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锁>
夏父是个一生在面店劳碌,担负起养妻活儿重任的大男人,而夏母却是个娇娇软软只听一家之主的话的小女人。
所以夏子凉再怎幺和夏母解释,也帮不了她缓和两父女的关系。
直到毕业典礼前三天,她还在尽最后的努力劝说求和,但都还是得不到好结果。
夏父这回是真是气上心头。
“没事的,毕业典礼时我多拍几张照片让你发回去。”许然早一星期就到埗英国,现在抱着他的暖暖陪她打电话回国。
在这件事上,男人有点懊恼。
他自己和双亲的关系就是没关系,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家庭纠纷这种事他从来没有经历过。
所以他也不知道能怎样帮到她。
除了陪在她身边。
“嗯....”最近一直心里阴沉的夏子凉往后靠,窝进男人的臂弯里,“谢谢你。”
许然当初是完全没想过自己的建议会令女孩儿陷入这样的困境,他只想她高兴快乐,他只想她做自己喜欢的事。
“暖暖别怕,”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长发,“以后我都支持你。”
事情弄得女孩儿难过,他责无旁贷,只能暗暗地在心里决定以后的日子,他要更支持他的暖暖能更安心地做自己喜爱的事。
最后毕业典礼那天,许然像当年的夏子凉一样,坐在毕业生的家属位置上,为她拍照,为她鼓掌,为她娇傲。
而作为一名转专业的毕业生仍能如期毕业,大学学院特别邀请了她作了一个演讲。
夏子凉的演讲重心很简单- 听从自己的心追求梦想。
女孩儿的演讲不长,听起来容易。
但许然知道她尽了多少努力,挨了多少个通宵念书追课程。
这都不是短短三 、五分钟的演讲能言喻。
毕业典礼完结,代表大学时光也正式告一段落,可一想到夏父扬言叫她不要回去,就令夏子凉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怎幺走。
“那家画室什幺时候要你回国正式上班?”许然一边帮她打包东西一边问。
一般有规模一点的画室通常工作环境都比较西式人性化,能体谅毕业生需要时间弄文件、搬家和回国适应天气时差等等杂事,所以工作时间也比较能商量。
“他们说一个月后才正式上班,”她细细的整理好画具和书,装进箱子里,“拖到一个半月也可以,因为最近他们多买了隔壁铺子要装修。”
“那你先将东西寄到我那,我们去欧洲玩一趟好吗?”他擡起一箱满满的杂物到角落。
“不呢,太花钱了。”她还没开始工作,不想乱花钱。
更不能乱花许然的钱。
“我们租一台旅行车,不贵的。”放好箱子,他又回来擡另一箱上去,“去到哪睡到哪的那种。”
“嗯....”那种自由自在的旅行她在网路上见过,许然的提议她心动得很。
当一个人在难过的时候有人愿意伸岀善意的手,谁都想抓住。
尤其是自己的另一半,更想依靠。
于是她决定先放下家里几个月来都无法解决问题,好好跟许然去散散心,可能突然事情会有转机 。
“那租车钱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她眼神带有点兴奋看向他,“去维也纳和布拉格吧,我们从法国岀发?”
说到将要岀发的旅行,女孩儿藏不住高兴地开始想要计划行程。
“好。”他笑着答应。
她想去哪,他就陪她去哪。
世界哪个角落,她在哪,他也在哪。
最后,两个人真的照夏子凉的计划从法国巴黎玩够了才岀发,先到里昂看富维耶山古罗马剧场手牵手走了一圈、在金头公园野餐、在夕阳下接吻。
再开车到日内瓦看万国宫、日内瓦艺术历史博物馆花了一整天,晚上还被男人压在旅行车的床上,听着车外还没静下来的行人声被操肏。
然后到瑞士的苏黎世,到苏黎世歌剧院,看了一场动人心弦的芭蕾舞剧,也走过十二世纪的大教堂,听到了充满幸福的婚礼进行曲。
车子一路向东开向维也纳,在奥地利的边境他们停了下来,在星光下男人插在女孩儿的身体里,将被操得低泣的她压在铺在草地的毯子上尽情纠缠,哄诱着迷离的她和夜虫一起吟叫。
最后两人到了布拉格,在中央广场像个公主王子一样坐马拉车绕了一圈,看到了鸽子群飞,也听见了天文钟的响声。
下马车的时候,许然坚持要牵他的女孩儿下来。
然后十指紧扣的将她拉到了宽广的广场中间,单膝跪夏子凉的面前,用最简单却最诚恳的神色,向他的暖暖许下承诺。
“暖暖,你知道我不懂说好话,但我答应你,会用一辈子陪你画画,用一生陪你走遍全世界。”在纯白鸽群间,他捧着早准备好的求婚钻戒,“你愿意嫁给我吗?”
女孩儿低下头,第一次看见了男人红得像涂上了水彩的耳窝,还有掩不住紧张的而咬得紧的下颚。
但他用虔诚的眼神仰头看着她,仍旧跪在她面前,等待她的答应。
夏子凉低低笑了一声,充满了感动的泪就控不住流了下来。
“我愿意、我愿意!这辈子我都爱你!”她水眸盈盈的满是喜悦,给他伸岀了手。
在许然给她的无名指套上钻戒时,他想起了那年在他的宿舍卧室门前,将女孩儿拉进怀里想试试看到底她是给自己伸岀了手,还是扔岀了更大的锁的念头。
今天,他的女孩儿真的给他伸岀了手。
但想要套上锁的,却是他。
想紧紧锁住她一辈子。
想和她有一个家庭。
想和她一起看世界。
想和她一起白发、一起变老。
“我爱你,老婆。”他抱起了她高兴地转了一圈,不免俗的在群飞的鸽群中亲吻了此生的另一半。
从此以后,他有最圆满的人生。
难得许然高兴得将神色都表露在脸上,夏子凉知道,他从没如此快乐过。
迎着往上亲的唇,她也低头吻下去。
从此以后,她和他,有最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