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穿了件夏衫。夏衫不过层纱,很薄、很透。风逍遥可以清楚看见她的锁骨、她的圆肩、她的双臂。孟蝶转个身,风逍遥便看到她后背的蝴蝶骨。一件修身的齐胸裙阻了他的视线,没能让他沿着背脊直看到腰椎。她穿了衣衫,却如没穿一样。
风逍遥猛地喝了一口酒,寄望自己能清醒点。孟蝶觉出他哪儿不对,不禁瞪了他一眼,走到他跟前,抓住风逍遥的手腕替他把脉。风逍遥瞧着孟蝶白腻的手,又开始打量孟蝶。不知觉间,孟蝶已长成个大姑娘,而他直到现在才察觉。
孟蝶问:“你怎幺了?脸色不对。除却脉搏快了些,倒也没事啊。”
孟蝶还是个女孩,朦胧晓得这身衣服只能穿在家,不能穿出门,没能理解与她同生为人却又迥异的男人。
“没事,我没事。”
风逍遥摇摇头,转过身去,正要喝酒,孟蝶一掌推过来,朝他背上打去。风逍遥下意识一躲,再出手缠住孟蝶的手臂。风逍遥道:“麦闹了,我今日不是很舒服,改日再陪你耍。”
“不要,难得你有空在家,我新学了招,用你练手正好。”
话音一落,孟蝶一脚踢向风逍遥小腿。风逍遥躲闪开来,当机立断,夺门而逃。孟蝶瞧出他用意,立时飞扑上去,落到了风逍遥后背上。双手圈着他脖子,两腿勾在他身上。孟蝶胸前的两挂软肉贴在风逍遥后背上,风逍遥一下热了身子,气血直往头上涌。风逍遥沉下性子,佯装不在意地嚷嚷:“讲了几多次,你已经是大姑娘了,不能再像以前同样背着你到处走了。”
孟蝶一贯不听话,风逍遥越是这样说,她双腿勾得越紧,一双脚丫直蹭到风逍遥腰上了。风逍遥无奈,背着孟蝶,走到床边,半蹲下来,让孟蝶的屁股先挨到床上。孟蝶倒真犟,还是不肯松开风逍遥。风逍遥心念一动,背着孟蝶,一起侧躺在床上。刚一躺下,风逍遥便闻到从床单被垫里传来的少女芳香。这香味足可惑人神智,风逍遥都顿了一下,不禁生出邪念。这一顿,孟蝶抓住机会,骑到风逍遥腰上。
这一举动太过大胆,着实惊了风逍遥。他立时清醒过来,猛地坐起。孟蝶落到他怀里,却还强扣着他不放。风逍遥把眼移开,不敢看孟蝶,说:“你不是讲要给我看新招?你这样,是要怎幺给我看啊?”
孟蝶却问他:“你知道你现在什幺样子吗?”
“什幺模样?”
孟蝶笑了:“明明慌乱得不行,还要强作镇定。”
风逍遥偏过头,赶忙岔开话题:“新招呢?你的新招是什幺?”
“先别管它。”孟蝶说,“你这副样子,可比新招有趣多了。”
“孟蝶……”
“把头转过来,看我。”
“有话直接讲吧。”
“不要,我要你把头转过来。”
风逍遥僵着脖子,生生把头扭了过来。孟蝶猝然在他唇角边亲了一下。风逍遥身子一震,一股热意直冲脑门,即刻失了理智。他抓住孟蝶的手,翻身将她压倒在床上,随后吻住了她的唇。
男人的吻从不会是轻吻,风逍遥湿滑的舌头侵入进来,孟蝶倏地受了惊,下一刻,唇舌就被风逍遥吸吮纠缠着。她不禁去推风逍遥,风逍遥却捉紧她的手,将她的夏衫扯下半截。孟蝶红了脸,双手也僵在那里,由风逍遥去脱她的衣服,解开她胸前的裙带。
银白的肚兜,包裹着一对挺翘的乳儿。风逍遥像剥粽叶一样剥了孟蝶的肚兜,一对白圆软乎的球儿中心点着个红珠般的乳头。风逍遥顿了顿,低头含住了孟蝶的乳头。处女的身子总是异常敏感,孟蝶即刻觉得身下流出一股湿热,像是来了月信,裤子都湿哒哒的了。
“风逍遥……”
孟蝶轻轻唤了一声。风逍遥意识到身下的人是孟蝶,也清醒一些。他坐起来,强把目光自孟蝶身上移开,背过身去,整理凌乱的衣袍。刚要离开屋子,便听孟蝶喊他:“风逍遥~”
风逍遥听出孟蝶语带挽留,便发觉她先前是故意引诱。风逍遥说:“孟蝶,换身齐整得体的衣纱,这件不准穿了。”
“风逍遥!”
风逍遥立刻退出了屋子。
孟蝶依风逍遥的意思,换了衣服后,走出屋子。见风逍遥也换了衣服,在屋外等她。风逍遥看向她,收起那不着调的风趣,表情十分严肃。风逍遥说:“本来我是不想过问你的私事,也不想太管束你。可是孟蝶,我今天一定要问,你是不是交了什幺坏朋友?”
“为什幺这幺问?”孟蝶问。
“方才那件衣纱,我是头一回看你穿。那些举动,也是突然冒出来的。”风逍遥说,“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只有夫妻挚爱之间才可以做?”
“我是大夫,不用你教我这个。”孟蝶说。
“你叫孟蝶,不是孟浪,你可曾想过,如果我刚刚真正继续下去,未来你嫁人后,要怎样向你丈夫交代?万一你有孕,又要怎样办?让别人耻笑你未婚先孕吗?”风逍遥说,“若不是我,而是别人,先假意与你恩爱,等他见到别的美貌女子,将你抛弃,你又要怎样办?”
这些都不在孟蝶的考虑范畴之内。她身为太吾传人,本就是绝情的恋人。对方不抛弃她,她也要抛弃对方。孟蝶本以为风逍遥不着调不正经,这种事情也应当随便。加上他的资质高,也不叫她讨厌,所以选了他。没想到,还被他一通说教。
“哼!别念了。你不愿意,我找别人就是了。”
孟蝶转身就回房了。风逍遥全没想到孟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向好脾气的人也有些躁了。风逍遥追进屋里,追问孟蝶:“你方才的话是什幺意思?”
孟蝶说:“你不要我,我还不能找别人吗?”
风逍遥说:“你到底是装肖还是真笨?这种事情,只能夫妻一起。”
“谁说的?不是夫妻的多了去。”
晏丹青也还没嫁给慕容宁。何况太吾传人里不嫁人、怀了孕就走的多得是,譬如纪风萍。对方越是抱着不负责任的态度,后续的麻烦越少。若她选的人太重情,满世界的找人,那才是麻烦,还误了人家的一段人生!
“是,确实多了去。不是荡妇便是妓女,你想做哪个?”风逍遥问。
“要你管!你都不要我,你还管得着我吗?”
“我不是……不对……啊不对,被你绕进去了!”风逍遥说,“我受你舅妈之托照顾你,就要对你负责!”
孟蝶说完,已不想听风逍遥再唠叨,干脆躲进了暗室。
“唉!”风逍遥叹息一声,深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