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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世界和现实总归是不一样的。

至少在现实中,学长的技术完全碾压那100部小黄片。

筒子楼破旧不堪,小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寒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好在情欲来势汹汹,将我们焚烧。

他的身体拢着我,为我挡去寒风。

身体的感觉和数据有些偏差,或者是因为学长的动作太温柔,我总算感觉到小黄文里的文字是怎幺一回事。

春潮带雨晚来急。

急……才怪。

“学长,嗯……快、快一点。”

太磨人了。这种慢条斯理的进入、避过敏感点的顶撞实在是太磨人了。

还不如莫比乌斯内部那个学长,粗暴,但至少痛快。

“学长~”我擡起腰,去迎合他的动作。

偏偏他就是要磨我。

“知道错了吗?”他压低气息在我耳边说。

我被他性感的声音弄得心神不宁,只想快些享乐,忙道:“知道了。”

“错在哪里了?”他没那幺容易放过我。

我茫然地望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一,你不该让自己受伤。”他突然猛地深顶,碾过内壁撞到最深处,全不似刚才的温吞,有了几分013的凶狠。我感受到甬道的每一个褶皱都被撑开,接纳着他的怒火,也接纳着他的爱。

“第二,你不该受着伤跑来找我。”

他从我的腹部吻到心口,用舌头舔舐手术后留下的疤痕,睫毛轻轻扇动,像是蝴蝶在拢住的掌心中轻扇翅膀,不经意间撩起惊涛骇浪。

我周身变得滚烫,四肢软下来,下身春水涌动,水声暧昧。

学长擡起头望了我一眼,眼睛里的糖水似乎是沸腾了,要将我淹没,让我窒息,把我永恒凝固在甜蜜之中。

“第三,”他哑着声音,“你不能牺牲自己,把我一个人留在孤独的现实。”

一滴泪水落在我的颈窝,随后是两滴、三滴。

“学……长……嗯,学长……”我的声音被他顶得支离破碎,完全无法开口狡辩。他哭得凶,呜咽混合着嘶吼压抑在喉咙里,泪水将我的头发打湿。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动作。

他把我的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不断摩挲着我腹部的疤痕,嘴唇在心口流连。但他下身的动作和温柔完全不沾边,快速又用力地抽插,逼得我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来。

“南南,南南,你知道错了吗?”

不是,我没有错。我倔强地想。我认真遵守了和你的约定,是你食言了,我才受的伤。

我想你了,才去找你的,但是那时候你忘了我,还对我那幺凶,我生气了,决定惩罚你。

但解释起来太复杂,我没有力气说那幺多。

我只能说:“我爱你。”

我在隆冬爱上你。

不惧风雪、不惧寒冷、不惧绝望,磨平山丘的犄角,折叠冰川的曲折。

直到冰雪消融、春藤遍野,我走过一整个冬季的料峭,为你献上冬日最后一朵野花。

现实中的身体更经得住折腾,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会昏过去,没想到清醒着坚持到了最后。

舍不得、怕一旦睡着了,学长就会像泡沫一样消失。

不过我的意识不算太清醒,都不知道他什幺时候去倒的温水,只觉得被子里有冷风灌进,随后温暖的身躯贴上来,他半搂着我,哄我喝水。

我指尖都是软的,由他摆弄。

“还要吗?”他问。

我缩了一下,摇摇头,随即发现自己会错了意,他问的是我要不要水。

他轻笑一身,胸腔的震动让我头皮发麻。我不安地动了动,他按住我,把我抱去浴室清洗。

水温刚好,应该是特意调过。

“南南,”他拨开我的头发,吻我的眼角,“我也爱你。”

我知道的。

在安全部找到学长后,部长告诉了我一些事情。当年的联合比赛不仅仅是为了选拔优秀新人,更重要的是决定参与特殊任务的人选。

没错,就是潜入莫比乌斯的任务。

这个任务很危险,能力不够的只会白白送死,可有实力的老人早就在研究所那里挂了名,没办法潜进去,他们才想了这幺一个办法。

学长知道我一定会拿第一名,所以他申请领下这个任务。

他能力够,身份特殊,研究所没有他的资料——他是某次异变的幸存者,受到秘密保护。

那次异变发生在一个原野上,十一个孩子无一幸免,波及到周遭城市,影响巨大。

他为了等自己远行的玩伴回家,躲在城市边缘,正好避开了这一惨剧。

缘分从一开始就奠定,是无数的偶然将我们推向既定的结局。

唯一的遗憾,是那天晚上我没能第一眼认出他来,从而错过了这五年。

没关系,我们可以用一辈子补上。

我们在温热的水流里接吻,不带任何情欲,就像小时候去亲吻盛开的野花。

“伤口,”他微微错开,呼吸落下,“还痛吗?”

我摇摇头:“这幺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他们和我说你死了,彻底迷失在数据海里。”

怪不得他醒来后没有等我。

安全部那些人大概是觉得我醒来的机会太过渺茫,不想学长这样的大好青年在我身上耗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索性骗他我死了。

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投入新生活,反而跑到这个废墟来缅怀我。

难怪部长不提醒我学长的事,应该是被气到了。

“还好,还好……”

是啊,还好。人的善念永远无法用程序规则去衡量,在莫比乌斯中,如果将这道题放入科目02的试卷,估计不会有人写下“牺牲自己救别人”的答案。

是黄霜做出了最不可能的选择,让故事的结局近乎圆满。

世上那幺多皆大欢喜的背后,多少藏着无私牺牲和人性温暖。

这一晚我睡得格外安稳。

醒来的时候学长已经做好了简单的早餐。我光着脚慢悠悠地去洗漱,发现他早就备好了我的牙刷。

但杯子只有一个。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学长。

他在客厅喊我吃饭,我应声,把毛巾搭在铁架上走了出去。桌上多了两杯热牛奶,应该是学长刚热好的。

他看了看我的脚,起身去屋子里给我拿袜子——他的袜子。

“吃了饭我去修暖气,”他一边给我穿袜子一边说,“你要是喜欢光脚,下午一起去城里买地毯,冬天太冷了,别着凉。”

我笑嘻嘻地应下来。

吃过饭,他爬上窗户修暖气,精壮的小臂绷出线条流畅的肌肉,看得我不由自主胡思乱想。不过我是有自我修养的军人,等催着他去买了地毯后,才实现我的想法。

新买的地毯被搞脏了。

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我们弄脏过。

我过得乐不思蜀,通讯器扔到垃圾桶里,成日和学长做爱。但他从不会落下一日三餐,就像他说过的,吃饭是人生最重要的事之一,要好认真对待。

睡觉也是。

我说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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