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去大概十几分钟，路庭侧头看了一眼没什幺表情的奚希。
想了好一会儿，他擡头，摸了一把她的头。
奚希倒在一边，声音很轻，“没事了。”
就算再有多少感情，也被沈棹贺磨得一干二净了。
失望一直都是一点一点累积的。
一次可以原谅，两次，三次，可是不会一直原谅。
这幺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他这样的人，往往存在，就是对别人的伤害。
想了好一会儿，奚希侧头，盯着路庭的侧脸，“对不起啊。”
“跟我道歉做什幺？”
“感觉好像，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
“利用我什幺？”
他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说到这个，奚希脸一热。
利用他什幺……
“你是想说，利用我的身体，和我做爱这事？”
女人咽了一口口水，在性事结束之后，说的这幺直白，还有点不适应。
“还是说，利用我喜欢你这件事？”
“啊？”
刚巧路口一个红灯，路庭扯了扯安全带，凑到她身边，垂眸望着她，热气呼在了她的脸上，“第一次去吃烧烤的时候，我说的那些话，你不记得了？”
怎幺可能不记得。
就算喝多了，说了什幺做了什幺她还是知道的。
“我记得的。”
“那就别道歉，你没做错什幺。”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一没劈腿出轨，二没撩骚当小三，成年人，怎幺舒服怎幺来，就算沈棹贺站在道德制高点，也指责不了你什幺，他做的烂事，你大概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吧。”
不知道为什幺，路庭说这话，把奚希给逗笑了。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在安静的车里格外明显。
路庭盯着她上扬的唇角，不由得心情也跟着好了。
“这样挺好的。”
“什幺？”
“你笑起来。”
他说完，重新挪回驾驶座，启动了车子。
奚希发现，自从和路庭“在一起”之后，她总是能难得的，放松下来。
这会儿车子开过一家便利店，女人突然头脑一震，像是想到了什幺似的。
“学长。”
“嗯？”
“我们，好像一直没戴套……”
她说到后面，声音明显都小了下去。
路庭一个急刹车，差点和前面的车追尾。
奚希被他晃的，整个人都朝前栽了去。
男人这会儿握着方向盘，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
第一次完全是意外情况，家里也没准备拿东西。
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包括这几次，他完全是吃到了甜头。
缓了缓神，他解开安全带，“你在车里等我，我下去买。”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男人提着一个购物袋重新回到了车上。
奚希盯着那个尺寸有些过大的购物袋，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学长，你会不会买太多了……”
路庭擡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略微有些尴尬，“我不太了解，就都买回来试试看。”
………
这个数量，都试试看的话，大概要连续一周，不用下床了。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奚希刚扯开安全带，一阵不太合时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路庭停下开车门的动作，不由得出声笑了笑。
他侧头，盯着女人的肚子，问，“刚饿了怎幺不说？”
奚希撇了撇嘴，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我忘记了，刚才出来是想吃饭的。”
“然后呢？”
然后……
然后就被他拐进男厕所，色迷心窍了。
他见她不说话，脸还微微有些红，盯着远处烟熏火燎的小摊，“吃烧烤吗？”
………
不太想说话了。
俩人最后没去吃烧烤，拐进了路庭家附近的馄饨铺。
冬天的夜晚，店面里还是热热闹闹的，馄饨的香气从厨房散出来，雾气逐渐漫上来，奚希突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幺，可能是因为，坐在她对面的，是路庭，不是沈棹贺。
她发现，认识路庭之后，她很少会想起沈棹贺了。
就连刚刚，她也只是觉得无所谓，没了之前那种喘不过气，恨铁不成钢的烦闷。
俩人慢吞吞的吃了晚饭，散着步子准备回家。
杭川的冬天阴冷潮湿，几乎是走了没几步，奚希的脸就冻红了。
这会儿她整个人缩在外套的领子里，低着头一声不吭。
太冷了。
发呆的时候，她的手，从口袋里，被人拉了出来。
男人温热宽厚的大掌包裹住她纤细的五指，攒在手心里。
热度沿着肌肤纹理传来，她擡头，对上了路庭的眸子。
他拉着她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暖洋洋的。
“还冷吗？”
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因为这幺个姿势，奚希的脸更红了。
“还好。”
“没几步路就到了，回家给你开空调。”
说到空调，俩人都笑了。
这幺手牵手走着，奚希恍惚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那时候学校里总是有小情侣这幺手牵手走在马路上，奚希那时候总觉得这个姿势不是应该更冷吗，直到现在，她好像有点知道为什幺了。
是因为在身边的那个人。
再冷的天气，好像也会雪融草青。
这幺想着，她不由得，在路庭掌心刮了一下。
男人感受到手心里的痒意，翘了下唇角，勾着她的小指，逗弄她，“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调戏我。”
…………
这会儿奚希手指不动了。
“我没有。”
走到了公寓楼下，路庭按下密码，拐进了公寓楼。
“那现在我来。”
“啊？”
奚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一个腾空抱起来，她怕失去重心和平衡，一双腿直接勾在了他腰间。
“学长。”
路庭腾出手按下电梯，直接抱着她，走了进去。
还好里面没人。
奚希刚想说什幺，就被他压在轿厢的镜子前，吻了过来。
薄凉的唇带着热意，一冷一热交汇，滚烫的唇舌也跟着钻了过来。
毫无招架能力，奚希本能地夹紧了他的腰，闭上了眼。
这次的吻，显得有些急促，奚希被他亲的，呼吸乱了调，不由得发出了几声呜咽。
亲了好一会儿，奚希都没听到电梯到达的声音，刚想推开路庭，看看到了没，就听到电梯外传来的声音。
下一秒，电梯门开了，俩人亲的难舍难分，喘息着分离。
奚希刚想说什幺，一睁眼，就对上了电梯外震惊的两双眸子。
………
没按电梯………
尴尬的咽了一口口水，她眨了眨眼，看了路庭一眼，没出声，直接低头，缩进了他怀里。
路庭不免有些尴尬，擡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后冲着门外的人，“抱歉，麻烦你们等下一班。”
他说完，按下电梯，重新关上了门。
等到感受到电梯上行，奚希这才擡起头，像是在控诉他，“你怎幺没按电梯。”
路庭一笑，捏过她的下巴，“只顾着调戏你，忘了。”
话落，他又重新封住了女人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