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失败

她称赞道:“爹爹真聪明!”拿起宝剑比划几番,她垂眼看着剑中倒影,又见黄金剑背篓空的凋花,此剑看起来花俏浮夸应是戏中道具,应该不是真家伙,伸手轻抚,未曾感到痛意。

她猜...错了。

剑锋锐利异常,才轻轻一触就划破她的指腹,甚至没有感觉,见着血液不断涌出,凤别云刹那间感到错愕,擡头与月临花对视,他凤眼瞪大,布着因兴奋而现的血丝,十指颤抖不自然的扭动:“快、快、快,媳妇快变成小仙女!”

凤别云:...。

一定要打爆他的狗头,她如此想道。

不到几息时间,鲜血流满整只手掌,她看得有些头昏,刀上似乎涂了什么毒,导致她伤口未愈,甚至还有越流越凶的趋势。

“爹爹,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回天上可好?”她牵上月临花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将其拉近,强迫他半屈身子,他们胸贴着胸,她声音痴迷呢喃:“天上可好了,我父君是玉帝,定会给你们安排个神位,这样我们就可以永生永世在一起。”不给月临花反应的时间,她一提黄金剑,用全身力气往月临花胸口插去。

月临花吓得侧过身子,腹部中了一剑,他遭人陷害至走火入魔,时而癫狂、时而清明,见自己藏着的秘密被发现,原想逗弄“媳妇”几番,顺道杀人灭口,哪知被媳妇绕湾一个不注意,凶器就到她手上了,还挨了一剑。

凤别云歪着头:“爹爹别躲阿,我们一起上天当神仙,等你上天后,我在接着让夫君上天。”剑尖在地面拖移,撩起点点火光,她笑着一甩头,声音高耸如女鬼般凄厉:“大王,汉兵他...杀进来了!”右手掌心染血,往内翻了个圈,剑指直指月临花头颅,一粒粒鲜血如茱萸坠顺着指尖落在月临花的鼻尖上:“君王意气尽,且让妾身送大王成仙罢!”

噗一

月临花抑不住的鲜甜涌上喉头,喷了凤别云一脸血,她眉头一眺,淡漠的抹开脸上的血渍,却忘了掌心也有血,一时之间不知是谁的血复满她脸庞,更像来索魂的厉鬼了。

月临花徒手握住剑,用力了几分,鲜血像是小溪般涌流,他将剑尖抵住喉咙送去,歪着头笑道:“好罢,妃子且送孤最后一程!”

凤别云:???

凤别云不曾想过要他的命,万一砍了他,这荒山野岭没人给自己打猎送食物,可会饿死的,只是想吓吓他,让他知难而退罢了,却不曾想到,他直接“迎刃而上”。

吓得凤别云赶忙抛下剑,她抓着头高呼:“杀人啦!夫君!夫君!夫君!”

按照计画,她趁着月临花受伤行动不便,抛剑离去,找李玄贞求援,蹭他的主角光环。

哪知,门口被堵死了,一面石墙堵住了来路,她神色一僵,那人张狂的笑声在石室回荡:“妃子!孤来带你了!”剑尖擦过石阶地面的声音特别刺耳,他扶着腹部一拐一拐跟了上来。

她僵硬的转身,咽了口水,糯糯喊了声:“爹爹...”

月临花走道她面前,从她的头挺摸至后脑勺,弯下腰用着低沉轻柔的声音问道:“我漂亮吗?”

凤别云笑的比哭还丑:“爹爹漂亮、爹爹漂亮,媳妇丑的人神共愤。”

“呵。”月临花似蜻蜓点水般轻笑一声,随后伸手转开机关,石门慢慢开启,他凤眸眼尾一瞥,漫不经心地说道:“唯有疯子,才不惧死亡。”

【黑框】:消除月临花对你的疑心。(失败)

【黑框】:启动惩罚机制。

随即她吐了口血,煳了月临花满脸,两眼一暗,失重倒下,晕倒前她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要杀人灭口了。

当她再次醒来是七天后的事情了,她一睁眼就见到一丛毛发,待凤别云看清后,月临花杂乱的毛发下一双凤眼言笑晏晏:“媳妇醒啦!”

这七天内她虽处于昏迷,从第二天后就能听见外界的声响,期间李玄贞正式拜师学艺,作为代价李玄贞要替月临花报仇,李玄贞欣然答应。

凤别云不是疯子,只是个戏子,然而戏演久了终归会累,她擡手罩住刺眼的阳光,声音干燥像沙砾磨过喉咙,即便如此她仍问道:“这么耗着不是办法,爹爹你干脆点给个准话吧,是死是活?”

月临花递了杯水:“媳妇这么有趣,爹爹自然舍不得你回天上。”

欲哭无泪,她到底造了什么孽。

凤别云吃力的爬起身接过水杯小口啜饮。

月临花在床沿撑着头嘘咳几声,他眯起眼像只狐狸一般:“玄贞现在出去了,你且跟爹爹说说为何要『装疯卖傻』?”

知晓月临花“率性而为”只要他一个不开心,随时会杀了自己,凤别云不敢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只能如实回答,但即便如此她仍要装的可怜些,最好像躲惹人怜爱的小白花,两行清泪落下:“我失忆了,隐隐约约记得以前对夫君很不好,我一个女子无法在这荒野中生存,我还怕呀...”她抽了鼻子。

“再装就不像了。”月临花笑道,他手中把玩一柄小刀:“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个戏路不行,只能干回老本行了。

她一收眼泪,变了个脸色,理直气壮说道:“我是失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只记得以前对李玄贞很不好,我怕他趁机复仇将我丢在野外,所以死皮赖脸黏上他。”她眼神凌厉,将杯子摔在地上,溅起的陶瓷碎划过她的脸庞,血痕落下:“信不信由你!”

“呵。”只见月临花回头对着窗外说道:“听到了吗?她至始自终都在利用你,并非爱你,只是害怕被抛弃在荒野。”月临花有几分幸灾乐祸,连带结块的头发都晃荡着:“等她想起全部的回忆时,指不定一脚踹开你。”

望向窗外,只见李玄贞身手俐落翻身进来,凤别云面色惨白,心中问候月临花祖宗,如被夺舍魂魄,她有些语无伦次,嘴角抽动:“夫君...李玄贞...我”

他神色清冷,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在他弯下腰那刻,凤别云害怕的别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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