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蒋大夫,她如何?”宋玉白一脸焦急地看着床边的小老儿。这个蒋大夫是他半夜三更从蒋大夫家的被窝里抓出来,并且一路不停歇,直奔宋府的。

蒋大夫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夫,医术精湛,医品也好,值得信赖。此时这个小老儿一边阁帘给床上之人把脉,一边动作娴熟的掳着自己白花花的长胡子。偶尔摇头晃脑一阵,弄得一旁的宋玉白的那颗心一上一下的,却又不敢多做打扰大夫的诊治。

小老儿听到旁边宋玉白的问话,才颤颠颠的从椅子上起来,恭敬的拱手道:“回大人,夫人并无大碍。只是郁结已久,体弱亏虚,加上有些发热,老夫开几服药让夫人喝下,再安心修养几天就好了。”

“那她为何……为何……”宋焦急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却始终问不出她为何下体会大出血。

“咳咳,那是夫人的月信到了。”蒋大夫善解人意的解答,然后抖一抖花白的胡子,将脸色一板,低声斥责道:“宋大人,房事不可太频繁哟!大人您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对夫人索求无度啊!您可知道,在女子月信期间行房,可是会害了夫人的呦,轻者导致子宫受损,重者可能会让夫人不能生育啊!真是的,您怎么就分不清轻重缓急呢!哎,年轻人就是不懂事!哎……”蒋大夫说完一个劲的摇头。

听到四月有可能会不孕不育,宋玉白的脸色一下子煞白,焦急的问:“那莹儿她现在……现在……”

“哼,你控制好自己她就没事啦!宋大人啊,纵欲可不好唷!”蒋大夫像是训斥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训斥着宋玉白,他是个耿直的医生,脾气也怪,并不会因为宋的地位高便对他恭敬有加。

宋一向知道这个小老儿的脾气,不敢顶撞,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又变成了猪肝色,忍了忍只好长叹一声,然后面色尴尬的诺诺应答,并吩咐守在门外的下人随蒋大夫去抓药。

“吱呀”……“!”门开了又关了,屋外依然夜色沈重,屋内现在只剩下站在床边的宋玉白和躺在床上昏睡的冰四月。

“哎,难道真是应了莹儿说的那句‘自作孽,不可活’?莹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叹惋了几句,他退去衣衫,躺在床的外侧,让四月枕着他的胳膊。

他静静注视着女子略显苍白的容颜,细长弯弯的柳叶眉,微卷的长睫毛将那双灵气狡黠的黑眼珠遮了起来,女子清浅的呼吸着,像一只安分守己的小猫咪。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怀念那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那样的她,是充满生气的,是浑身发着光的。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的理了理女子额前的碎发,在她的额际落下轻盈的一个吻,然后拥着女子浅浅入眠……

四月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变成了一个轮胎,不断地滚啊滚,逃啊逃,却始终逃不过被抓回来安在车上的命运,更逃不开被爆胎的可能!

“莹儿,好莹儿,乖,不要贪睡了,快起来吃药,乖乖莹儿……”耳边隐约有男子的低声细语。是谁在换着谁?莹儿,是谁?肚子好痛,下半身好痛!(四月遭遇痛经的困苦,大家懂得^^)

“妈妈,让我再睡一会,不要吵我嘛……”光怪陆离的梦境,一下子转换到四月前世的时空,她的妈妈在厨房里扯着大嗓门催她起床。

“月月……月月……好孩子,别贪睡了……快起来吃早餐,上课要迟到啦……”

“莹儿……莹儿……好孩子,乖乖起来吃药,不然病好不了的哦。莹儿……”

“嗯……”是什么东西贴在了我的唇上,好柔软;又是什么东西滑进了我的嘴里,在我的口中翻着浪潮?好苦,我不要喝,不要喝嘛!

四月无意识地左右晃着头,企图躲避着那个给她灌下苦水的柔软东西,同时模糊不清的抗拒着“苦……不要喝……”。

“呵呵……”那个柔软的东西抵在她的唇上,暖暖的气息喷在她的唇上,那个东西含着她的唇瓣开合著:“好莹儿,喝了药病就好了。不苦阿,待会为夫喂你喝蜂浆,怎么样?不喝药可没有蜂浆喝哦……”

有蜂浆喝?好呀好呀,月月最喜欢吃甜食了。意识模糊的四月心里好开心,于是很配合的喝下某个柔软的东西喂给她的苦水,还很认真的含住那个柔软东西,还用小舌头将沾在东西上的苦水也添食下腹。

“呵呵……好莹儿,别急,慢慢喝,小心呛到。呵呵……”

嗯,这个声音真好听!柔软的东西也很好添,嗯嗯,好吃,还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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