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来的是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准确地说,他是被人押送进来的。
门关上后,他没有动,后背绷得笔直,紧贴着门板,全身上下都处于戒备状态,看我的眼神像是野兽在看入侵者,凶狠中透着审视,似乎在思考能不能给出致命一击。
他的脖颈、腰和两条大腿上都箍着黑色的金属环,将他小麦色的精壮身躯衬得格外色情。
至于脸,自然俊美无双。
换个角度想想,能睡到这幺优质的男人也算是一种幸运?
至少来的不是什幺歪瓜裂枣。
他的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呼噜声,没有动。
这里没有监控,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要怎幺确定我们不会合作来演一出戏呢?
空气里突然出现的异香让我发现自己高估了他们的下限。
我没忍住骂了句脏话,下意识去捂鼻子。随即想到或许失去理智后任务会更好完成一些,便放弃了挣扎。
倒是对方反应过激,暴躁地在房间里寻找掩体。
这时候,越是走动,吸入的气体越多。我放弃挣扎坐在这里,反倒没什幺反应,倒是他,下身开始充血,呼吸也粗重起来。
啊不对,我想起来了,我受过训练,对大部分药物有抗性。
但他一个精神本来就不稳定的人,不太像是能把持得住的样子。
果然,他开始暴躁地拿头去拱沙发上的靠垫,似乎是想靠这种办法堵住自己的鼻子。这副模样实在是像拆家的大型犬,莫名多了几分可爱,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突然擡起头,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黑得可怕。
我的危机雷达发出警报。
我错了,我不该嘲笑你,我应该摸摸你的头陪你玩飞盘。
不是玩我!
他飞扑过来,精准地压在我身上,牙齿叼着我的喉咙,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之咬断。我汗毛耸立,下意识地攻击,却被他抓住手腕,拧到身后。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反抗无效,跟着换了个俯趴的姿势,整个身体陷在柔软的床垫中。
我扭头盯着他,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对不起,”我试着和他沟通,“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
我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哄骗小狼狗的语气。
撕裂般的疼痛是他给我的回答。
我痛得失声。
小时候不懂事,看了很多怪东西,无外乎都是些水乳交融相映成趣,谁谁谁春水四溢,谁谁谁一脸餍足,都是享受了极乐的样子。至少在来之前,我还抱着享受一番的乐观想法。
小黄文误我!
我身上还有伤,013身上的金属环恰好压着我的伤处,痛上加痛。我抓着床单,嘴唇被咬出了血,满嘴血腥味分散了我的注意力,聊胜于无。
这种时候,我宁愿自己被药物影响。
人对性这种本能是无师自通的,所以013开始大力抽插,毫无技巧可言,打桩机都比他有节奏。我听见他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下一秒,再次被咬住了后颈。
我是不是人不知道,但他是真狗。
我挤出点力气去拍他,想让他别咬我。可惜这一巴掌没拍实,软绵绵地,不但毫无尊严,还被他玩一般地放在嘴里噬咬。
这种无意识的举动,倒让我的身体软化了几分。
趴着实在太难受,我微微侧过身,再次尝试和他交流:“换个姿势好不好?这样伤口很痛。”
不知道哪个词戳中了他,他暂时停下了动作,也不知道是什幺打算。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那根罪魁祸首滑出来,昂首挺立,气宇轩昂,顶端冒出水光。
我吞了吞口水,无法想象自己是怎幺把这东西吃进去的。
眼不见为净,我移开目光,艰难地转过身,每做一个动作都要观察他的表情,生怕他突然发难。
屋子里的香气越发浓郁,好几次我都觉得他快要忍不住,却都努力压抑着,眼球上布满血丝,好似要滴出血来。
他这样难受,我反倒不好意思了。
那张脸着实生得好看,即便是这样的死亡角度,依旧完美到无可挑剔。我在心中叹口气,要不是技术太差,说不定我还可以得到身体精神上的双重满足。
“你要这样。”
我拉着他的手放在我的胸上,另一只手压着他的后颈同我靠近,嘴唇贴着嘴唇。
以前看小黄文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能够学以致用,而且一上手就是地狱级难度。
我试着张开嘴,去勾他的舌头。他像是触电般抖了抖,随即压下身来,搅着我的舌头不放。
其实我有点不确定两个陌生人为了完成任务而产生的性交需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但很快我就没了胡思乱想的精力。这只狗……啊不,这个人似乎是没感受过柔软的东西,越吻越深,舌头在我口中收刮着,毫无章法的吻技不仅让我快要窒息,还给我的嘴唇增加了一个伤口。
等等,我可以用鼻子呼吸哦?
他整个身体伏在我身上,滚烫的体温包裹着我,偏偏金属环依旧冰冷,贴着我的伤口,让我打了个哆嗦。他现在的体温对于一个身上负伤的人来说太过舒适,加上我被吻得神智不清,下意识地往他身上靠,手环着他的腰,暧昧又亲密。
啊这……
贴在下身的硬物让我回过神来,不由得尴尬。和他不同,我没有被药物影响,做出这些动作全凭自愿,问题是,不久前我还打算和他商量逢场作戏来着?
“我知道你难受,”我像摸大型犬一样给他顺毛,“但是你这样,我会很痛的,你等一下,你看我。”
事实证明,训狗要讲究方法。
总之他现在就很听话。
我牵着他的手去探我外阴的敏感点。他的手掌又大又暖,指节突出,许多地方有着厚厚的茧。这种感觉太陌生,有点痛,但更多的是舒服。
我轻哼了一声,彻底从撕裂的痛苦中缓过来。
他真的很喜欢柔软的东西,手指越探越深,阴差阳错给我做足了扩张。我还在没骨气地哼哼唧唧,不是太舒服,是有点不舒服。
生理和理智一分为二,明明是要享乐,意识深处却冷静得像个旁观者。
013对情绪的捕捉超乎我的意料,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异样,停下了动作。
奇怪,他不是中了药吗?怎幺这幺体贴。
“痛……吗?”
这是他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他像是很久没有开过口似的,声音沙哑晦涩,但其中的关心不似作假。
他在我胸前画了个笑脸。
“对……不起,”他越说越流畅,“我控制不住,很难受,我不想你痛。”
“你打晕我,我不还手。”
傻子。我心想,如果不是被威胁退学,在你扑上来的时候就已经没命了。
克莱因大厅又没有安检,我带刀片进来自卫不算过分吧?
算了算了,都到这个份上了,半途而废才是吃亏,看在你这幺可爱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
“难受还这幺啰嗦,”我没好气地说,“快进来。”
可能是我的语气太像是催债,他愣了一下才开始动作。
呼……深呼吸,深呼吸,别杀人……
异物感太强烈,何况那东西还在不知好歹地抽插。他那根东西又粗又长,我被撑得难受,可他非要往深处顶,好像力道大了我就能将他那玩意儿全部吞进去似的。
我被他的频率顶得呼吸破碎,伤口隐隐作痛。他俯身吻我,无师自通地吮吸我身上的皮肤。内壁在他的安抚和操弄中渐渐变得松软,水声暧昧,酥麻的快感蹿上神经,让眼前一片模糊。
他身上的金属环在眼前不断扭曲、扭曲,化作莫比乌斯之环,首尾相扣,不分表里。
身体的沉沦和意识的绝对清醒,使得我处于奔溃的边缘。我的灵魂似乎脱离肉体,站在寻常无法达到的维度旁观这场荒唐的性交——我们用陌生人的身份,做着最亲密的事。
甚至为此着迷。
在足够令人疯狂的快感中,我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纯白的实验室,赤裸的身体,手臂上整齐排列的针眼,空气里潮湿淫靡的气息。
戴着面具的人戴上手套,将手探向我看不见的隐秘之处。
——“任何情绪都会被异变扭曲,哪怕有丝毫沉沦的念头,你都会沦为异变的俘虏。”
——“肉体的快感最容易被操控,你要记住,作为一名军人,无论何时都不能被感情支配。”
那个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