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安鲁斯很久,因为她的气味对他的困扰更大。
出于基因之中的本能,他模糊地知道这个气味代表什幺。
他试着加快脚步走前面,杜鲛也加快了脚步,他试着放慢脚步落后面,她也放慢了脚步。
冷静下来的杜鲛想到自己之前失态地抱着人家哭,又拽着人家不松手的无赖样子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两人默默走路的尴尬。
“原、原来人鱼真的可以变出双腿啊。”她看向他笔直而且没有汗毛的腿。
安鲁斯眉梢一扬,杜鲛明明白白地看清了他绝美脸庞上的不屑,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是人鱼?”
“曾经是。”
看了眼旁边还带着泪痕的女孩想问又不敢的犹豫神情,安鲁斯将视线投向了远处的海洋,唇瓣微微上翘,露出一种极其讽刺又动人的笑容。
杜鲛感觉自己脱离危险的心脏又蹦了趟极,就当她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了。
“人鱼相信塞壬的肉可以解除诅咒,但是塞壬成年之前跟人鱼一样。”
“你当初……”杜鲛想起人鱼肚子上的大洞。
“他们要吃我。”
“所以他们死了。”
他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玫瑰花般的唇瓣下是森白的尖牙,幽蓝的眼眸微微弯起,与她对视。
野性又妖异。
杜鲛陡然产生自己是猎物的错觉。
刚好走到大门口,她吞吞口水,发出邀请。
“进来玩会儿平板?”
虽然他展现的一切都代表他是一个危险的非人生物,但是他也是保护杜鲛最多的,就在海底他出现的时候,杜鲛几乎把他和神祇画了等号。
也许是职业带给她的浪漫细胞,也许是出于世界未解之谜的女人的直觉,也许她就是单纯的见色起意,也许是以为自己要死在海底,想起了好多不敢做的事。总之,她想试一试。
安鲁斯的视线落在她胸前紧紧抓住的珍珠上,知道她为什幺会被人鱼俘虏了。
杜鲛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眼里是隐藏的期待。
空气中的气味更浓了,安鲁斯嗅了嗅,不知道是被平板诱惑,还是出于其他原因,他和杜鲛一起进了屋。
在海底生存的第一要义,时刻注意背后。很显然,人类不知道这个知识。
炽热的目光在女孩背影上游走,在纤薄的后背和白皙的小腿逡巡,直到她走进拐角再也看不见。
安鲁斯低头打开了平板,点进最喜欢的俄罗斯方块。
杜鲛冲掉海水残留在身上的盐分,换了套衣服,大腿外侧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留下了几个新月样的伤口。
听到了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她往下拉拉裙摆,盖住伤口,走了进去。
地板上甩着那条花泳裤,安鲁斯跟以前一样背靠着浴缸,尾巴偶尔摆动一下,低头看着平板,即便这样下颌线也清晰可见。
杜鲛眼神在他脸上千回百转,愣是连一个毛孔都没看见,虽然下定决心要钓鱼,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开场。问他口不口渴,然后把自己喝过的杯子给他?还是在他啃一口苹果之后又在牙印上咬一口。
还是直接说:帅哥,约吗?
“你是在对我发情吗?”
如竖琴般空灵清越的嗓音荡入空气,安鲁斯擡头问。
杜鲛瞬间涨红了脸,带着点被戳破心事的尴尬和羞恼,咬咬嘴唇,发情什幺的听起来太痴女了。
“我…你想不想跟我进一步接触?不想也没关系。”她就是想吃一回天鹅肉。
安鲁斯的视线落到她的唇上,想起黑夜里柔软温热的触感。
牙齿有些发痒。
“你想怎幺进一步接触。”安鲁斯放下平板,语气和前一句听不出差别。
杜鲛第一反应居然是,他没有叫我人类了。第二反应是看向他嫣红的唇瓣,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舔了舔嘴角,鼓起勇气捏住他的下巴在嘴唇上怼了一口。
带着凉意的尾巴卷住了她的手,猛地把她拉进了浴缸。
杜鲛猝不及防地瞪大了双眼,在落下的水花中看到了一双贴近的蓝色眼眸。
鱼尾锢住双腿,安鲁斯有样学样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红唇贴了上去,还撬开了她的嘴,舌头滑进她的嘴里,杜鲛立刻尝到了一股甜腥味,不算难吃。
他的嘴还挺热?明明之前他的血都是温凉的,没想到嘴巴热乎乎的。
她也试着回应,粉舌轻轻勾动对方的舌头,和它嬉戏,吞咽渡过来的带着一丝甜味的津液,手臂环住他的腰,手掌抚上他滚烫的脊背。
这种柔顺的姿态更激发了未驯服野兽的凶性,安鲁斯另一只手抓住少女的软腰,指甲隔着薄薄夏日衣裙的刮擦让杜鲛背脊发麻,发出模糊的鼻音,她感觉他的舌头太长了,吸得她舌根发麻,有些呼吸不过来,安鲁斯放肆地汲取着杜鲛口中的甜蜜,鱼尾也一寸寸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