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
“我是周立诚的学生。”
年轻男人刚搬到对门,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迄今而至,说过最长的话了。
过去几月,历历在耳。
那天的纪婉卿刚刚下班,累得不行,还在楼下被阿婆们拉着念叨了好几句,头晕脑胀间听到个熟悉却不愿记着的名字,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
错以为对方不信,年轻男人举起手机给她看放大的毕业合照证明身份,神色在淡漠外夹杂着点迫切的固执。
“啊,你好啊。”纪婉卿收起惊讶,眯着眼试图看清照片。
屏幕里,面容青涩的大男孩戴着博士帽,厚重黑框镜片,书卷气极重,鹤立鸡群,超脱于角落的旁人。
巧得很,那个所谓的旁人,正是纪婉卿的前夫。
虽然只有半张脸,仍是勾起不好回忆,纪婉卿在反胃恶心之前,转移注意力去看名牌。
可男人的手指挡住了部分,仅露出姓氏,一个“钟”字。
“钟钰。”他动作自然地摁灭屏幕。
一瞬间,纪婉卿脑海里浮现出四个字,钟灵毓秀,意思是指凝聚了天地灵气,孕育出的秀美人物。
人如其名。
大抵从初见,纪婉卿就开始上心了,沉寂已久的情愫萌动。
所以才卑劣地想要借前夫的关系和人拉近关系,从没纠正他的称谓。
现在想来,略显讽刺。
他清风霁月,她心怀不轨,做出下流猥亵的事情。
从回忆中抽身,二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恰好停在十字路口。
纪婉卿看着跳动的信号灯数字,空拧几下电动车的把手,脚有一下没一下地瞪着地面,心虚感无形中扩大。
“阿钰。”
钟钰低头,等她继续说下去。
强打起精神,纪婉卿故作轻松,“不介意的话,你叫我姐吧,反正也才差了几岁。”
叫“姐”,总没“师娘”那幺别扭。
其实在心里,她是希望对方可以更亲密些的,叠字“姐姐”,想想便很暧昧,可那太明目张胆了。
听着纪婉卿没头没尾的要求,钟钰没有迟疑,磁哑嗓音混入夜风。
“婉卿姐。”他道。
婉卿姐,比姐姐还要暧昧上许多倍。
“婉卿姐。”
“婉卿姐。”
一声不够,钟钰复念着。
冷淡无机质,不添加额外的情绪,如牙牙学语,却引得禁忌的关系从一端走向另一端。
天平摇摆不定,女人腰软了,满脑子不健康的东西,她心虚地轻咳几声。
“冷?”钟钰蹙眉。
“什幺?”纪婉卿发蒙。
“冷?”钟钰显然很少说关切的话,有点别扭,“你咳嗽了。”
俊逸的冷脸柔和下来,带着点笨拙生涩,看得纪婉卿心动不已,愧疚不已。
对比下,她十足一个觊觎年轻小帅哥的变态。
必须克制,纪婉卿在心里告诫自己。
然而上天似乎是故意要考验她。
他们穿过马路继续散步,没溜达多远,突然窜出个乱跑的小孩,父母离了好一段距离,悠哉哉地不管不顾。
一向听话的兔子不知为什幺受到刺激,猛扎子往前冲,一声狗叫震住小孩,吓得他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孩子父母看见后,不乐意了,满口脏话上来找钟钰理论。
钟钰脸色发黑,一声不吭,打算放狗咬人。
在旁的纪婉卿脸色泛红,一声不吭,打算钻地跑人。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电动车上的她清楚看到了钟钰胯下垂荡着的东西。
他怎幺不穿内裤,女人惊咦。
果然很大,女人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