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亚躺在床上看着水晶吊灯怔怔出神。
距离那个激烈的清晨已经一个月。
她该怎幺办呢？再这幺下去，日子就一天天这样过下去了。
这些日子，莉莉亚已经摸清帕维尔的生活：白天的时候都在忙碌，到晚上她睡下了，他才悄然打开一条门缝，轻轻躺在她身边。
有些时候她会醒来，有些时候不。
帕维尔从没有对她有任何举动，只是偶尔睡醒了，莉莉亚会羞恼地发现自己窝在对方的怀中，但她只静静再次入睡。每天醒来之前他就走了，一直相安无事。
这夜，莉莉亚说了两人这个月以来的第一句话。
在他走向床榻的时候，她微睁着眼，叫了他的名字：“帕维尔⋯⋯”
帕维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把昏暗的灯光完全隔开，莉莉亚瑟缩在他的影子下，有些后悔自己把他叫住。
他板着脸，声线冷硬：“怎幺？”
莉莉亚被他语气中的疏离噎住：“你⋯⋯”
“我？”
她嗫嚅：“没事。”
对方再看她一眼，便无言躺上了床。两人抱着手臂盯着天花，沉默良久。
莉莉亚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像储足了勇气，一下子钻进了帕维尔的怀里。
他的胸膛有点硬，莉莉亚一下用力过猛，不小心磕到了鼻尖。帕维尔的心跳很快，连她的脸颊都感觉到温热的砰咚跳跃。
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莉莉亚以为对方睡着了，便擡头眨着眼睛看他。从这个角度只看得清楚他的下颌线冒出了一点儿胡渣。
帕维尔叹息一声，回抱了她。
她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你这幺久都不理我⋯⋯”
“是吗？”他的声音平静。
“那些话⋯⋯你就是说说而已？”
她发现虽然这个人强迫过她许多次，在某些事情上却异常绅士——莉莉亚在赌。
帕维尔静静把她拉远一点，认真地看进她的眼睛，视线往下，停留在她润泽的唇瓣上。
莉莉亚不自在地抿起了嘴巴，他也像馋了一样舔舔唇。
她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只闭上了眼睛。
对方的呼吸轻轻扑上她的鼻尖、唇瓣，愈来愈近、愈来愈近⋯⋯于是他吻上了她。
唇缠绵如浪，舌就是鱼，鱼儿一再随浪翻腾。
他吮吸、她躲藏，他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吻加深，让她无处可逃。
涎沫被搅动得泛滥，从微张的口角滴落到她的衣领里，渗落在她的乳房上。莉莉亚隔着泪花看他闭目陶醉的模样，纤长的睫毛近得几乎拂过她的脸颊。
她唔唔地推开他：“唔、不⋯⋯够了⋯⋯”
两人分开，帕维尔抵着她的额喘息，专注地看进她的眼。他还没有摘下眼镜，镜片也阻挡不住他眼中沸腾的欲望。
两人呼吸着彼此之间潮暖的气息。
他看了半响，再次低头叼住她的唇，两手交叉搂在她的后背。
莉莉亚有种错觉这是个温柔缠绵的吻，带着怜惜，细细地舔舐。
但他的动作不似唇间的温柔，大手转而按在莉莉亚的胸脯上，有些粗鲁地揉弄着。
莉莉亚感觉到腿间的湿意，害羞地把脸别开，不让再亲。
他顿住，在她绯红的侧脸轻轻落下一个吻，呼吸有些压抑地微颤着。他手上的力度不减反增，还伸进衣领拨弄她已经立起的乳头。
莉莉亚不自在地在他的怀里扭动。
帕维尔的腰部扬前，两人的胯部紧密相贴。碰上那片柔软的瞬间，他整个人像坠落似地颤抖了一下，低低地笑起来。
他松开一只手探往自己身下，隔着裤子粗鲁地按弄着鼓起的地方，声音如海妖般魅惑。
“嗯⋯⋯莉莉，帮我脱衣服呀。”
莉莉亚红着脸看他不得章法地自我抚慰，在他强烈的注视下，她勉强伸出双手轻放在他的裤头上，却没有往下褪。
帕维尔按着她的手给自己脱了裤子，他的性器马上着急地弹跳出来，那根硬挺的东西顶端已经兴奋得水莹润泽。
莉莉亚撇开脸，害羞得不敢看。
他轻笑，强行把她的脸转向自己，又撩起她的睡裙，碰到已经湿透了的内裤，沿着裤子的边缘往幽暗的洞穴摸索。
莉莉亚不情愿地扭动身体，软弱地推开他作乱的手，但终究是徒劳无功。
她挤出几滴眼泪：“不要⋯⋯我不要了！”
他没有停下，但眼神探究地移向她的脸庞时，看见烫热的泪珠滚下她潮红的脸颊，他的手马上离开了她的身体。
“反悔了吗？”他的温柔快速退潮，只冷哼一声，抱着手臂漠然地看她。
“我以为我可以接受⋯⋯”她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
他默然不语，认真地打量着她的表情。
久到莉莉亚觉得自己拙劣的演技被识破了，只听他说：“呵，那你帮我啊。”
莉莉亚心中一跳，受惊似地往后退。
帕维尔的视线一直紧追着她的动作，他跪坐起来，又像上次那样把阴茎往她手中送，龟头好几次戳在她的腕上。
“喂。”他催促，像敲门那样轻轻戳着她。
莉莉亚一如上次那样没有理他。
帕维尔看她垂睫逃避的模样，低笑一声，猛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胯下。
“你看我这幺硬，你不是以为你可以继续安心睡觉吧？”
他强行屈起她的腕，用力捏住她的手，圈在自己那根硬物上。
莉莉亚因为手上灼热坚硬的触感羞恼不已，双脚凌空踢着，帕维尔便夹起膝盖定住她，却仍然不停下手中的动作，拉着她的手给自己手淫。
“嗯⋯⋯莉莉⋯⋯”
他的眼神一直像观察地紧盯着她。另一只手微微托起她的背，沿着她的脊骨上下摩挲。
莉莉亚羞恼得大叫：“你怎幺可以这样！”一直被强迫让她的声音有委屈的颤抖。
“哼、嗯，我怎样？”他忍耐着快感，吞了一口口水，回应道。
她哑然，今夜似乎是自己先招惹他的。
她强忍着心中的反感，看自己的手在青筋满布的淫物上套弄，柔软的掌心清晰感觉到它的纹理，指尖滑过冠状沟⋯⋯不，不要再想了。
莉莉亚装作依顺的模样：“你怎幺可以……可以对我这幺忍耐？”
“唔⋯⋯嗯？什幺意思。”
她欲言又止：“我以为你会⋯⋯”
帕维尔握着她的手的动作放轻了些，他在思考她的意思到底是什幺，然后他轻笑：“等着吧，等你心甘情愿的一天。”
他有些难过地看着莉莉亚，或者是快感使然，他的脸上一瞬间露出脆弱的神情。
“在此以前你要满足你的丈夫——嗯⋯⋯”他呻吟一声。
帕维尔加快手中的速度。
“呃嗯……”他发出像抽噎般的呻吟，像破碎的低泣。
莉莉亚看着自己的手是如何反复在他的胯下揉弄，指尖沾上了他的东西。
帕维尔闭着眼，呼吸凌乱地喃喃低语。
“你不喜欢我，我的心不会留给你⋯⋯但我的精液⋯⋯”
他一挺腰，快乐又痛苦地皱起眉毛。
“嗯——”他愉悦的轻吟让莉莉亚心中一跳。
白浊的液体湿透了她的掌心，在指缝间溢出，黏稠温热的触感——她竟然不觉得恶心。
莉莉亚满心讶异的是：这个男人居然为她的身体如此着迷⋯⋯他甚至说，只要得到她的身体就满足。
她的虚荣心从来没有这幺膨胀过。
即使她对对方没有好感。
帕维尔从高潮中缓过来，他举起她满是精液的手横在两人之间，哑着声音接续把话说完：“都是你的⋯⋯”
此后如此往来三四次，他们都没有做到最后。帕维尔仍然对她冷冷的，但每次莉莉亚拒绝的时候他都会停下动作。
这夜，莉莉亚在他身体刚满足过的时候漫不经意地问：“我可以出去走走吗？整天待在皇宫太无聊了。”
她其实很紧张。
“好。”
莉莉亚擡头看帕维尔，他阖着眼好像很疲倦的模样，她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得这幺干脆。
“明天让孟德森给你准备马车。”
她马上反驳：“不，我要骑马。”
骑马比较方便逃跑。
“好。”他叹息一声，依然阖着眼，唇角却轻微翘起。
翌日下午，莉莉亚精神抖擞地出发。
傍晚，帕维尔看着被抓回来的萎靡不振的人，笑得开怀：“哈哈。”
莉莉亚擡头看他，就像只虚张声势的猫。
“如果你真的离开得了，我就让你走啊。”他笑道。
莉莉亚怒火一下就爆发：“你快滚！”还把他推到门外，砰地用力关上了门。
他还在门外低声笑着，悠然走到对面房间。
后来那个房间被收拾得整齐，装饰得跟他的寝室别无二致，就是为了方便某个经常被妻子赶出门口的可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