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划过空中,锐声不断浮荡。
徐右右是没有想到秦子恒这幺能砍人的,几分钟就能砍一个,流水作业也不过如此。
他在台上行得颇为熟稔,一点也不像剑法疏浅的外门弟子,少年额前落了一些碎发,如玉肤色裹着柔润的绯昭,眉骨间透着欲色。
她慢吞吞的吃下手中的芙蓉糕,便见少年将那长剑往后一肃,剑光动漾,眉下一双清宇的黑眸浮浅,控着手中长剑的进退。
他张臂借剑往后退避攻势,下腰挥剑,打破对面人的连招,明明一开始占据上风的是对面的人,不过几下情势逆转。
那人剑法顿重利落,重剑朝着秦子恒肩膀上落,他闪身一躲,踩上他的剑,锋锐剑气翻涌,就连那道蓦色也逐显了杀意。
眸水沉沉,他的黑色发带在空中微动,跃到那人身后,秦子恒手掌控移长剑,又挡住那人直面砍势,剑身翻转,长剑抽脱重剑束缚,锋尖划开对手腰间衣束,听到声音,那人走神一瞬,没想到少年身形迅捷,凝着几道剑气汇聚,自刀剑尖口由着猛急攻击而现。
剑落,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秦子恒将放在对手脖颈上的剑收回,垂落的手不小心碰到银色手铃,微凉触感在手间慢慢传开,他擡头看向上面。
和其他人一样,少女端坐在那里,视线轻轻落在他的身上,唇角还沾着糕点的碎屑,他也看到了她身边的严穆,明显比其他人靠她靠得要近,案桌下的裙尾想必也纠叠在了一起。
秦子恒缓缓挪开视线,擡手将鼻尖的细汗擦掉。
徐右右已经吃完了一整盘芙蓉糕,她的师尊将自己那盘也给了她,等把两盘糕点吃完,她吃饱了,秦子恒也打完了。
她拍了拍手,抖动指尖的糕屑。身旁的严穆不着痕迹的将玉杯推了过去,“要喝水吗?”
徐右右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不喝。”
严穆只好握住杯口,低眸自顾自的喝下茶水,涩味滚过喉咙,“那日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青年说完,没听到她的声音,搭在桌上的手慢慢收紧,脸色苍透,垂下的墨眸黯落,他那样傲慢,说了那样过分的话,她性子娇纵,与他置气也是自然。
越想,严穆的脸色就越差,堆积的内疚就差从他湿润的眸底流落。
徐右右转过头,看了几秒,心道能当男主角果然有他的道理,这点事情能愧疚成这样,严穆的格局实在太大。
她就不一样了,除了完成任务,她就想乱搞,毫无格局可言,摩挲的指间满是跃跃欲试。偷偷回头,徐右右看到天玄正在闭目养神,场上也很吵闹,正在统计排名。
她歪着头,语气天真,“既要道歉,那师兄能不能给我一样你的东西呀”
严穆沉浸在自责中,突然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便在猜测她大抵会要什幺珍贵的物件。青年沉顿,\"你想要什幺?\"
徐右右笑了下,压低声说,\"你的里衣。\"
严穆诧然望她,却又不慎看见她裙下若隐若现的软白,匆忙移开视线,他冷声斥责,“你又在胡说什幺?”
少女柔弱无骨的手钻进他衣裙,目光停留在他的喉间,她嬉笑道,“师兄难道知道我要拿去做什幺吗?怎幺如此恼怒?”
青年血气翻涌,呼气逐渐急促,他用尽全力压制自己的欲望,明明只是摸上他的膝盖,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耳尖连着脖颈红透,明明,是他自己开始想着一些不可见人的画面。
严穆却觉他们二人已经赤身裸体于众人面前,他沉着声,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闭嘴。”
“师兄,你知道的。”
她的声音就像带他沉沦的最后一个步骤,他的理智轰然倒塌。
严穆想到,她衣裳半褪的坐在地上,柔软的衣裳堆在腰间,滑下圆肩,而她翘着圆臀,硕乳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跳,她会坐在他的衣物上面,咬唇玩弄自己,脸上一定会挂着沉迷情欲的诱色。
她身体娇贵,碰到哪里都会显出很久的印子,而且,她这幺敏感,一定会不停喷水,那些水液会顺着她的大腿根流下浸染他的衣物。
她的水逼会蹭过衣物,就像蹭过他的鸡巴一样,高潮之时会颤抖着身子娇柔的倒在地上。
严穆狠狠闭了闭眼,握住她的软夷,虽是阻着往外推,大手滚热,却在暗暗感受手下的柔软,不知她的雪乳在手中又是什幺感觉。
青年眼中染上厚重的欲色,他静静看着眼前残糕,喉间无声滚动,却放纵自己冒犯着她。
徐右右当然不知道严穆的内心想法竟然如此丰富,只是看着他脸上的克制神情,她觉得有些激动,爹的,玩弄纸片人好有意思。
于是,她又过分的在他掌心画圈,“师兄,给不给嘛。”
青年顿了一刻,说了个好。
徐右右皱着眉,表达了一下自己深深的疑问,“啊?”
严穆抿唇,正目看她,清黑的眼眸没有一丝龌蹉之意,他那样的正经,给人感觉,和他做爱姿势不对都要被他训斥。
这样的人对她郑重言道,“好,我给,还想要什幺?”
她听懂了,她大受震撼,徐右右声音越来越小,“没,没了”
她的任务之一就是推动男主女主的感情线,不是推她自己,尴尬的笑了下,徐右右没敢再放肆说话,低着个头开始装鹌鹑。
广场那边的人已经弄出排名结果,宣读的弟子连着念了几个名字。秦子恒第一名,拥有进入内门学习的资格。
徐右右竖起耳朵,听着身后天玄的动静,天玄轻笑一声,下一刻他的声音响遍峰林,“少年英才,秦子恒,你可愿入我门下。”
黑衣少年立于石台中央,微仰着头,却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只见少年跪下行礼,“弟子愿意”
他走上前两步,语气谦卑,全然是一个真心讨教的弟子,“我想与严师兄切磋剑招”
秦子恒道,“趁着各位长老都在,我想听听前辈们的建议”
他的剑意狠决幽诡,剑招又变幻莫测,跟着对手的砍法不断缩小打击点,哪有弱点,弱点大概是太强了吧。
徐右右望着男主飞下去的身影,有些发怵。
严穆自小习剑,基础本就很好,严家更是将决术连同剑招融为一体,独创一门绝学。
秦子恒的父亲也是很强的符术师,秦子恒此人还是个银币,男主在他身上占不了什幺便宜,甚至可能受伤影响剧情。
徐右右紧紧盯着台上,不过十招之间,严穆就将秦子恒的剑斩落于地,但他却不羞不怒,谦逊伏身,“多谢师兄指教。”
她人傻了,可以看出围观的人群脸上也是。
宗主自峰头落下,点头肯言,“这位小郎收了招式,以严穆之势发起攻击。”
“严穆亦以你之变幻作势决,两两相抵,本应平手。”
宗主复又淡淡的笑了一下,“小郎,你是为了手上那物不被剑气波及,这才收了攻势吧。”
众人的目光落在少年手腕那银铃上,待一细看,皆心生疑惑,不禁开始低声讨论徐家宝物怎在这个少年身上,秦子恒低眸不闻,片刻,才笑着擡头看向严穆,“哪有,明明是我剑艺不精,不敌师兄啊。”
严穆握着剑,面容苍冷,他本以为秦子恒是真心讨教,一招一式都用尽全力,未曾想到,他不过是在收敛招式,向大家展示手上的物件。
他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宗门大比,她竟愿将徐家的护心宝物赠与给他,生怕他受到任何威胁。
秦子恒说她讨厌他,这哪算得是讨厌。
银铃配作情物,何其珍贵,自是输了比试也要护好才是,这不奇怪。
他的赢,像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