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惨白眼神没有焦点,吸呼变得急促错乱,身子软得无力......
童宁状况异常,他却急躁无措,相隔太久的十年,无从判断是何状况?
程澈首次感到浓重的无力感,快速大吼:「程一肃!」
程一肃进门还有些不耐烦,待看到童宁状况,脸色乍变!
惊慌轻拍童宁的脸颊,急道:「小宁,慢慢吸气,别急!」
童宁脸色极度苍白,一手压着胸口,表情痛苦不停不停地大口喘气......
「你先捂住她的嘴!小宁别急,用鼻子呼吸,慢慢来......」
程一肃突然跑掉,程澈怀抱着童宁,急捂着她的嘴,她却依然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额际冒汗脸色惨白!
直到程一肃找来一只空袋子,急罩住她的嘴,让她往空袋子里呼吸,似稍有好转,整个人仍然意识不清。
程一肃急了:「不行,状况不好要立即送医,怕会引发休克。」
程澈开车一路狂飙,将人送进医院急诊室,直到一小时后,童宁症状才完全缓解,挂着点滴疲累睡去。
站在病床旁的程一肃,难得正经严肃。
程澈凝视着苍白睡颜:「不用摆脸色,想骂就骂。」
程一肃没理他,只叹气。
沉默太久,程澈终于再度开口,语气不无懊恼:「是我错了。」
都认错了,身为长辈也不能无视,虽然想海扁他一顿,但应该打不过,赌气不说话。
程澈望着沉睡的童宁,懊恼又烦躁:「她为什么会有过度换气的症状?」
问得傻了,答案明摆着,是他,是当年的事。
过度换气是因急性焦虑、压力或刺激,所引起的生理及心理反应,造成自主神经系统失调,因而呼吸不自主地变快。
「好多年没发作了。」程一肃气闷不看他:「你兄弟的愧疚和遗憾比较重要,小宁是活该吗?」
他无话可说,静默凝望着童宁。
「以前的事,她没砍你就不错了,你找不痛快还把她刺激到发病?程澈,做人不能这样没良心。」
俩人又陷入沉默中。
许久后,程一肃长叹:「第一次见到小宁,小鹿般圆滚滚晶亮的眼眸,灿亮澄净只盯着你看,跟着你转,让人羡慕死了,我不想要臭脸侄子,想要可爱妹妹。」
回忆中都是小小缠人身影,一直到长成少女还是缠着不放。
「可是偏偏是臭侄子灭了人家眼底的光。」
反驳不了,只能沉默。
程一肃索性开骂:「浑蛋,怎能把人欺负成这样?」
紧接着重重一拳落在肩上!
程澈没还手,生生挨着,自小到大俩人拳打脚踢难以计数,唯有这次,他还不了手。
疼痛扩散,五脏六腑都痛了......
程一肃手也痛,不知以后会不会被程澈加倍报仇回来。
「小宁认了,安静过日子,你一来就作乱究竟想做什么?」
「我错了。」再度开口道歉,对她,不是程一肃。
妈的,上火:「小宁不需要任何形式的道歉,甚至实质可笑的金钱,她不缺,她已经靠自己活得很好,离远点别烦她,就是帮大忙了!」
向来嬉皮笑脸的程一肃发怒,程澈挑眉无语。
「小宁经历过的伤害和绝望太多,好心放过她吧。」
很想听听,十年间,所有他不知道的事。
程澈探问目光逼程一肃想逃,但不说怎对得起童宁?
「前几年很不好,高中都没毕业,拼命打工靠微薄收入生活,又坚持要存钱还债,还想寄钱给外婆,日子过得拮据境况窘迫......我能帮忙的也有限,住得远,小宁也不想靠他人......」
他静静听着程一肃叨叨絮絮,不曾打岔,眸光幽黯。
「除了身体的操劳,小宁内心积累的伤痛太多太重,那些坎一年半载也过不去......她没说,可有眼睛都看得出来,她一直忍耐受着,好几年身心饱受折磨......到如今平静安稳,是多艰辛的路程,可说再多有什么用,你又能感受多少?」
「我能为她做什么?」
「太晚了,小宁如今什么都不缺!」说着程一肃突然冒气:「妈的,你不是想重修旧好,是不想亏欠,去你的,该不会还想治不举吧?程澈,你对小宁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原来他给人这种感觉?
觉得他只是亏欠,还想治不举?
程澈笑得无奈,说得难听些,无数投怀送抱的女人,他难道都该觉得亏欠?不,他没那么滥情。
唯有童宁不一样,其中复杂说不清,吻她碰她,都和其它女人不同,仿佛回到当初血气方刚的少年,是情欲或是其它情感,他还在确认中......
「我需要她。」
「认真?」程一肃张口结舌,突然意会大怒:「妈的,你不准说治疗性无能的屁话!」
内心的疑惑,他不想多做解释:「你别管,我不会伤害她。」
程澈坦白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史无前例了,搞得程一肃又气又无语。
「我真当小宁是亲妹妹,同等于你姑姑,你不能乱来。」
程澈气笑:「别胡说八道,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眼下离不开她,你别管别插手。」
「放过小宁,不打扰得之不易的平静生活,真的不行吗?」
不行,身体诚实的想要,不放。
他想要重新开始,没有过去的牵绊,成熟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