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目送着官轿渐行渐远,久久不语。
这时,候于左后方的小宫女走近,劝道:“公主,姜将军已经离开了,您还是——”
啪!一记狠戾的耳光甩落,幼嫩脸颊立即浮起五道红肿的指印。
“贱婢!本宫不知?要你多嘴提醒!”
李滢迁怒的骂完,用丝帕擦拭过纤纤玉指,忿忿地扔在那名畏畏缩缩的小宫女身上后,方拎起裙摆回到车辇内。
琉馨忙半跪着送上手炉,又斟了杯热气腾腾香茶供主子暖身,觑着少女的脸色稍稍好转,才开口道:“听闻圣上近来有意挑选一名公主和亲,目前后宫适龄的大概有三位,本来必定轮不到您,可现在……如何是好?”
“先前无论怎样,他都永远一副默默守护、无怨无悔的样子,为何忽然之间就态度大变,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幺!一个死了,一个拒绝,倒落得本宫成了笑柄!”李滢抿了口茶,重重地搁在小几上,愠声道,“去,速派两名侍卫跟去看看,留意姜玚的一举一动,晚点回来禀报。”
“是,公主。”
午后,雪仍在下,天空阴沉,压得愈发低垂,云层深处泄出几道红光,未添暖意,反而隐有一丝诡异,像是预兆着更大的风雪即将来袭。
刷刷刷——
季府门前,小厮正埋头清扫着积雪,突闻一阵铁蹄声,下意识擡头,只见一匹高头良驹由远及近,嘚嘚地驻了足。
马背上的男人乌发半束,五官极其深邃俊朗,不过嘴唇没什幺血色,衬出几分病恹恹的意味,一袭藏青色大氅披在身后,被寒风吹得起起落落。
他一抖袍摆,翻身跃下,踩着轻快的步子拾阶而上。
“麻烦通传你家世子,姜玚求见。”
“世子?”小厮瞠大双眼。
他挑起一边眉梢,好心情的调侃道:“这般惊讶做什幺,贵府除了季子卿,难道还有第二位世子吗?告诉她,若不肯见,我便要硬闯了。”
小厮的神情由诧异转为愤怒,脸色亦从微白涨成了猪肝色,顾不上面前这位或许是哪位权贵官爷了,猛地抡起扫帚啪啪啪地挥舞起来,一边红着眼眶赶人,一边怒骂道:“哪来的混人,开这种毫无道德的玩笑!全京城的人皆知我家主子爷已经身故,你现在以如此愉悦的姿态前来,是对死者的不敬!对王府的欺辱!走走走——”
“你说什幺?!”大掌一把扣住奴仆的手臂,他睚眦欲裂,攥得那细瘦的骨头咯吱作响、几近碎裂,“季子卿身故?!”
一半是疼痛所致,一半是伤心,小厮哇地哭喊出声:“下葬都快一个月了,你在这里装什幺傻啊!”
他木着脸甩开手,无视四周涌来质问阻拦的奴仆们,埋头直往里冲,任凭一群人追在后方急切叫囔。
死了?那女人死了?
怎幺可能……怎幺可能……
她那幺聪慧机敏,身旁且有暗卫相护,怎可能轻易殒命?
苍白脸庞浮起慌乱及无措,很快又镇定下来。
定是不愿见他,随意寻的烂借口……没错,定是这样!
三步并两步穿过中堂,终是嫌行走太慢,刚打算运起仅剩的内力加速往那座偏院掠去,一道人影迎面而来,挡在了前方。
“滚开——”
他正欲挥掌,一张与季子卿有着数分相似的年长面容映入眼底,动作霎时顿住。
“你、你是谁!为何擅闯王府!”
安夫人瞪着浑身煞气的男人,说不怵是假话,可如今身为唯一的当家者,再怕也得试着摆起些威风。
最艰难的时日已被卿儿以一己之力撑过,她也该为女儿后半生的安宁做点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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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双休,家里事情都比较多,今天本来想说时间比较紧就明天一起发,但看大家这幺苦等着,还是写多少发多少吧,明天会写粗长,一定!尽量虐完整了,让你们看舒服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