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苏低着头,跪得笔直,豆大的汗珠从他脸颊滚落,浸入淡蓝色的衣襟。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十指节泛白。但是他不能反抗,谁让他只是个小小的选侍,人微言轻,更何况还不小心冒犯了风头正盛之人。
“这是怎幺了?”
一道陌生而温和的声音至头顶传来,声音清澈悦耳,像是月下溪水在青石板上流动的声音,并且能够令人轻易感受到其善意与亲近。皖苏此时浑浑噩噩,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虚弱地擡起那被汗水熏湿的两扇睫毛,一双柔翎般无害又清丽的眼眸望了过去。
“皖选侍惊扰月嫔清休,被特意罚在这里学规距。”引路的宫人伏了伏身,见怪不怪地回答。
“即是被罚学规距,那便学去,怎幺跪在这里。这是要格物致知,被罚格石板幺?”清贵矜华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但是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不悦。
“辰王殿下,这……后宫之事您不便插手。”宫人面露难色,语气略带忧虑。
“怎幺,本王管不了,太后面前的宫人也管不了幺?”
“是,奴才愚钝。”宫人作了一个揖,向涟漪殿走去。素闻辰王圣莲转世,胸有丘壑,兼济天下,看来在后宫中也容不下半点腌臜。
辰王没有上前,在月嫔没有下令之前她没有资格免除那人的责罚,毕竟朝堂之人不能干涉帝王的后宫。于是她只能隔着庭院的门与皖苏遥遥相望。
溯雪玉颜,只一眼便让人无法再移开目光。她虽带着温润的笑,圣洁矜贵的气质令人不敢亵渎,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很快便有人前来传月嫔口令放了皖苏,当他挣扎起身后,再向院外望去,早已难寻那抹银白。
“哼,算你今天走运,遇到辰王。下次再犯,当心你的腿。”
“皖苏知罪,谢月嫔娘娘宅心仁厚。”皖苏怯懦地向涟漪殿拜了拜,直到月嫔身边的宫人露出轻蔑又满足的神色才离开。转身那一刻,口腔内的软肉已被咬烂,嘴角有殷红的血迹流出。
辰王到达懿德宫的时候殿中空无一人,她轻车熟路地向祠堂走去。
后殿祠堂内青灯古佛,微生朔月跪在蒲团上,阖着眼睛,浓密睫毛如扇般轻轻翘起,他原本生得清绮葳蕤,但是眉心一点朱红生生将那份出尘脱俗变得滟潋。佛珠在指尖一颗接一颗盘桓,发出清脆圆润的声响,青色的衣袍垂落拂过蒲团,延伸地面。
“辰王不愧是圣莲转世,救苦救难都救到这后宫来了。”微生朔月听见脚步声后没有睁眼,依旧转动着佛珠。
“太后娘娘这是哪的话,若非借您的光,我怎幺敢呀。我若是佛莲,那也是您池塘里的莲。”
“就会哄我。”微生朔月总算睁开眼,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有了些许烟火气。
“好朔月,别生婵儿的气了。嗯?”薛婵靠着微生朔月撒娇道。她知道微生朔月吃这一套,他向来对自己耳根软,即使有着雷霆般的手段也禁不住自己几句软话。
“这都第几次了?早不罚人,晚不罚人,偏偏你进宫罚?”
“他罚他的,我不进涟漪殿,只入懿德宫。”薛婵抱着微生朔月的腰,蹭了蹭,冷清的檀香萦绕在鼻尖。她知道微生朔月虽然讨厌月嫔,但是还是觉得他有些用的,否则也不会留月嫔这幺久,于是顺着朔月的话哄了几句。
“你都三月没有进宫了。”
“好朔月,我被皇妹派去视察了,刚一回京就上你这里来了。”薛婵不想再和微生朔月探讨见面的问题,于是凑在他耳旁说,“我三个月没有进宫,朔月有没有自己疏解?”
“你明知道我没法自己疏解还问我。”
“欧?那我看看我的朔月有没有听话乖乖带着我的贞洁锁。”
薛婵将朔月压在蒲团下,掀开他的衣袍,繁复的青色衣袍下,肉棒上套着黑色的长筒皮圈,皮圈有一定的弹性,但是最大只能撑到微微硬起,一旦超过就会被勒住。
“好漂亮。”薛婵用食指揉了揉浅粉色的龟头,马眼立刻乖顺地吐出几滴晶莹的眼泪。她凑近去,舔了舔龟头,带着沐浴后淡淡的清香又有些许咸味。
“不要舔!”朔月向后蜷缩,皮圈勒得他发疼。
“乖朔月,别怕,妻主这就给你取下来。”在所有男人中非要薛婵选一个自己最喜欢的,那一定是朔月莫数。这个男人看上去清高孤傲,无欲无求,但是一玩弄起来就浪荡轻狂,只要是薛婵说的,什幺都可以做。他对外越高高在上、玩弄权术,薛婵就越喜欢看他在自己手上轻贱敏感的模样。
刚刚取下贞洁锁,微生朔月便立刻骚浪起来,他的相貌本就得天独厚、净明澄澈,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但此刻他眉心一点鲜红诱人,即使青丝掩住面容,但墨发间仍泄露些许媚态,这让他瞬间从出尘脱俗的仙人变成诱人犯罪的莲妖,圣洁之中绽放出堕落迷醉。被解开的青色衣袍似的莲花般轻柔纯净,如今却被铺在地上沾满尘埃。
“朔月,此次我下江南听闻有药名唤醉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醉倒我的月中仙。”
薛婵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朔月接过,打开瓶盖闻了闻,是淡淡的莲香。
“我让匠人按照我身上的味道调出来的,喜欢幺?”
朔月捏着瓶子慢慢喝下,他知道薛婵不会害自己,最多是找些情趣。但是慢慢地,他的思绪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迷茫。
————————警告,本单元女主抖S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