赟城。
薄暑浓荫,蜩鸣聒噪。
宁清彻刚下了夜戏,在保姆车上方能小憩片刻,到别墅外时将帽子、墨镜、口罩悉数戴好,才全副武装地下了车。
他并非演艺科班出身,不过是高三时在学校拍的高考加油宣传片中露了一个镜头便被王导挖掘出来,靠的本是鹤立鸡群的相貌与气质,出演第一部电影也是觉得有趣,趁着升学的暑假去玩玩罢了,孰料上映后却爆红大江南北,各大电影节奖项拿到手软,缔造了一个又一个神话。
可即便如此,宁清彻对大银幕也不热衷,演戏仅是节假日的调剂,否则也不至于时隔两年才开始进组拍第二部电影。
他乏得很,下车时也未曾留意家中有灯亮着,推门入内才见客厅中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左廷隅遽然擡头,见宁清彻回来,忙摁了面板上的按钮操纵轮椅上前:“彻彻回来了,我熬了罗宋汤,去给你盛一点。”
“不用,”宁清彻揉揉眉心,“我不饿,而且新戏要控制体重。”
左廷隅望了眼他伶仃的细腕与尖俏的下颌,担忧道:“你已经够瘦了,喝一点不要紧的,今天是不是又没怎幺吃东西?”
宁清彻直接跨坐到他腿上,打断了男人的喋喋不休。
左廷隅自十四年前那场车祸后,双膝以下便仅剩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知觉,纵然复健时宛若不要命一般,最终结果也仅是平日站立坚持不足半分钟,走路也只能迈出寥寥几步,旁的诸如跑跳更是毫无可能了。
二人当下的姿势对于左廷隅而言负担较常人沉重数倍,他却一声不吭,只是谨慎地环住宁清彻后腰,防止他闹腾起来摔下去。
宁清彻唇瓣贴着左廷隅颈侧,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已是轻车熟路,可轮椅上的男人仍如初次亲密接触那般身子僵硬,惹得宁清彻促狭地笑了声。
左廷隅被他吐息间的橙花香撩拨得自耳廓至脖颈一片涨红,随即便听宁清彻耳语道:“不想喝汤……想喝点别的。”
左廷隅擡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发顶:“好。”
宁清彻嗓音间满含蛊惑意味:“把灯关了,哥哥。”
左廷隅如傀儡般伸手拿过桌上的遥控器,下一瞬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宁清彻双瞳在暗室内亮得反常,只见他唇内渐渐现出利齿,尖端刺入男人颈上肌肤,而后优美饱满的下唇轻收,缓缓吸取着流淌而出的血液。
厅内伸手不见五指,宁清彻鼻间发出幼崽喝奶时的轻鸣,左廷隅虽吃痛,却早已习惯,只是呼吸粗重了些,二人气息交缠,在阒寂晦暗的室内倒显出几分暧昧。
男人老老实实地被吸着血,间或揉一揉宁清彻头顶冒出来的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感受着颈间有温热的液体落下,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怎幺每次都要哭?”
宁清彻每次喝完血都娇气至极,黏着人哭得厉害,仿似经受了天大的委屈,左廷隅初次见时只觉无所适从,以为他身体难受,后来却发现……他只是太舒服了。
“宝宝明天还要拍到这幺晚吗?”左廷隅一面柔声轻哄着,一面试图转移话题。
“不用,”宁清彻吸吸鼻子,“我的戏份在傍晚。”
片晌后他明亮的双眼微弯,特特又缀了句:“一场黄昏时的吻戏。”
左廷隅蓦地怔住,而后有些失神地喃喃道:“……是吗。”
——
十五年前,酉城。
行云遮断,晚风吹月上花枝。
“爸爸妈妈。我想出去玩一会。”
宁家刚搬来此处,一应装潢布置皆有专人打点妥当,除了宁清彻自己的房间。
宁父宁母正一人扯着被子一头给自家宝贝铺床,闻言爽快答允:“去吧,别跑太远哦。”
换做别家定然不会同意五岁的奶娃娃大半宿自己跑出去,奈何宁清彻他娘作为堂堂竹山猫族之主,偏偏想不开嫁给了他爹一个浊骨凡胎,小宁清彻作为半妖之体,哪怕还在念幼儿园,也非寻常人能伤到的。
暗夜中宁清彻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的,却速度极快,一眨眼便出了宁家大门,跑着跑着干脆几步跃上不远处某家的外墙,一偏头却见院中台阶上坐着个黑衣黑裤、瞳如永夜的半大少年。
庭中花木葱茏,宁清彻却只觉此处毫无生气,这偌大宅院一丝灯火也无,仿佛除了眼前少年外再无旁人,然这少年的存在却令周边环境愈增几分死寂凄清。
宁清彻拱起灵敏的小鼻尖嗅了嗅。
这少年的血……倒比旁人的香一些。
他干脆直接坐在了墙头上,同那少年大眼瞪小眼。
左廷隅见墙头上那一身橘猫图案睡衣的小娃娃十分不认生地扑闪着睫羽望着自己,一时也有些茫然。
他总觉宁清彻双目在夜色中有若隐若现的微芒轻闪,可意欲凝神细看时又捕捉不到,且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倒没往神鬼之事上想。
沉默相对十分钟后,宁清彻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橙子味棒棒糖,剥了包装塞进口中。
左廷隅:“……”
他走到墙根下仰头,嗓音因久未同人言语而有几分沙哑:“你……这幺晚自己跑出来,你家里大人呢?”
宁清彻将糖抽出来刚要答话,便听宁父隔着段距离小声唤他,他连忙扬声应:“爸爸我在这。”
等宁父走到墙外,他便转过身跳了下去,被宁父稳稳接住,父子二人有说有笑地回家去了。
墙内的左廷隅听着交谈声渐远,无声静立着恰似一尊雕塑。
周身还是一样的静寂,墙头上似乎从未有个眼睛圆溜溜的小团子晃着腿坐过,糖果的橙子香也早已尽数消散在楝花风吹拂之下。
——
宁清彻一连往左廷隅那跑了七回,每每都挑夜阑人静之时,倒似压根不必睡觉一般。
他每每来便在墙头坐着,正是好动的年纪,坐在那也不老实得很,左廷隅不得不时时站在墙根下,以免他失足落下来摔着。
二人交谈极少,宁清彻性子活泼,可他有自己的思维世界,哪怕长时间不与人交谈,也丝毫不会觉得无趣,左廷隅则是自来话少,早已习惯了缄默不言,左右他也瞧得出来,宁清彻与他讲话的意愿并不强烈。
眼见着小朋友的棒棒糖经历了橙子味、草莓味、牛奶味……第七夜,少年望着宁清彻撕开熟悉的包装纸,轻声问:“你很喜欢吃这个牌子的糖吗?”
宁清彻点点头,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手臂向下摇了摇:“哥哥尝尝。”
左廷隅一怔,继而摇头:“你吃吧。”
宁父雷打不动地来接宁清彻,小娃娃正要回身,却听左廷隅破天荒问了句:“……明天周末还来吗?”
“来哦。”
答得倒是笃定。
只是左廷隅在院中见日影寸寸东移,小宁清彻却始终未曾现身。
原因无他,其实只是这个方向的景致宁清彻都逛得差不离了,今夜便兴致盎然地往反方向跑了,毫无爽约的愧怍心。
左廷隅手头抱着一桶棒棒糖,神色间不辨喜怒,只是拧开盖子取出一根橙子味的,放入口中一瞬,酸甜参半的橙香在味蕾上爆开。
左廷隅无声稍待片刻后,将糖拿了出来。
太甜了。
——
左廷隅双亲俱全,奈何在他四岁时便已离异,彼时协商由左父抚养左廷隅,而后一个再娶、一个改嫁,年幼的左廷隅便被安置在了这座豪华却空荡的宅子里。
衣食不短,也请了保姆每日来打扫烹煮,只是一年到头几乎见不到父母一面,左廷隅偶尔暴雨天里自己撑着伞从幼儿园回来,偌大房屋却仍是空无一人,一来二去,本便孤僻的孩子愈发沉寂如一道虚影。
他不爱说笑,亦无朋友,即便入学后成绩高居榜首,却仍坐在教室靠窗最角落的位置,没有同桌,也没人向他请教,毕竟初中内容难度有限,纵使问不得眼神阴沉沉的第一,也还有第二、第三,不至于一筹莫展。
讲台上历史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左廷隅偏头却见咫尺之遥的空桌上坐着个小朋友,惊得他险些站起。
可整个教室除了他之外的老师同学倒似压根瞧不见宁清彻一般,左廷隅面上平静,可低头做题时却隔几秒便瞥一眼身畔,小娃娃也不言语,只是乖乖吃着棒棒糖,圆溜溜的瞳仁可称得上是专心致志地望着左廷隅。
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声响起,历史老师难得慈悲为怀没有拖堂,左廷隅一言不发,抱起宁清彻便往楼下去。
僻静无人处,左廷隅蹲下身平视宁清彻,思量少顷方问:“这里这幺远,你怎幺来的?”
十三岁少年骑二十多分钟的单车才能抵达,遑论一个丁点大的奶团子。
宁清彻将吃完的糖棍塞进他掌心,自己施施然负手宛若小大人一般:“也没有很远。”
左廷隅也不再寻根究底,只是低低喟叹一声:“你不是普通小孩。”
单凭方才宁清彻能骤然出现在教室,而除了自己外其余人毫无反应,便知他非比寻常了。
宁清彻歪着脑袋不讲话,试图萌混过关。
左廷隅给他擦了擦下巴上沾着的一点亮晶晶的糖汁:“你想从我这得到什幺?”
宁清彻好奇:“什幺哥哥都答应吗?”
左廷隅抿着唇并未回答。
宁清彻笑着睨了他一眼,自顾自转身往校门走:“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虽然喜欢吸血,可他才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小猫咪呢。
左廷隅无声望着小小的背影渐远,将手中的糖棍偷偷放进了口袋里。
——
一载匆匆而过,宁清彻的阵地也从墙头转移到了左廷隅家中的每个角落,家政阿姨打扫时总能瞧见花花绿绿一堆未拆封的零食,另有足以将整个动物园的物种囊括其中的毛绒玩具,大大小小搁得到处都是。
左廷隅只说不让动,阿姨乐得省了力气不必拾掇,也察觉出这个自小被父母弃如敝屣的所谓“少爷”身上有了些朝气,不似往日老气横秋得仿若下一秒便要遁入空门。
宁清彻上小学第一天,宁父宁母本打算一起接他放学的,可宁清彻自认为是个大孩子了,回个家而已,他完全可以自己做到。
小团子煞有介事地穿着校服,背着加菲猫脸形状的小书包出了校门,拐过第一个巷口却见左廷隅逆着光站在不远处。
宁清彻讶然:“哥哥没去学校吗?”
以左廷隅的成绩与性格,翘两节课老师也不会过问,但小猫咪可听不得这离经叛道的话,左廷隅遂只道:“有点事情。”
宁清彻点点头,乖乖挥手:“那我要回家了,哥哥再见。”
走出半米却见左廷隅仍在不远不近的身后,见他望过来,少年低声道:“我送你回去。”
宁清彻未置可否,兀自向目的地而去,左廷隅疾走几步同他并肩而行,见他眼帘微垂,有些郁悒,便试探道:“上学不开心吗?”
宁清彻摇头否认:“不是,只是牙疼。”
左廷隅:“……”
小团子说完即刻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瘪着嘴委屈极了:“呜呜呜我……已经三天呜呜呜……没有吃糖了……呜啊呜呜……”
左廷隅霎时便乱了阵脚,急忙蹲身拿指腹给他擦眼泪:“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不该问的……彻彻别哭……等换完牙就好了,以后也可以吃糖,只要少吃一点就不会痛了……”
离晚高峰还早,且富人区来往行人极少,唯有寥寥几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宁清彻却有点不好意思,抽抽搭搭道:“算了……我、我们走吧。”
左廷隅这才松了口气,牵着他往马路对面走。
只是变故陡生,斜刺里冲出来一辆横冲直撞的越野车,去向直指此处牵着手的一大一小。
左廷隅来不及权衡利弊,下意识将宁清彻一把推向了路边,自己也极力往前冲了一段。
可车辆速度委实骇人,撞倒左廷隅后不偏不倚地从他小腿上轧了过去,少年身体狠狠一震,而那车已愈发失控,俄顷便消失在视野尽头。
宁清彻跌坐在左廷隅身前不远处,眼睁睁看着他双腿变得血肉模糊,小朋友有些吓呆了,睁大眼睛却哭不出来。
已有目击者叫了救护车,左廷隅额上冷汗涔涔,强忍剧痛对宁清彻笑:“彻彻可能要自己回家了,哥哥得去医院。”
小宁清彻眼眶里滚着泪花,站起身轻声道:“我去……去找我爸爸妈妈来。”
交警赶来时,左廷隅已濒临昏迷,只来得及在交警询问自己如何联系家人时,气若游丝答了句:“……没有。”
其实无论那车如何来势汹汹,宁清彻作为竹山猫族的小太岁,要躲开可谓易如反掌,左廷隅自然晓得他并非寻常人类小孩,却仍选择以如此惨烈的方式确保他平安无虞。
哪怕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不曾选择让宁清彻承担这份风险。
——
宁父宁母见自家宝贝疙瘩哭着跑回来,衣服上满是灰尘,成了个小脏猫,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听宁清彻颠三倒四地讲了事情经过,一面松了口气,一面抱起小朋友驱车向医院去。
左家的腌臜事,宁父宁母多多少少有所耳闻,遂及时联系了左父。
对面的男人即便对左廷隅这个被自己抛在脑后的长子漠不关心,也不可能拂宁家颜面,当下便敷衍地应下来,挂断后烦躁地啐了口,推开怀中几个网红,边嘟囔着“晦气”边朝医院去。
宁父宁母赶到医院时,却被告知左父交了费用、签了几张手术文书后便已强行离去,只是旁人的家务事他们并不好过多置喙,顶多觉得左廷隅悲惨罢了。
左廷隅尚在手术,他们多待也无意义,待左父雇佣的护工姗姗来迟,便自行回家安置了。
左廷隅苏醒时已是次日薄暮时分,护士将主治医师找来,医生也不由面露难色,按左廷隅的年纪,他的状况理应告知父母,可左父左母的电话压根无人接听。
左廷隅仿若早已习惯,淡声道:“您直接和我说吧。”
医生轻叹了声,将他的状况与后续治疗一一道来,而后宽慰道:“别灰心孩子,好好复健,站起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虚掩的病房的门被人轻叩了下,宁父手中提着些礼盒,腿边站着怯生生的小团子。
医护人员出去后,宁父将东西放下,对左廷隅沉声道:“谢谢你救了小彻,以后如果有什幺需要都可以联系我和他妈妈,千万别客气。”
左廷隅默然一瞬,轻声道:“宁先生,我想和彻彻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宁父垂眸同宁清彻交换了下眼神,随即便点头出去了。
左廷隅见小朋友站在床尾,便朝他伸出手:“彻彻过来。”
宁清彻慢吞吞挪过去,左廷隅见他眼圈红了,睫毛上还沾着泪珠,不禁心疼地擡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有没有吓到?”
宁清彻点头,声音软糯糯的:“哥哥流了好多血,是伤得很重吗?”
“没有,哥哥很快就能出院,对不起彻彻,吓到你了。”
左廷隅言罢,又温声道:“牙还疼吗?”
……
回忆戛然而止。
——
宁清彻趴在左廷隅肩头:“哥哥,帮我对下明天的戏吧。”
左廷隅怔了下:“明天不是……”
宁清彻笑道:“是啊,哥哥帮我找找吻戏的感觉。”
左廷隅极力克制着,仍是忍不住道:“是借位,还是……”
宁清彻摇头否认:“王导的戏,他可不允许借位。”
男人闻言,心头五味杂陈,宁清彻却已捧住他的脸,缓缓贴上了他的唇角。
湿红小舌掠过冷硬的双唇,轻轻一挑,左廷隅便极度顺从地张开了唇,任由舌尖寸寸舔过齿关,二人舌尖相触一刻,左廷隅终是按捺不住反客为主,重重吮住了宁清彻软滑的唇。
口腔中的空气似乎在刹那间被人掠夺殆尽,舌尖残余的血腥味渐渐消散,宁清彻勉力承受着男人猛烈的攻势,晕晕乎乎地仿佛听见男人问道:“……明天,彻彻就是要这样亲别人吗?”
“是啊……”宁清彻眯起眼睛笑,同他的小猫咪本体简直一模一样,“要慢慢地、细致地亲很久呢,如果不能一条过,还可能……唔……”
左廷隅直接将他余下的话都封缄于深吻中,扣着他后脑将人吻得气喘吁吁仍不肯作罢,大掌摩挲着宁清彻单薄的脊背,落在几乎可生双翼的蝴蝶骨上,沿着边缘恋恋不舍地抚触着。
宁清彻被他撩拨得有些腿软,左廷隅胯下愈发炽热,体温仿似毫无阻滞地传递到宁清彻腿心,宁清彻细细喘着,委婉道:“……还没洗澡。”
左廷隅咬了下他头顶的小猫耳尖,闻得宁清彻嘤咛一声,男人方沉声道:“一起洗。”
——
浴缸是树脂材质,整体呈现剔透的湖蓝色,宁清彻置身其中,瞳仁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点若隐若现的碧色,唇角干涸着一点殷红血迹,衬得他如深海中妖冶惑人的塞壬,姝异非常。
饱满浑圆的臀尖落在左廷隅大腿根部,男人背倚着浴缸边沿,火热的唇舌正含着宁清彻左胸中央的柔嫩蓓蕾恣意享用,宁清彻凝脂般的雪肤染上情动的潮红,他忍不住握住左廷隅肌肉虬结的上臂,微微后仰着轻轻吸气。
左廷隅稍稍松开左边这一颗,转而用沾湿的双唇若即若离地蹭着右边,大掌悄无声息地移上来,揉捻嫩生生挺立着的左侧。
男人湿热的呼吸与胸前的娇嫩近在咫尺,时不时便伸舌舔一下,奶尖尖便随之颤一下,宁清彻被他弄得红了眼。忽听左廷隅低哑着嗓音问:“出来了吗?”
小猫摇摇头,有点可怜:“还没……”
左廷隅笑了下:“看来我还不够努力。”
言罢,男人虎口钳住宁清彻轻软的腰侧将人略略提起,粗硬的巨刃抵住宁清彻湿软的穴口,缓缓没入翕张的花径内,被温热紧致的触感激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宁清彻猫耳抖了抖,旋即被左廷隅收紧的双臂困在男人身前,下身相连处开始疯狂律动起来,左廷隅一壁暴风骤雨般挺胯凿动,一壁伸手掰开两瓣挺翘的臀,揉弄被撑开的洞口。
宁清彻伏在他身前,张着唇嘤嘤呜呜的低吟,左廷隅叼住他精巧的喉结安抚般吮着,小猫却仿佛被人按住了命门,哭得越发娇气。
左廷隅凝着他的眼瞳幽深,孽根向他甬道中的敏感点凶狠碾着,五指上行,搓揉着他尾椎骨外那一小块有些发烫的细腻肌肤。
“啊呜……要出来了……啊……”
宁清彻嗓音颤栗,眼泪融进浴缸中的温水里,随后,一条细长纯白、唯有尖端一撮桃粉色的猫尾倏然出现。
左廷隅顶弄的力度丝毫不减,大掌擒住柔软的尾巴根,粗喘满含欲念:“……可算出来了。”
由根部顺势向下摸索,宁清彻小腿颤得厉害,语调也是脆弱而破碎:“嗯哈……别,我的、尾巴,尾巴……呜呜……”
左廷隅对小猫尾巴简直爱不释手,胯下的畜生玩意儿愈发灼热如烙铁,一下下将宁清彻钉在自己身上,拙劣地哄骗道:“哥哥给宝宝……把尾巴洗一洗,好不好?”
话中是与人商量,手却早已搁在尾巴上了,宁清彻一面被他撞得穴中水液汩汩,一面被他捋着平日里藏得牢牢的小尾巴,整个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甬道也随着他的抽噎而不可抑制地痉挛着。
“上、上次不是说……嗯……不动,啊……我的尾巴……呜……骗人……”
左廷隅被穴肉的剧烈紧缩吸得险些失守,抽送间狰狞巨根益发横行无忌,宁清彻的啜泣被插得断断续续,辨不清几度身处顶峰,抑或其实一直持续着极致状态,只觉软绵绵的小尾巴可能都被男人摸秃了。
浴缸中的清水渐渐浑浊,小猫的幽咽不知不觉间变得弱而哑,意识早已难以维持清醒,若非左廷隅臂弯揽着他后腰,只怕要软着腰倒在浴缸里。
浓稠的浊液打在红嫩湿濡的内壁,宁清彻眼泪登时汹涌,饱受摧残的玉柱溢出一点透明水液,发不出声音,只得崩溃地在意乱情迷中被抛上顶点。
——
宁清彻高考结束后那个暑假,某日拂晓左廷隅一开门,便瞧见院中摇摇晃晃走进来一只小醉鬼。
想来宁清彻是出去同朋友彻夜庆祝,酩酊大醉后不敢回宁家惊扰父母,才跑来他这里。
将人安置在床上,左廷隅不过去倒了杯温水的工夫,回来时便不见了人影,正自焦炙,便见厚重窗帘后仿似有一团……一团毛茸茸的……
左廷隅踟蹰着靠近,便见是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背对自己,通体雪白,唯有尾巴尖上有一撮水蜜桃似的粉。
他缓缓蹲下身,戳了戳小猫时不时抖动两下的耳朵尖。
却未成想他这一戳……小猫却“啪叽”一下倒了。
左廷隅:“……”
幸而少顷后这只碰瓷猫猫又睁开了眼,墨绿色的瞳仁水色滢然,同宁清彻的几乎一般无二,只是宁清彻的瞳仁色泽更深浓些,若不凑近细细端详便难以察觉。
左廷隅迟疑:“……彻彻?”
醉醺醺的小猫反应有点迟钝,良久后……
“喵。”
左廷隅:“……”
小醉猫睡到日上三竿仍未转醒,左廷隅又有工作亟待处理,心知耽搁不得,只得抱着小猫去公司。
孰料只是去会议室开了个不足一小时的短会,休息室里的小猫却无影无踪了。
左廷隅心急如焚地搜寻时,宁清彻正雄赳赳气昂昂地穿梭在大厦的各层楼里。
人事部新来的小实习生秦艽患有低血糖,惯于随身携带几块糖以免头晕目眩,现下刚吃完一块要拆第二块时,便见脚边蹲着只小奶猫,乖巧地盯着自己……手中的糖。
秦艽:“……”
哪个社畜上班还敢带宠物?
宁清彻嗅觉灵敏至极,只觉这个姐姐手里的芒果糖香喷喷的,他的视线黏在上头便挪不开了。
秦艽自不会吝惜一块糖,可她没养过小猫,不晓得他能不能吃,正举棋不定,却见不远处大BOSS正坐着轮椅往自己这儿来。
左廷隅倾身将小猫捞起来,宁倾彻的目光依旧在秦艽手里的糖上。
左廷隅沉默片刻,压低声音问小猫:“你可以吃吗?”
宁清彻点点头表示肯定。
左廷隅遂擡头,秦艽一接触到他的眼神便登时福至心灵,万分自觉地将糖放到了小猫拱起的背上。
宁清彻如愿以偿,左廷隅便捏着他小爪子上圆鼓鼓的粉红肉垫,转动轮椅朝办公室去了。
秦艽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来,一面咀嚼一面惆怅地叹了口气。
……她也好想捏捏小猫的肉垫啊。
——
一场激烈云雨过后,旦日宁清彻委实动弹不得,闭着眼由左廷隅哄着喂了几口早餐后又睡了个回笼觉,午餐依然如故,左廷隅本以为他要接着睡,孰料宁清彻看了眼手机便翻身坐起,左廷隅忙问:“不是傍晚吗,现在就要走?”
宁清彻摇头:“一大早临时改了计划,我得赶紧过去。”
左廷隅自觉地控制轮椅过去,伸手帮他换衣服,随口问:“什幺戏份这幺急?”
“激情戏。”
左廷隅顿时僵住,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什幺?”
“激情戏,”宁清彻语气稀松平常,“得早点过去和蒋邃磨合一下。”
“你才多大?”左廷隅难以置信,“怎幺就、就拍……”
宁清彻不以为意:“二十岁了,又不是未成年。”
言谈间他已下了床,正要绕过左廷隅往外去,男人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轻声问:“……可以不拍吗?”
“哥哥开什幺玩笑,”宁清彻觉得他莫名其妙,“不会真做的。”
他出了卧室一路走到玄关,左廷隅一直紧随其后,见宁清彻指尖触上门把手时,男人心头蓦然生出莫大的慌乱:“彻彻,你别走,别去好不好?”
宁清彻懒得理他,左廷隅想扑过去拉住他,却一不留神从轮椅上摔了下去,只来得及握住宁清彻足踝,这样的姿势愈发显得男人卑微如尘:“彻彻,求你,哥哥求你……不要去……”
宁清彻蹲下身望着不知何时流下眼泪来的男人,倏地轻笑了声道:“就算我不拍这场戏,哥哥总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只有你一个人吧?”
左廷隅面色苍白,有些出神地反问:“不……不是吗?”
“当然不是,”宁清彻神色温柔,话语却近乎残忍,“我喜欢省心的,所以哥哥别让我觉得困扰,好吗?”
语毕他便扯开了足踝上的手,左廷隅收了收空空如也的掌心,他双腿无力,只得手肘撑地向前爬了一点,无措地唤道:“彻彻,彻彻!”
回应他的是宁清彻“砰”一声摔上的大门。
——
五分钟后,左廷隅收到了一条微信。
“哥哥想来旁观吗?”
——
烛影摇红,摄影棚内已然清场,只留导演、灯光师、摄影师与拔步床廊庑下的两位演员,以及……
王导瞟了眼角落里坐着轮椅的男人,激情戏的时候确然是允许演员的伴侣在旁的,可宁清彻并未明确承认什幺,只以暧昧不清的“朋友”称呼。
左廷隅虽是电影投资方,可素来鲜少露面,也不挂制片人的名头。与导演接洽等一切事务皆派了手底下人去,故而现场无一人识得他,且拍摄即将开始,大家各司其职,愈发显得左廷隅这厢同其余人方枘圆凿。
左廷隅并不挂心旁人看法,只静静注视着与对手演员蒋邃窃窃私语的宁清彻。
王导坐在监视器前喊了句“Action”,蒋邃便展臂圈住了宁清彻的腰。
二人只着贴身的直领大襟中衣与绢裈,宁清彻垂于腰际的如缎发丝绕在男人指间,昏黄灯火明明灭灭,一双身影逐渐交叠。
蒋邃双唇贴上宁清彻颈项,将手伸入他中衣下摆的一刹,左廷隅握在轮椅把手上的掌心陡然攥紧。
衣衽系带被男人急切地扯散,莹润的肩头裸露出来,继而便是霜堆雪砌中一点樱粉的胸乳,摄影师将镜头拉近,自宁清彻胸前逐步向上,定格在他一双流光溢彩的妖异瞳孔之上。
为了避免二位演员起些尴尬的反应,关键部位都缠了数层肉色胶带,可左廷隅眼睁睁望着二人几近完全赤裸,腿心相撞,蒋邃的吻密密麻麻印在宁清彻心口肌肤,半真半假的喘息此起彼伏,只觉辨不清这虚实究竟各占几分。
即便他早已与宁清彻做尽一切亲密事。
呼吸困难,眼眶灼痛得厉害,他发疯一般想将宁清彻身上那个人掀翻在地,可宁清彻说……说自己喜欢省心的。
要忍耐……不能给彻彻造成困扰,不能……不能惹他烦。
直至王导喊“Cut”,左廷隅仍如在梦中难以脱身,二位演员穿好衣裳,助理进来要带宁清彻去化妆间卸妆,途经左廷隅身旁,男人本能般牵住了宁清彻的一点点衣角。
“彻彻……”左廷隅哀哀唤了声,宁清彻晓得这人极度缺乏安全感,可他从不乐意惯着,拍了拍男人手背,将自己的衣角毫不踯躅地揪出来:“哥哥回家等我。”
——
万灯初上月当楼。
宁清彻坐在左廷隅腿上,寒玉绵雪似的颈侧卧着男人乌黑的脑袋。
左廷隅闷闷问道:“这幺急,明天就走吗?”
他尚未从白日里那场戏中缓过劲来,便听宁清彻道一早便要乘机往衡店去。
“嗯。”宁清彻懒懒应了句。
左廷隅失落道:“那彻彻早点休息。”
话虽如此,臂膀还牢牢缠在怀中人腰际,宁清彻稍稍一动他便环得更紧,仿佛生怕一错眼宁清彻便会蒸发一般。
“不急,”小猫在他瞧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还得对对戏啊。”
——
“阿弟,”左廷隅不自在地调整了下睡衣里塞的抱枕,盯着剧本念道,“战事果真如此吃紧吗?”
宁清彻忍俊不禁,望着腹间高高隆起的男人:“是啊阿姐,百姓已从暗道转移得差不多了,今夜是最后一批,我安排了人一路照应,阿姐也一并走罢。”
“不是说援兵即刻便到?何以半月已过,仍不见大军踪影?是不是、是不是陛……”
左廷隅念起台词来语气干巴巴的毫无感情,宁清彻一面笑着戳他身前塞的抱枕,一面打断:“阿姐慎言!我相信……最迟明晚便等得到了。”
“可突厥岂会坐以待毙……”
“阿姐安心,小外甥尚未出世,我还等着吃百日酒呢。”
左廷隅察觉宁清彻的手一直在自己腹部揉来揉去,抱枕摩擦着皮肤委实发痒,倏忽踌躇道:“彻彻……你喜欢小孩吗?”
“不喜欢,”宁清彻答得斩钉截铁,“就是觉得哥哥这样好玩。”
他歪了歪头,故作天真懵懂,却难得毫不矫揉造作,“哥哥真的不能生吗?”
“不能……彻彻我……”左廷隅有些不安地想去抱他。
宁清彻却躲过他的胳臂,神态间很是扫兴:“没意思,我要睡了。”
男人悻悻垂手,跟在他身后往卧室去。
宁清彻倚在床头回消息,左廷隅则一颗一颗地解着睡衣扣子。
宁清彻惯于裸睡,左廷隅本无裸睡之习,可自从与宁清彻在一起后,他便只想极力减少与宁清彻之间的阻隔。
肌肉贲张的宽阔肩背赫然在目,宁清彻瞥了眼道:“哥哥别忘了先关灯。”
左廷隅的背影似乎僵了下,而后急忙摁灭了床头暖黄的小台灯,才有些迟缓地脱起长裤。
他的腿并未完全残废,仍保有一点聊胜于无的知觉,形态望之也与常人无异,只是……曩昔车祸遗留的陈年伤疤在小腿上纵横交错,皮肉凹凸不平、色泽深浅不均,委实可怖。
在他尚且不善于隐藏自己缺陷之时,曾无意被宁清彻瞧见一眼,彼时小宁清彻一语未发,只是迅速闭上眼,继而又擡手捂住,眉心攒出一点细微的皱褶。
他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将腿遮起来,掩得严严实实一丝不露,小心翼翼道:“已经挡住了,彻彻别怕……以后、以后一定不露出来。”
宁清彻张开指缝悄悄瞄了眼,才放下手托住腮,小声指责他:“有点吓人,哥哥。”
左廷隅忙将口袋里的棒棒糖撕开包装递给他,低声下气道:“是哥哥不好,再也不会这样了,彻彻别不高兴,好吗?”
小朋友窝在沙发里,眸子弯起来,大发慈悲般道:“唔……那等我吃完糖,再原谅哥哥。”
口中被糖塞住,小奶音含糊而甜蜜。
——
衡店。
骝马新跨白玉鞍,少年长发高束脑后,身前是突厥十万大军,身后是紧闭的宛州城门,以及寥寥九千七百三十五名将士。
忆及昨夜城墙之上满地卷刃的刀剑与遍体鳞伤的士卒,血丝遍布的双目半阖一瞬后又睁开。
宛州距都城唯有三日之程,可李琤在此苦守十日,却只得了朝中六军不发的军报。
李家功高震主,早已惹来猜忌,今上哪怕拼着丢了宛州,也要绝了李琤的生路,而李琤哪怕起初不懂,十日后也深明其意。
今上舍得,可李琤做不到这般洒脱,宛州是李家先辈埋骨之地,他断不能容忍突厥铁骑踏入宛州一步。
李琤早已晓得,自己等不到家姊腹中孩儿呱呱坠地那一日了。
援兵……援兵会在他将死之时,恰到好处地做一场及时雨。
年轻的主帅缓缓拔出手中长剑,剑锋直指正前,字字掷地有声道:“守将李琤,誓死护卫宛州!”
随着一声令下,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李琤身上的伤口愈来愈多、愈来愈深,日色下肤色近乎透明,瞳仁隐有碧色清辉流转,宛若人间罕有的绝世美玉,可顷刻间又染了殷红。
皮肉翻卷,淋漓鲜血洒在盔甲、战马、沙场之上,李琤齿关紧咬,砍落肩头数根箭羽,劈手又切了几名突厥士兵的头颅。
鏖战不知多久,天际忽而隐有闷雷之声,乌云蔽日,却有马蹄哒哒渐近,李琤身后所剩无几的士卒们爆发出惊喜的欢呼。
——“援兵到了!”
可李琤永远都听不见了。
前胸后背插着密密麻麻的箭矢,少年郎君早已血流如注,喊杀震天里,他凝睇着高扬的鲜红旌旗,身体再也支撑不住,松了缰绳坠下马去。
豆大的雨点铺天盖地地砸落下来,携风雷之势冲刷着血流成河的疆场,一切痕迹都会被抹去。
皇权斗争下悲凉的牺牲品、辞世时年仅十九岁的少将军李琤,终究也成了史册泛黄书页里一个冷冰冰的名字。
——
“Cut!一条过!”
王导话语中满含赞许,关了扩音喇叭让大家提前休息。
宁清彻口中都是咬破血包后的诡异味道,散乱的墨发也沾了薄薄一层飞尘,他走出拍摄场地进了单独的化妆间,拧开瓶水一下接一下地漱着口。
道具自然不是真血,而是以水、淀粉、蜂蜜、食用色素等等混合在一起做出近乎逼真的效果,然而宁清彻仍有些排斥这味道,漱口时眉头都是拧着的,期间灌得猛了不慎呛了下,整个人便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脊背忽而被人用手温柔顺着,浸过热水的湿毛巾贴上唇角,宁清彻顿了顿,擡眼便见左廷隅手捏着毛巾,眼神担忧地注视着自己。
宁清彻脸上身上都是血和灰,头发乱蓬蓬的,咳得双目微红、漾着水色,加之年纪尚轻,狼狈得便似叛逆期打群架后脏兮兮回家的高中生。
屋里没第三个人,左廷隅干脆将人提起抱到自己膝上,拿毛巾轻柔擦拭着他面颊上的污渍,宁清彻病恹恹地倚着他肩膀:“哥哥不嫌脏?”
左廷隅动作未停,只是将人揽得更紧,一瞬不瞬地盯着宁清彻略泛碧色的瞳仁,摇头诚实道:“彻彻最干净了。”
口腔已清理完毕,小猫不动声色地舔了舔嘴唇,指尖意有所指地绕着左廷隅颈侧盘桓,男人瞬间会意,低声道:“彻彻喝吧。”
……
宁清彻这次反应格外强烈,一直在哭,左廷隅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抱着小猫不停地顺毛哄。
“都怪……呜呜,都怪哥哥……”
左廷隅捋着他垂落的长发,连连赞同:“是是,都怪我。”
“化妆师快来了,你呜呜……出去……”
左廷隅哪里放得下心,拿衣袖给他擦滚落的眼泪:“我等宝宝不哭了再走。”
左廷隅曾问过宁清彻何以对他的血另眼相待,宁清彻答他的血味道好闻,他割破手指尝过,却品不出什幺独到之处。
倘使将来,宁清彻遇到了比他的血味道更好的……
左廷隅强抑心头愁苦,亲了亲宁清彻微微浮肿的眼帘道:“彻彻……可以只喝我的血吗?”
“喝干也不要紧的。”
声音极轻,未及传入宁清彻双耳,便已转瞬散在风中。
几个化妆师拎着工具箱进来时,左廷隅已然离去,瞧着宁清彻双眼红得兔子一般,主化妆师还笑着感慨:“小宁老师真是敬业,这还没出戏呢。”
——
宁清彻在衡店待了一个月,直至临近开学才结束拍摄。
返程前夕,左廷隅正坐在床边给宁清彻拾掇行李,便听宁清彻兴味盎然地问他:“哥哥出来这幺久,公司不要紧吗?”
“可以远程。”左廷隅一壁给他叠衣服,一壁老老实实答。
宁清彻将腿盘起来,笑问:“那和我联系不能远程吗,非要这幺千里迢迢赶过来?”
左廷隅合上行李箱,将宁清彻箍进怀里,宁清彻刚吃过柚子糖,清甜酸涩里掺着微苦,左廷隅餍足地吸了口人形柚子猫猫:“当然不能。”
宁清彻撩开他睡衣下摆,指尖在轮廓清晰的腹肌上游走,左廷隅呼吸沉了沉,忽听宁清彻问:“哥哥知道相亲是什幺样的吗?”
左廷隅怔了怔:“没有,怎幺忽然问起这个?”
宁清彻指尖嵌入他腰侧人鱼线内,轻轻笑了声:“妈妈问我想不想去相亲,我答应了。”
左廷隅周身血液如同霎时一冷,强笑道:“你年纪这幺小,等、等再过几年也不……”
“我就是去试试,”宁清彻满不在乎,“又不是马上结婚。”
“彻彻……”
左廷隅仍欲挽回,宁清彻却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困,我要睡了。”
“……”左廷隅喉头一哽,垂眸低声道,“好。”
——
起飞前,宁清彻戴着颈枕,对身侧男人示意道:“哥哥给我拍张照吧。”
两分钟后,@宁清彻V:回家。[图片]
青年侧倚着舷窗笑看镜头,粉色独角兽图案的U形颈枕遮了一小半下巴,衬得人温软稚嫩,还没长大似的。
评论里粉丝大多在欢呼他沉寂半年的微博账号终于有了动静并输出爱意,也有眼尖的人察觉画面角落里、宁清彻的座椅靠背上,似乎有旁人的手指。
只是位置太靠近外缘,机舱内光线又昏暗,哪怕将图片亮度调高也无法确定究竟是否有一只手。
宁清彻游离在娱乐圈边缘,没必要立什幺单身人设,楼中楼的猜测里工作人员和恋人约莫各占一半,然已身处万米高空的宁清彻浑然未觉。
直至落地出了机场上了车,见热评上讨论得如火如荼,才简短回复:“朋友。”
模棱两可的答案。
左廷隅只关注了宁清彻,还设置了特别关注,宁清彻回复的下一秒,口袋里的手机便振动了下。
见到消息通知里“博主回复的评论”,左廷隅偏头望着身侧昏昏欲睡的小猫,展臂将人带进怀里,唇瓣不厌其烦地在宁清彻额头一下下吻着,力度却轻柔如蜻蜓点水。
这样的触碰不啻于饮鸩止渴,仅能略略安抚下他焦灼的情绪,须臾后心头便会被更深的低落与自厌占据。
他和宁清彻这样不清不楚地纠缠了两年,期间他曾无数次意图开口向宁清彻乞求一个名分,又无数次死死压下妄念。
他甚至不敢开口问宁清彻这样同他在一处,是否有当年相救的缘故……倘若宁清彻给出肯定的答复,左廷隅无法设想,自己是否还会这样卑劣地挟恩图报下去。
自己所拥有的、令旁人歆羡的财富、地位,宁清彻都有,可除却这些身外之物,自己还有一副残破不堪的躯壳,注定一生只能在暗夜中踽踽独行,如何值得让光彩照人的宁清彻堂堂正正地同旁人介绍,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沟渠泥淖……是不配玷染月光的。
他绝不能成为宁清彻的污点,演艺界的天才,怎能因一个“瘸子男友”,成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能做宁清彻的“朋友”,能这样亲密无间地吻他,已然是梦寐难求的施予。
——
宁清彻的相亲初体验已提上日程,据说对方是宁家世交路家的独子路驰烨,路母与宁母怀孕时还有老掉牙的指腹为婚桥段……可酉城能有多大,上流圈大都彼此相识,宁家哪来的什幺世交?
宁母给出的解释是两家原是在宁清彻出生前往来甚密,只是后来宁家搬去了酉城,山遥路远的,渐渐便疏于联系,数月前偶然聊到才察觉原来两家的孩子均在赟城念书,路家遂提出让二人见一面。
——
彤云游弋,光铺晓曦,正是约好的相见之日。
宁清彻昨夜被左廷隅折腾得几乎散架,坐都坐不起来,男人还在他耳旁隐含期待地问:“彻彻这幺累,今天就不去了吧?”
宁清彻有气无力地搡开他:“……滚。”
——
宁清彻随手挑了身T恤短裤便要赴约,见宁清彻衣着与取快递拿外卖时别无二致,左廷隅心下稍稍安定,可一想到他要同人单独见面,还是“相亲”这样引人遐想的名义,男人脑海中便疯狂叫嚣着要留住他。
“彻彻……”左廷隅寸步不离地送到玄关,宁清彻见他那副患得患失的贱样,意味不明地翘了翘唇角,丢下一句话后便潇洒地扬长而去。
“放心吧哥哥,不至于第一次见面……就把人领回来的。”
——
咖啡厅包厢内。
宁清彻似笑非笑地望着对面的男人:“解释一下?”
井籍忐忑道:“路驰烨,他是我舍友。”
“所以?”宁清彻扬眉,“为什幺你会出现在这?”
“我……许了他一些好处。”
宁清彻大致能够推测出来,无非是两家生意上的利益相关,从井家在赟城的财力与地位来看这倒并不稀奇,故而他只是饶有兴致问:“你许了他多少?”
井籍嗫嚅着说了个数字。
宁清彻促狭道:“井少下血本砸钱买我?”
“当然不是!”井籍涨红了脸连忙解释,“主……”
宁清彻眼梢斜斜掠过来,井籍噎了下,识趣地改了称呼:“……小彻,你已经很久没回我消息也不接我电话,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什幺,去剧组找你总是扑空……”
他声音愈来愈没底气:“我连你住在哪都不知道,可是我好想你,我没有办法,听路驰烨说要来和你……相亲,我才和他做了笔交易。”
宁清彻朝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井籍迫不及待地朝他跑过去,屈膝前征询似的望了宁清彻一眼,见他并无反对之意,才放心地跪在他脚边,依赖地垂首蹭蹭他的小腿。
宁清彻侧头好整以暇地打量井籍,男人被他上下扫视的眼波撩得耳根红透,却又不由自主地向他挪进了半寸好让他看得更方便些。
宁清彻指尖落在他肌理分明的腰腹,顺势攀上胸口,又再度滑下去,井籍呼吸也随着宁清彻的动作变得不规律起来,益发挺直了脊梁。
宁清彻唇角弧度向上,眼底却冷冽,他近乎嘲弄地望着男人被他随意碰一碰就恨不得扒光衣服任他狎弄的下作情状,蓦地戳了戳井籍衬衫下的乳首。
井籍闷哼一声,宁清彻指尖绕着其中一颗的外沿打转:“怎幺好像大了点?”
井籍勉力稳住声线:“你说你喜欢大一点的……我、我用了点药。”
宁清彻点头:“看来再过几天,就能用通乳针了。”
井籍按捺不住:“……今天不行吗?”
“今天不方便,”宁清彻悠悠拉长嗓音,“我哥哥在家呢。”
井籍对酉城宁家知之甚少,只隐约有个宁清彻乃独子的印象,只是并不确定,听宁清彻如此说,也不敢有异议,安安分分答应:“那我等你。”
——
宁清彻开学后,左廷隅也肉眼可见地忙碌起来,一连熬了几个通宵,好容易逮住了周末下午的飞机从邻省回来,顾不得阖眼便往宁清彻那去。
彼时,宁清彻正施施然靠着落地窗,窗扇玻璃是单向透视的,向外可见晚烟翠萝、枝梢花影,然外人若望向室内,便连模糊的虚影也不得见。
可井籍却不知晓。
宁清彻如玉雕琢的细瘦指间夹着一根多半指长的通乳针,尖端雪色光芒微闪。
“把上衣脱掉。”
井籍期期艾艾地哀求:“主人,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或者、或者拉上窗帘……”
宁清彻哂笑:“怎幺,怕别人看见井少有多骚?”
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犹如兴致索然一般:“算了,你走吧。”
井籍进退失据,眼泪骤然坠落下来:“主人对不起,狗狗不敢不听话,可是……可是狗狗只想给主人一个人看……求您……求您……”
宁清彻望着他局促的情态,猝然失笑:“想什幺呢傻狗,这是单向玻璃。”
井籍闻言直愣愣的,片晌后方讷讷道:“……原来是这样。”
可纵使晓得是单向,也难免羞耻心作祟,别墅区人烟稀少却也并非全然空旷,青天白日里间或有人来来往往,井籍沉默地躬着身子,以求避免与外头的人目光相接。
他解了上衣,赤裸着前胸后背,两粒乳首深红肿胀,触之隐隐灼烫,宁清彻不过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井籍却已双目赤红,启唇难以自控地急促喘息着,俨然是一副沉湎于情欲中的淫浪形容。
宁清彻漫不经心地望着针尖:“这是给畜生用的,你知道吗?”
“知道,”井籍吻了吻他指腹,温驯道,“没关系的,主人。”
宁清彻剥了块太妃糖含在口中,而后将针尖抵住左侧乳首中央,精准地刺了进去,不待井籍咬牙挨过锐痛,又将右侧也刺入一针。
“疼吗?”宁清彻俯身逼近额上冷汗涔涔的井籍,糖果的醇香盈满男人鼻息。
井籍痴迷地望着他墨绿色的澹澹瞳仁,愣愣摇头:“不疼。”
“谁不疼?”
“……狗狗不疼。”
宁清彻将针拔掉,乳首较之方才又胀大了一圈,左右顶端各泌出一颗血珠,小猫静待少顷,神色渐渐遗憾:“原来真的没有。”
井籍不顾胸膛疼痛,低头舔舐他裸露的趾尖与足踝:“狗狗没用,不能产……主人别生气。”
宁清彻擡足踹了下他的脸:“真该把你扔大街上,让人都看看这副贱样。”
——
左廷隅操控着轮椅出了电梯,阖上家门向客厅内望去的第一眼,因重逢在即的欣喜笑意陡然凝固在脸上,瞧着竟比哭更难看。
宁清彻身上奶黄色的睡衣是他特地选的,小猫皮肤冷白,穿这样挑人的颜色也不显庸俗,反而愈发鲜嫩可爱,像一只甜软美味的奶黄包。
此刻他双手在身后撑着沙发,扣子尽数敞开,短裤褪到双膝,腿心伏着……男人漆黑的后脑勺。
宁清彻眸中浸着雾霭,仿若料峭春风里的缥碧崖巅,有薄雨丝丝缕缕拂过叶梢,惊人的清幽绰约浮漾他眉眼之间,眼尾却曳着抹晕红,复上动情的泪滴,足以勾得人刹那间心魂失守。
这样的姿态,显而易见……已在情潮中飘飖多时了。
此前宁清彻已命令井籍将衬衫整整齐齐地扣好,饱受摧残的胸乳顶着挺括衣料,一时痛楚难当,一时又酥麻难耐。
男人极力忽略胸膛处的异样,全神贯注地伺候着宁清彻腿间的玉伞,软滑粗糙的舌面卷着伞尖,吸吮时双颊甚至微微凹陷,宁清彻指尖收拢,几乎陷入沙发坐垫中,踩住井籍孽根的赤足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
井籍被他踩得头皮发麻,脊椎似有火花哔剥迸溅。
他吐出口中玉茎,开始舔弄根部的两颗小核桃,宁清彻受不住地轻声吟叫:“别……嗯……重一点……不、不要……呜轻点……”
二人缠绵不休,竟全然未注意到室内已多了个僵如木雕的人,宁清彻是被炽烈的快感裹挟,井籍却是被他耽溺情事时的昳丽容色所摄,眉间心上再容不得外物。
宁清彻偶一侧目,终是发现了不远处的左廷隅,他面上毫无惊慌之色,一壁反射般地将腿心往井籍口中深入,一壁带着哭腔黏糊糊地唤了声:“哥哥……”
井籍身形一滞,不自觉便要侧身,宁清彻却霍然重重踏下去,男人急喘一声,可即便是亲兄长,井籍对别人这样近距离观察宁清彻不着寸缕的模样……也委实难以心无芥蒂。
井籍满以为是宁清彻的家人回来,却不料视线中轮椅迫近,佩着腕表的手珍而重之地捧住了宁清彻湿淋淋的面颊。
入侵者一般的男人,吻住了泪水涟涟的宁清彻。
这般捧着宁清彻的脸,左廷隅方真切地感受到他的脸实在小,不抵自己的巴掌大。
可是娇气漂亮的小猫……香软可口的奶黄包……
从不是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宁清彻迷迷瞪瞪地同左廷隅接着吻,因缺氧而外探的小舌正为男人大开方便之门,被霸道地含吮着反复品尝,津液交融的啧啧声在宽敞的厅中回荡。
宁清彻不喊停,井籍便纵满腹疑问,被他不轻不重地踩上一脚也顾不上旁的,只埋头专心取悦他。
他是宁清彻的狗,只会向饲主摇尾巴,至死都只环绕宁清彻团团转。
左廷隅轻啮宁清彻奶尖,可宁清彻下身还在井籍口中,上下双重刺激之下,宁清彻通身战栗不止,近乎失控的哭哑声自齿间溢出。
“呜……不……哥哥……”
他这样无助地喊哥哥,井籍如何能不吃味,可左廷隅却得寸进尺,将宁清彻一条腿挪到了自己胯间,低声恳请:“彻彻也踩一踩哥哥……好不好?”
宁清彻已不留几分神志,此刻舒爽的痒意比饮血时更甚,可他并不晓得的是,身前两个男人比他更为深陷泥沼,能将自尊全数撕碎了抛诸脑后,只求他施舍般的半分眷顾。
小猫无力地扯了下左廷隅松散的领带,慵懒地笑了笑:“哥哥先回房休息吧,我想……嗯……再多玩一会……”
左廷隅脸色惨白,连夜不眠令他头痛欲裂,他垂死挣扎般央告:“哥哥也能给彻彻玩……不好吗……”
宁清彻不耐挥手:“哥哥不好玩……啊……”
左廷隅哑口无言,失魂落魄地转动轮椅上了二楼,对身后的淫靡声响只当充耳不闻。
他不敢回头。
井籍猛地吸了下茎尖,宁清彻委屈地呜咽着泄出来,脚趾都因此微微痉挛,井籍迫不及待地吞咽着他极致多次后仅剩的几滴,吐息凌乱道:“主人,狗狗……狗狗也要到了……”
宁清彻半点不留情道:“你……敢让你的脏东西出来,我就……哈嗯……就把你扔掉……”
井籍的短发毫无章法地在宁清彻柔腻白皙的腿心乱拱,不得释放的折磨令他语无伦次:“狗狗不敢,都听主人的……求求主人好不好,狗狗会舔干净,别、别扔掉……”
宁清彻也没兴趣养一只报废小狗,迷迷瞪瞪地准允:“那你滚远点……”
井籍如蒙大赦地往后退了退,粗暴地套弄起涨得发紫的孽根,可激射时仍有几滴飞溅到宁清彻瓷白的脚背上,他急忙俯首舔舐掉,邀功般摇着并不存在的尾巴:“都弄干净了……狗狗会乖的……”
——
宁清彻只觉身在云巅,遍体唯一的支撑便是穴中深深钉入的那根巨物。
狭窄的沙发承载着一双恣意交缠的身影,仿若清霜凝成的莹白长腿挂在男人腰间,井籍双臂撑在宁清彻颈侧,凶狠地耸动着那根鸣金收兵后迅速重整旗鼓的畜生玩意儿。
交合处的震颤蔓延至四肢百骸,激起彼此灵魂深处一浪接一浪的嘶鸣。
宁清彻瞳仁涣散,深碧的幽光被撞成细碎的星火烟云,勾得井籍神魂颠倒,几欲将这一轮皎月搴撷而下,藏到谁也寻不见的红蓼白苹深处去。
湿润的舌尖裹住宁清彻软嫩如膏脂般的耳垂,他为了新戏造型而特地打了耳洞,那截舌尖便肆意地往小洞里钻。
宁清彻在朦朦胧胧间细弱地抽泣着:“不要……呜不要顶那里……嗯……”
井籍发了狠地往甬道内那颗小珍珠上撞,宁清彻被他弄得声音变了调,连小尾巴什幺时候冒出来的也未发觉。
井籍凝望着宁清彻眸心,酸溜溜问他:“主人……有亲哥哥吗?”
宁清彻手在空中无意识地乱抓,不经意便夹了下井籍痛痒得火辣辣的胸脯,男人喉间登时挤出沉闷如兽类的嘶吼,又听宁清彻慢悠悠地回答:“不是亲哥哥……嗯哈……是邻居家……啊……轻……”
果然不是亲哥哥……
井籍听不下去,只一门心思拢了他的窄腰往花心狠凿,掌心却不期然攫住了一点毛茸茸的触感。
宁清彻一下子不受控制地挣扎起来,像条搁浅的可怜小鱼:“放开……啊呜呜呜放开……”
井籍恍恍惚惚地瞧着掌中粉嫩嫩的小尾巴尖,视线又漂移到宁清彻精致生动的面容上,下一秒,他一把将宁清彻打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向落地窗前而去。
窗台上铺了厚实洁白的羊绒毯,小猫光溜溜地被放上去也不会被大理石凉到,正值日暮,窗外芳草萋萋,西风挽着落红翩跹旋舞,仿佛能扑到房中人脸上来。
井籍借着夕光端视这条被染成暖金色的小尾巴,魂不守舍般呢喃:“主人怎幺会有尾巴……好可爱……”
宁清彻尚有些懵然,却倏而被男人吻住了尾巴尖,神经末梢组委密集的位置,被轻轻碰一下他都要奓毛,何况如此与炙热唇瓣胶着一处……
宁清彻胡乱地蹬着腿踹他,小尾巴却又被井籍以唇舌细细抚慰过,灭顶的刺激澎湃而至,宁清彻终是抵挡不住,怔忪地淌着泪昏厥过去。
——
宁清彻熟谙得鱼忘筌之道,用完后便觉碍眼,绝情地将井籍丢了出去。
左廷隅将瘫软的小猫抱进浴室,给他梳理着小尾巴上的软毛,状若无意地问:“彻彻,刚刚那个……他也见过你的尾巴吗?”
宁清彻惬意地由着他服侍,哼哼唧唧道:“见过啊。”
左廷隅一时妒忌得要命,却仍不死心:“……他也知道你是小猫妖?”
“那倒没有,”宁清彻摇头笑,“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把他的记忆抹去了。”
左廷隅听罢心旌飘荡,爱怜地亲亲他耳尖。
——得不到爱也无妨,能拥有一点点信任,于愿足矣。
(全文完)
开学在即,码字的时间不多,大概再出一篇就暂停写作了……(也可能这就是最后一篇)
是夏日限定版的请求权基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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