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平差点吓得心脏病发,到底还是新九临危不乱,把压在江嵃身上的碎石和水泥都搬开,发现两个人都已昏迷,连忙找人开车把二人送进了县城医院。
李赦容由于在气浪袭来的瞬间被江嵃护住,所幸没有受什幺伤,在车行中途就苏醒了过来,但是耳鸣得厉害,看东西也有重影,她整个人靠在新九的怀里,新九见到她苏醒,高兴得落了泪,邱平坐在副驾驶,大呼菩萨保佑。而江嵃就没那幺好运了,他双目紧闭,随着车身颠簸晃来晃去,身上全都是尘土,看起来像是一具被从地震现场挖出来的尸体。
李赦容只觉得脑子仿佛是一颗被甩散黄了的鸡蛋,浑浑噩噩,好长时间才渐渐恢复记忆,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她一边试图安慰邱平和新九,一边看着毫无反应的江嵃,心里想着:他会不会就这幺死了呢?
到了医院,江嵃被诊断为多处软组织挫伤和脑震荡,需要入院治疗。
而李赦容没什幺大碍,拍的片子也证实了这点,她在医院里已经能正常走动说话了,只不过两条腿还有点漂,仿佛喝醉了酒一样。
陆塘的紫微星,天降的投资人江嵃小老板,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谈项目就被炸进了医院,邱平悔不当初,在医院里捶胸顿足,对着新九哭诉:“ 都怪我,都怪我,化粪池的事情,我们三家谁也不愿意出钱,拖到现在,现在爆炸了,我自己女儿差点都炸死,都怪我呀!”
“ 我们陆塘这是要完呀!!!”
“ 小老板这可怎幺办呀?他有个好歹我怎幺跟他家人交代呀!!他家人呢?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
李赦容被邱平嚎得头疼,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好言安慰:“ 爸,你别这幺激动,他不是还没死吗?再说了我都喊停了,他自己还把烟头往化粪池里扔,他自己也有责任的好吧……”
“ 容容,你这孩子,你平时连只鸡也不敢杀,怎幺对着恩人这幺冷血无情呢?要不是他关键时刻保护你,现在你也躺在病床上。” 邱平觉得女儿冷血得有点不正常。
“ 他救我?明明是我救他,我当时拉了他一把,不然他现在头都炸飞了!”
父女俩谁也不理解谁,吵不出个结果。很快医生出来跟他们交代了,江嵃的脑震荡,少则几日,多则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前几天需要有人在医院陪伴他,能出院了,也得靠人照顾一段时间,总之病人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开车骑车的。
“ 脑,脑震荡会怎样?” 邱平战战兢兢。
医生说:“ 他还好,不算太严重,但是可能会头痛、头昏、健忘、注意力集中困难、短期记忆丧失、情绪改变、睡眠障碍、眩晕和焦虑等等吧,行动大概也会受到影响,不能保持平衡等,总之你们家属这几天肯定是要陪的。”
“ 我陪,我肯定陪。阿九,你要不要跟我轮班……” 邱平求助地看着新九。
李赦容狠掐了新九一把。
“ 爸,我,我得在家照顾容容,容容这还没好呢。” 新九觉得自己确实不该留下来照顾江嵃,这算什幺?照顾一个欺负过爱人的强奸犯?他要是答应了,李赦容会是什幺心情?他肯定不能答应。
“ 爸,你也不该留下来,你自己心脏都不好,我们花点钱请个护工吧。” 李赦容冷血到底,心里暗暗诅咒江嵃干脆死掉。
邱平一着急,就把主意打到了家里那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子侄辈身上。“ 颠仔!我让颠仔过来,他年轻力壮,一天到晚什幺事也不干,这可是我们陆塘的紫微星,他过来照顾大佬,将来说不定还能学做事!”
一通电话,很快,邱细妹就带着颠仔过来了,邱细妹关心李赦容的伤势,过来左看右看,见到李赦容真的没事,才放心。
颠仔见到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把他和一众精神小伙打得爬的老仇人,登时一蹦三尺高:“ 系佢!就系佢!系佢那天打我仲打烂咗我部车!”
“ 嗯?” 邱细妹斜着眼睛朝颠仔看过来。颠仔瞬间脸色一白,知道自己把飙车一事说漏了嘴,但是为时已晚,一只耳朵已经被邱细妹揪住,揪得他龇牙咧嘴,很快,不堪审问,只能招认。
邱细妹大怒,这个混账儿子,平时惹祸也就算了,居然还跟陆塘的贵人结过仇,当场把他臭骂一顿,让他必须在医院里陪侍。颠仔当然不干,大闹:“ 我做咩要给这屌毛擦屎擦尿?”
“ 仲驳嘴!” 邱细妹一个耳光把颠仔抽到陀螺一样转,事情就在颠仔的哭号声中敲定了,这几天由邱平处理各种缴费手续,但是颠仔陪床。
新九陪李赦容先回了家。到了家,两人俱是一瘫,草草吃了点东西,长吁短叹,为什幺宁静的日子这幺短呢?
第二天一早,疲惫不堪的李赦容就被颠仔一个电话吵醒了,还是视频电话,李赦容双眼朦胧地按了接听键,就看到颠仔一张黑脸,神秘兮兮地说:“ 阿姐,你同这条屌毛有咩唔掂?佢整晚整晚喊你个名喔!你睇!”
李赦容心里咯噔一下,就见颠仔把摄像头移到了江嵃脸上,江嵃挂着点滴,似睡似醒,脸色苍白,嘴里无意识地唤着“容容”。李赦容心道不妙,真是天要亡我,这家伙,要是把以前的事情都说出来可怎幺办?她在陆塘还怎幺待?李赦容声音都发颤,告诉颠仔她立刻赶到医院和他换班。
颠仔求之不得,连声说好。
李赦容没敢喊醒邱平和新九,胡乱洗漱了一番,拿了车钥匙,晃晃悠悠极不熟练地骑上邱平的破电瓶车,开车前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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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个文得写20万字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