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来势汹汹,利刃出鞘,全力镬取神智。舌头又过于反差的柔软,热烈而刺激舔吸下唇,蜻蜓点水似的轻轻掠过牙齿,耍尽一切花招要她主动张开唇。
呼吸炙热交缠,熊熊烈火沿着身体弧度,一簇一簇四处燃烧。磅礴情欲迅猛迸发,蛮横无理地席卷曼丽,她禁不住张口急促地喘息,守株待兔的猎人趁虚入内,不给她任何反悔的机会。
湿滑的舌头在口腔胡乱作恶,湿漉漉地划过上颚激起颗粒般的酥痒,再大快朵颐吃下她的口液。
长时间被收缴氧气,要不是他撑扶曼丽,恐怕她早已软到在地,化成一滩温水。
两具身体经过曾经的日日夜夜,制造出无法抵御的磁场吸引,她不由自主地回抱他,圈住他的脖子,甚至费力踮脚想要靠得更近。
再近一点,更近一点,最好融为一体,全身心共享收藏对方的点点滴滴,最好谁也看不到,隐秘角落中这段无法公之于众的感情。
周牧云许是感知得到,他加重臂膀的力量,紧紧掌住她的腰肢。
旖旎迷乱的昏暗门厅,曼丽被吻得浑身燥热,他饥肠辘辘地撩开裙摆,寸寸摸索,仿佛要将她精准测量拆骨入腹。
良久后,再耗尽最后一丝氧气前,他终于大发慈悲地结束了这个吻。
他把脸枕在她肩上,两只耳朵亲密地贴合在一起,痒酥酥的,他不由得蹭了蹭,“想做吗?”
曼丽气喘吁吁,竭力维持理智,“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已经分手了?”
“没有啊。”他不以为然道,“我知道,你跟那个书呆子在交往嘛。”
“什幺书呆子,别人叫陈书。”
“书呆子。”
“...”简直拿他没辙。
“喂——你知道还来找我做爱?”
他孩子气地抱怨,“喂什幺喂,我是你弟弟,才在一起几天就向着外人。”
曼丽吁一口气,提醒自己别跟他计较,“回去吧,今天我就当没发生过。”
周牧云模糊地闷笑,“你可真行,我上赶着来做小三,你居然撵我走,我还要不要面子了。”
黎曼丽屏息感受,他的确是愉悦、满足得声音,没有丝毫不开心的征兆。她放心地推开他,伸出手帮他把松开的纽扣系上,“别再说这些了,你很清楚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
她细致观察他的神情变化,步步紧逼,“如果你能把心思转移到其他女孩子身上,我会为你高兴。”
“陈书固然跟你比有差距,但他很适合我,妈妈也很满意。希望你以后见到他能礼貌一些,也别再故意找茬伤害他。”
周牧云的情绪真是难以预测,预估中的翻脸并未发生,他拾起曼丽的一缕头发绞在指节间,“你的意思是希望我收拾陈书?”
“没有。”黎曼丽否认。
他懒洋洋的哦了一声,“还是——你在向我暗示,我们之间的最大阻碍其实是你妈。”
“你不要胡说八道。”
松开发丝,他体贴地帮她挽在耳后,耳珠上镶起的圆润珍珠滴溜溜的折射出一道柔和光泽,“姐,别急着乱做决断,很多事情我心中有数,你要学会相信我。”
周牧云躬下身凑近,气息徐徐吹拂在她面上,“晚安,宝贝。”他最后赠予一枚羽毛重量的吻送到她唇边,而后,转动门锁,门板在后方缓慢阖上。
曼丽从花盆底下摸出一包香烟,走到阳台向外眺望,青烟升起,雾霭朦胧的背后是独属禹城的霓虹夜色,繁华闹市,灯光普照,在破晓前永不肯停歇。
天空中滑过一架孤单的深夜客机,她静静得目送它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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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句是“繁华闹市,灯光普照,然而共你再无破晓。”,出自《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