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贞

“二哥哥。”

“四妹。”

周兰贞对周嘉懿微微福身,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便略过兰贞大步离去。

“二公子也忒冷漠了些。”

兰贞的婢女春时瞅着人走了,撇嘴抱怨。

婢女的抱怨并不算上是僭越,兰贞对她这个庶出的二哥哥一向礼遇有加,好的有时候她嫡亲的大哥周嘉言都会醋到底谁是她亲哥哥。但是她的二哥对她的示好并不怎幺感冒,有时甚至无视她。

“二哥哥一向如此,他没有恶意。”

兰贞似乎毫不在意,“春时,今年庄子里的秋果儿也该下来了,遣人摘几筐,给大哥和姐姐送过去。”

“是,四小姐。”小姐并没提给二公子送果子,看来心底还是介意的,春时心中暗暗腹诽。

“对了,晚上你不必守夜,我去找姐姐。”

“是,小姐。”

“唔,二、二哥哥。”

周兰贞被这个男人亲吻透不过气。

“嗯。”男人动作没停,继续在她颈间缠吻,“叫我名字,兰贞。”

“不要,我还是喜欢叫你哥哥。”

“你哥哥不是我。”周嘉言才是你哥哥。

他攻城掠地到了她微伏的胸乳上,轻咬、揉捏,最后含住了顶端的朱蕊。“啊……可你现在就是我哥哥。操着亲妹妹的哥哥。”兰贞挑衅的说。被玉臂环起的头颅擡了起来,此时男人已不见白日时的淡漠自持,俊美的面庞满是青涩的情欲。

“小无赖。”他泄愤似的用肉棒重重地碾磨起沅眉的私处,恨声又无可奈何的说,“还想不想要了?”

“嗯啊……好哥哥,好哥哥,妹妹错了,给我嘛,唔……”

“叫我名字,兰贞,叫,我就给你……”

“唔嗯……哈啊……”

“叫不叫?”他的肉棒在她的阴阜上恶意顶弄起来,一下比一下暧昧。

“就、就不,嗯啊啊啊!嘉懿,周嘉懿,给我,快点……”她喊的一声比一声缠绵,周嘉懿也已经要忍不住了,“心急的小东西,哈……唔!”兰贞早已迫不及待的吃下了他的头,没几下就撒起骄来,“哥、我的腰、没力气了,周嘉懿、你快进来……”她说的支离破碎。

“哼……”周嘉懿闷声一沉,湿热的甬道紧紧裹住了他,他险些交代出去,顿了顿才大刀阔斧的动起来。

“二哥哥。”兰贞摸着他浓黑的眉毛。

“是嘉懿。”他不耐其烦的纠正着。

“大哥……想把我说给金霞沈家的二公子。”

沈氏是金霞颇负名望的世族,金霞沈氏是誉国六姓之一,周家并不是。如果结为亲家,可以说是周家高攀了。

周嘉懿不言,手臂却环紧了兰贞,“我还不想嫁呢,可大哥说沈家的这位公子是难得的人物,定会是位好夫婿。”

“周兰琦还没嫁,着急给你说亲做什幺。”

“我才是他亲妹妹嘛,自然想要给我寻觅好的男人了。”

“哼。”

“哪像二哥哥你,别说给我说亲了,平常都不理我的。”

“因为你总戏弄我。”周嘉懿最清楚了,他表面贤良淑德得体大方的四妹妹私底下就是个秉性顽劣,还爱捉弄人的小祖宗。

今年夏日游园,园子里按照常规搭起戏台子,好巧不巧,他们两人的位子是挨着的。

周边的人都在看戏,台上正在唱惊梦,台下兰贞偷偷踢了鞋,光脚去蹭周嘉懿的小腿,顺着他的腿一下又一下,他忍不住瞪她,这小妮子却不看他,故意扯了扯胸口的衣料喊热,搞的他炙硬了,兰贞却起身叫来丫鬟,赏花去了。

他过了很久下消下去。

“哪有,嘉懿哥哥冤枉我。”周兰贞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就用手指一下又一下戳着周嘉懿的胸口。

这个明明没大她多少的少年,何时练起的这身块头。

“二哥哥,你也快到娶亲的年纪了呢。”

周嘉懿今年十九,虽是庶出,但被收在嫡母杨氏的名下。如珩君子,文貌双全,上门提亲的人多得都快踏破门槛了。

但不知为何至今还未定下来。

“我不急。”周嘉懿吻了吻兰贞的额头。

但兰贞心里是明白的,他们是兄妹,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今天主动提起嫁娶也是想让哥哥知道,他们所能贪图的欢爱时光不剩下多少了。

“二哥哥,若是有了心仪的女子,不必在乎我,尽早跟其提亲才是正事。”

周嘉懿拧着眉头看向她,露出不悦和不解的神情。

兰贞眯眼一笑,“兰贞也是想嫁人的呀。”

“休要再提。”周嘉懿捏住兰贞的嘴巴,将她按在怀里。

兰贞醒的时候,周嘉懿正坐在床边穿戴衣物,天色尚早,兰贞拉拉周嘉懿的衣摆,声音犹带睡腔,“哥……你去哪呀?”

“今日和子游他们去拜访临安道人。”他垂头吻了吻兰贞的唇,“兰贞……别急。”

暮春三月,兰贞还是出嫁了。

但在同年十月,兰贞的夫婿横死在玉春楼头牌的塌上,葬礼一过,兰贞收拾了嫁妆,又回来了。

周嘉懿仍是孤身一人,彼时他已是京城出名的文士,除了出身略逊一等,其他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不少闺秀们将他视作梦中情郎。但他仍然没有娶亲,也没有定亲。

京中给他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他一面婉拒,一面不动声色的让有名的算命先生给自己算了克亲的卦,并大肆宣传出去,此后提亲的人果然变少了。

兰贞回来后偏居周府一隅,但孝期过后,她开始操办各种宴席,周家本就府学渊博,兰贞在闺期也是有名的才女,更有个俊采飞扬的哥哥在,人人皆以被她邀席为风尚。

但外人不知道的是,不知怎的,四小姐和二少爷现在的关系却比四小姐嫁前更为恶劣,二人之间冷如冰川。

“我不是……叫你……别急幺……”周嘉懿握着女子的腰肢,臀腹的挺动一下重过一下,恨恨的咬了一口在她的肩头,顶在了她的深处。“唔……二哥哥……我真的等不了呀……”兰贞似哭非哭,细细呻吟,皮肤因为这场性事泛着深浅不一的红,如薮春一般绽放在他身下。

“如果他没死,你是不是就打算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周嘉懿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掐住兰贞的下巴,没等她说话,他好似怕她回答一样堵住了她的嘴,连同她的舌头一起吮吸缠吻。

“唔唔……哈啊,二哥哥,慢、慢一点,太快了,兰贞受不住,嗯唔!”

闻言,周嘉懿非但没有缓下来,身下动作却越来越重,肉体的拍打声,性器交合抽插、咕咕唧唧的粘腻水声,不绝于耳。

周嘉懿猛地伏下身抱住兰贞,脸庞贴着她,腰腹抖动,闷哼一声。

“嗯哈……”

他射出来了。

“别喝避子汤。我吃了药。”兰贞被周嘉懿揽在怀里,他用温热的水泡过柔布,细细擦拭她的下体。

“什幺药?对你会不会有害处?”兰贞困的眼皮直打架,但听到周嘉懿为了她吃药,强忍着困意追问他。

“不会有害的。”周嘉懿换了一块细布擦干她,“睡吧。”周嘉懿给她盖好被子,兰贞很快便睡了过去。

大哥在三十岁时意外死于一场风寒,他和妻子无儿无女,大嫂和母亲也因丧夫丧子的悲痛相继随他而去。料理完母亲兄嫂丧事,偌大的周府在三姐姐出嫁后更加空旷。她嫁给了本地的官宦人家的公子,不久此人升迁,携三姐姐远赴他乡就任,起初还有书信来往,但日子久了渐渐的疏远了。

再加上那个克亲的卦辞,京中慢慢的不再有给周嘉懿提亲的人。

周嘉懿终身未婚,他认下本族的一个孤儿,给他改名为周行臻,并将他作为周家的继承人来培养,兰贞也收养了一个孩子,是一个被弃养在秋月庵的女娃娃。兰贞偶然拜访了这个尼姑庵,见到这个女孩时心里总有种熟悉感,好似这个孩子就该是她的女儿一样。

她从静明法师的怀里抱过这个女娃娃,玉雪可爱的囡囡一眼不眨的看着她,兰贞笑了,亲亲她的脸蛋,“你以后可就是我的女儿了。”

兰贞给女孩取名周与姝。

与姝和行臻的故事开始了。

附赠一个小剧场:

“二少爷又受罚了。”下人们窃窃私语,正是腊九寒冬,男孩跪在正庭正中,回廊上来往的人都能看到他被罚。今天的雪可不小,男孩却只穿了一件中衣。

虽被罚跪,但男孩的背挺得很直,雪已在他身上积起一层,他的嘴角紧紧闭抿,整个人宛如一座钟一样。

肩头的雪突然被一双小手拍去了。

“二哥哥,你在这里做什幺?”小少女的手热乎乎的,一下子捧住了男孩的脸。

“……领罚。”

“二哥哥,给。”女孩把自己的兔毛手炉掏出来,看四下无人立刻塞给男孩。

“你……”

“是借给二哥哥你的,冻伤就不好了。”

女孩眯眼一笑,露出小小的酒窝。

“二哥哥可要记得谢我。”

周嘉懿小时候并不怎幺得父亲的欢心,父亲认为他资质平平,木讷寡言,加上又是个庶子,生母早逝。他并不如舌灿莲花且身为嫡子的大哥受重视。

父亲的脾性反复无常,所以周嘉懿小时候多次因此受罚。

因也因为反复无常的坏脾气,在周家老爷在兰贞十二岁便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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