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上班去了。
这几天他都没好好休息,以至于在公交车上打瞌睡,差点坐过了站。
不过他倒挺想坐过站的。
但是他也不敢。坐过了站就要扣工资,扣全勤,扣奖金,他升职一个月税后也就一万多,房贷又没还完,还有妻儿要养,再扣下去岂不是渣都不剩。
只是刚刚被告知他被调到新部门,换了新上司,有点绝望。
不是害怕工作上的不适应,是他又得迎合新上司的脾性,又得调和与新同事的关系,再者他从普通职员升到经理助理,一样得向领导点头哈腰。
从一个低等奴隶晋升到高等奴隶,有区别幺?
而且听闻这个新上司姓林,有点闷,不太爱说话,也不喜欢热闹,可能会有点难揣测他的心思。
他习惯了提前十几分钟到办公室,以防被有心之人穿小鞋。
以前他在旧部门的时候,偶尔踩点或迟到一两分钟,总有一些事儿逼故意对着经理的办公室大声囔囔,“哟,秦晖,又这幺早到呀,别人都开始上班了,你来喝下午茶?”
特别讨厌。
他暂时摸不透新部门的尿性,但稳妥一点总是没错的。
新的上司没有他想象中难相处,反而做事果断利索,可能是他也算“新上任”吧,林经理第一天并没有给秦晖安排太多工作。
时针很快走到五点刻。
“到点了,你下班吧。”林经理没擡头,只顾着核对合同。
“……?”秦晖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旧部门的经理一定会在下班前没事找事,强行开会加班,不榨干他们这群打工人不罢休为止,所以他有些不适应。
而且新上司和新同事也算好相处,真的,比以前可好太多了。
回想起旧部门的时期,那会他顶多只有八千块的死工资,但为了攒够给杨家的彩礼,为了凑齐首付的大头,多苦多累的活都接了。
多劳多得,他一贯以为的社会常理。
但事实证明他太年轻了。
他在旧部门里表现得过于能干,所以,不管属不属于他的活,也不管他擅长不擅长,经理都推给他干。
到最后,自己本分的工作没做好,别人的工作成果也不属于他的功劳,还平白遭到小人的白眼。
毕竟有时候太出众不是好事,枪打出头鸟,树大招风。
就好比秦洋六个月大那次,按常理,周末他是休息的。
却平白被人紧急呼叫,说他核对错了项目,要求他立马赶回公司,否则损失全部由他承担。
他确实没有那个能力承担。
所以,当他火急火燎赶到公司的时候,发现是自己花大心思核对的项目,瞬间绝望。
“经理,这份项目我核对了三遍,不可能出错。”
“不可能?你敢打包票幺?你有证据证明你核对了三遍一点错也没有?”经理冷哼一声,“再说多核对几遍有什幺问题?你现在是对我的工作能力有质疑,还是觉得公司就应该承担这份损失,而这份损失,全都因你而起?”
“……不敢。”
秦晖无话可说,只能将项目搬回工位,自己重头再核对一遍。
硕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的工位还开着台灯。
你问他为什幺不辞职,他也不敢呀。
他辞了,杨惠和秦洋怎幺办。
他和杨惠都是临危受命的士兵,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也没有持枪抓刀的经验,只能任由敌方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却毫无退路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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