静一下,免得伤及无辜。
庭梧师兄当时做得很勇敢,毕竟对方是两位元婴长老。
当时萧烈淡淡地看了一眼我,然后说:“碍事的家伙。”
他的眼里有着恣意和漠然。
我当时就记住了他,我恶狠狠地在心里想,等我以后爬上去,我一定把你艹到服气。
嗯……不过眼下好像是他要先把我艹到服气了。
毕竟我现在修为和他差一整个境界。
当然前提是我能勾搭到他。
04.
勾搭萧烈自然要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的,在我宣布了我把他视为我的目标后,我的女伴们就成了我的眼线。
我为人慷慨,性格大方,时常将宗门赐我的草药送给她们,再加上我身上本来就有天才的光环,所以她们喜欢围绕在我身边,喜欢给我做事。我的晋升速度很快,明摆着迟早要爬上高位,她们也希望在我身上做投资。
一个月后,我迅速得到了萧烈长老的大致行程。
将此了然于心后,我就开始行动了。
秋天的枫叶都红了,落在了练武场上。
风吹过去,长袍发出了飒飒的秋声。
“请多多手下留情,师兄。”我对着对面的金丹修士拱手道。
“那是自然,你虽然天才,但毕竟刚晋金丹。我虽然对教新人没什幺兴趣,但你毕竟与他们不同。”金丹修士说道。
我轻轻笑了笑,没说话。
闷热的风凝结了干涩的红,出剑之时火花迸溅,我的眸光兀得冷下,眼尾的朱砂红得慑人。
刀光剑影,衣带恣意飞扬,夕阳拖出迤逦的红,而我的目光在剑招之下愈发尖锐,如可剔骨。
对方被我打得节节败退,方知此前说的承让就是个笑话。
我并未留手,招式一招比一招狠辣,对方因为羞愧更加心神不稳,最后我一剑将他逼得坐在地上,说道:“师兄,你是金丹中期吧。”
他表情有些扭曲:“想不到师妹你金丹前期居然招式如此精妙……”
“我以为我只是平常,师兄却令我有些失望了。”我说。
那个金丹修士脸青一阵红一阵的,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转过身,看到黑皮长老就站在树底下,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萧烈与修道之人一贯的清雅白衣不同,他那残暴狂乱的气质,古铜的皮肤,还是肌肉虬结的身体,都显示了他身上过于炽烈的男人气概。这种男人气质很吸引我,我知道我看到他的那一瞬身体就有了反应,我开始兴奋,我开始期待他将我压下身下的样子。
我走过去,对他行礼:“长老。”
“打得不错。”他说,他的声音比较粗犷,记忆中他更不屑冰冷一些。
“方才有几招我觉得有些问题,还请长老指点。”我说。
一般情况下萧烈是不会搭理我这种人的,但我刚刚所展现的战斗力令他起了兴趣。毕竟是合欢宗的一份子,还是希望后辈能够好好成长的。
我所使的剑法是合欢宗内部的海潮剑法,我用出来绵绵如同潮水,一招连着一招,但他用起来却如同巨浪海啸一般,举手顿足尽是惊人气势。
我有些迷醉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观摩招式。
……其实也带着半分故意。
“对不起,长老,我刚刚没有看清,手臂应该擡多高?”我问道。
这明摆着让他手把手教,而他也的确那幺做了。
他的皮肤比我的皮肤温度高,被他触碰的地方兀得烧灼了起来。
他教了一半后不耐烦地砸了咂嘴 说:“想和老子双修就直接说,整这些太麻烦了。”
哈。这都心知肚明啊。
我索性丢了剑直接用双手缠上了他的脖子:“那幺,萧烈长老,我可以和你双修吗?”
他给我的回应是直接撕开了我的衣服。
啧,真粗暴。
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