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阿夜去了哪儿?!”刚巧回来的阿域见气氛诡异,连忙询问裴泽。
裴泽歪了歪脑袋,他没有打算隐藏你的行踪,坦诚道,
“哦,我有任务,派她潜藏在拓拔孤的身边。”裴泽直呼拓拔孤的名字,却好像没被人听见。
“拓拔孤?!”阿域语气有些颤抖,眼中陡然升起焦灼与担心,他突然单膝下跪,沉声道,
“主子!拓拔孤三尺之内活人不近,阿夜身无灵力,怕是难以胜任,不如属下前去祝她一臂之力!”
裴泽笑意渐冷,
“阿域,你在质疑我的命令?你可别忘了,你是来干什幺的!坚持了十年的你,难道忍心让成果就此毁于一旦。”
阿域抿唇,冷汗浈湿鬓角,眼中痛苦与犹豫交加复杂,他当然不肯放弃坚持了那幺久的事!
可他绝对不能让阿夜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
最终阿域眼中竟是坚持,他脑中飞速运转,为自己找了个借口,
“属下不敢!只是以主子任务为重,怕阿夜完不成任务拖累您!恳请主子三思!”
裴泽眼看着阿域,眼里诡谲云涌,似乎眸子深处藏着冰寒,他沉吟一刻,悠悠哉哉地道,
“你且放心着吧,你这夫人与他可是老熟人,且他还误伤了阿夜,他可不会一言不合就杀了的,阿夜必定完完整整地回来,而且...”
阿域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并未注意裴泽语气有变。
“而且你的任务,可比你夫人的任务要难上数倍。”
阿域恭敬道,
“赴汤蹈火,属下在所不辞!”
只要阿夜安全就好,只要她安全就好。
裴泽忽的神秘一笑,转而又移开视线,不再看阿域。
......
这是哪儿?
你好似在涛涌浪进的海上沉浮,灵魂摇摆不定,兜兜转转找不到方向,只觉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般头脑钝痛。
而一种液体似乎流入你的身体,为你治愈着你的不适,生命好像在慢慢流回。
你长如蒲扇的睫羽轻轻抖动,支着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眼。
嘴唇上那是什幺?软软的热热的,还在往自己嘴里一卜一卜地推送着什幺。
待眼神凝起焦距,你看清眼前陌生的男人,心中咯噔一下,双手用力一推,那人便坐了起来,唇瓣间牵起暧昧的银丝。
脑海突然闪过阿域的脸,你眼神不善的看着男人,杀气腾腾的模样颇有一番威慑力。
即便你身体充斥着压碎般的疼痛。
你擡起酸软的手,狠狠将唇瓣上的晶莹光色擦去。又掀开被子,见自己穿戴整齐松了口气。
男人看着你嫌弃至极的模样,剑眉微蹙,舌尖无意识将自己唇瓣上的液体扫进口中。
明明这水儿这幺甜,这小人儿怎幺就这般辣呢?
你飞快地打量着屋子,突然意识到被人毫无阻拦带走的你,也许是被自家无良主子派来做任务了。
这眼前轻薄于你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的任务对象。看来需要周旋一番。
“我只是...在哺给你药,你之前伤的很重,喂不进去。”男子看着一身霸气狂傲,没想到还会给人道歉。
你压住心头情绪,垂眸道,
“多谢公子相救,是夜姬误会你了。”
男子没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你,他眼光灼灼仿佛能把你看出洞来。
“公子...为何这般看我?”
你状似有些不适,男子缓缓道,
“你...不记得我?”
你老实地摇头,“夜姬不知怎的失去了记忆,只是认了侯爷为兄长。”
这件事裴小侯爷已经宣布,男子很容易就会查到,不如自己全盘说出,兴许能得到信任。
“兄长?认的?”男子蹙眉,冷冽的气息布满周遭,似乎要将人冻住。
这股冰冷让你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男子连忙收回气势,揽住你的肩沉声道,
“如何?我伤着你了?”
你不着痕迹脱离他亲密的搀扶,轻声说着无碍。
男子也收回手,握拳放置唇边轻咳。
“夜重,我不打扰你,你因我而伤,自当留在这里治愈,有要紧事喊来门口的丫鬟即可。”
“多谢公子。”
男人顿了顿,又道,“我就在你隔壁。”
你点头。
“吱呦——”门被男人打开,男人头也不回地关了门。
你却始终看着窗外,待门中映出的停滞片刻的男人影子彻底消失,你才开始翻翻找找。
你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小纸片,将纸片打开逐字查看。
可那上只写了一个名字——“拓拔孤”。
什幺意思?
怎幺只有一个名字?
你冥思苦想许久,渐渐觉得身体泛起了一阵热意,你只以为是心急所致,心中暗道,
“恐怕是让我待在拓拔孤身边即可,日后另有要求也定会另行通知,自己在这里想破了脑袋也没用。”
你起身,拖着散了架一般疲惫的身子,将纸片扔进摇曳的烛光里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