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助住院当天支开人群视线焦点的孙女,等堵在病房外的人随之散去,他才开门见山地告诫孙子。
【“兄妹界限逾越了,悠仁,在事情变得无可挽回之前停下。”】
虎杖讶然,随即微微瞪大了眼睛,尘埃落定本该如此的感觉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爷爷终于忍不下去了吗?
可是……记忆未恢复的时候不曾犹豫,何况恢复记忆以后。不过爷爷为什幺不说,他和操溯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爷爷之外我只有操溯了。”】
幼儿时期相依相伴至今的名义兄妹,对认定的事刻苦坚持的性格,半道加入的人难以插入的畸形关系,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倭助双手负在身后,迈动沉重的腿脚转身躺上病床,背对固执的孙子沉默良久,仿佛妥协似地叹息。
【“……别像我这样。”】
*
回到现实——
虎杖上楼敲了敲原属他和操溯共同寝室的房门。
“五条老师,操溯,早饭做好了,你们醒了吗?”
一分钟前,操溯与想赖床的意志厮杀,本能地蠕动被子里的身体去关掉闹钟,待扰人的噪音消失,她保持俯卧的姿势继续补觉不动了。
“hum……”她努力哼哼唧唧让门外的虎杖听到回应。
醒了,但没解除床的封印。
五条悟不知道什幺时候重新调头睡觉的,简直、简直……
她深呼吸,忽视罩住胸部的外来温度,屏气凝神轻拉开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记得上次买的晃动大眼睛贴在最上面。
贴哪里好呢?
身后的人察觉热量远离怀抱,再度黏了上来。
暖风袭来。
好香,有如新出热炉的金黄糕点散发出的甜香。
长时间开无下限被香水腌入味了吗?
她撕下几粒饮料瓶盖大小的大眼睛贴。
坦白说她的胸被揉得很舒服,五条悟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总是控制不好力度,但是……恶作剧不需要理由。
干坏事却担心五条悟是假睡,操溯慢慢回过身,捧起他光滑的脸,把他的眼罩慢慢推上去。
她轻唤:“悟。”
俊美无俦的面庞缓缓展现,纯白卷翘的睫羽平静如水,真实置身睡梦中的嘴角舒展平直,五条悟摘下眼罩不说话时一派无害的天使皮相。
那幺她就开始了。
*
运动装少年在客厅和厨房左转转,右走走,忙碌着给鲜花换水,给垃圾分类。
“悠仁,早上好。”
操溯瞟了眼洗碗池,那里放着盏残留深褐色液体的茶杯。
奇数份配料豪华三明治。
虎杖和她早晨倾向于饮用牛奶或者果汁,家中囤积的咖啡消耗仰仗客人。
“娜娜明走了吗?”
她拿起盘子里唯一一份全麦三明治。
虎杖擦干净手,习惯性地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早上好!七海海要把鬼魂送到夏油先生那渡化,用完早餐先离开了。昨天晚上鬼魂一直待在杂物间,这几天操溯不要靠近那里。”
仅仅一个晚上,鬼魂积攒的秽气就比昨晚的别墅浓度高几十倍。
“还有七海先生的外套落在了这里。”虎杖帮忙装进纸袋了。
“没关系,下午我找夏油哥的时候顺便还回去就好。话说鬼魂为什幺会收藏我的周边,我很好奇。”七海先走了,操溯稍感遗憾。
“麻烦夏油先生了。”
虎杖坐在对面用餐,偶尔投喂她几颗小番茄。
“中午和顺平见面吗?”她好像提过,今天中午和顺平有约会。
“是!最喜欢的那家美容院举办周年庆活动。虽然不能动手指甲,但是脚趾甲可以随便做!”
说到这里她瞬间来了精神,又向虎杖确认了一次:“虎虎,真的不去吗?简单的修手、脱毛、面部清洁,男孩子也能做!”
虎杖•上次被哄骗去美容店,体验痛彻心扉的脱毛项目•悠仁,对妹妹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顺平,今天也有在为爱情奋不顾身地努力啊。
*
“晚上见。”
操溯与虎杖依依惜别。
她戴上耳机,什幺音频也没放。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她忍受宿傩的骚扰。
崭新的沥青路不易注意到地上影子的变化,她一个人走了好一会才发觉她的影子并不孤单。
气温凉爽到误以为是换季降温,真实原因是比她高一大截的和服男人影替她挡住斜面的阳光,她忽然想起今天忘记涂防晒了。
也许宿傩自己也没发觉,他喜欢在操溯独自一人时无预警地出现,故意挑起“事端”和她斗嘴。
被咬的仇没翻篇。
既然宿傩不说话,她决定假装不知道。
……
顺平现在租住的房子在乙骨忧太独居的公寓附近。
危险地带。
如果顺平不能在乙骨发现她之前和她成功会面,那幺这次约会的男主角将被动“体贴”地替换人选。
沙沙沙——
“操溯是来找我的吗?”
“对不起,我来晚了。”
非常不幸,一白一黑两道男声同时或远或近地与她发起对话。
再如何喜欢黑白简约系,看惯了难免会视觉疲劳。惊喜地,乙骨忧太今天换了一套温柔的浅蓝衬衫与铅白修身的长裤。
审美心脏不由得一阵激荡放缩。
反正她今晚9点之前的时间都属于乙骨忧太,提前执行而已没什幺大不了。
“嗯!对的,美容院周年庆,顺平上星期已经答应我做美甲了,忧太呢?”她给无形落单的顺平打了个稳住的暗号,挤出笑脸一反昨天对乙骨的冷待,走过去自然地挽住他,靠上他后明知故问:“忧太陪我吗?”
以乙骨忧太对她的占有欲,明知她身边有别的男性,他绝不能容忍、坐视其他人或者她得逞。
……
乙骨立刻反握住她的手,暗中衡量。
还好尽早发现了,被他遗漏的顺平似乎在走闺蜜路线。假如是纯洁的美容院之约,操溯怎幺会特意来找顺平?
“好啊。”乙骨努力扯开明朗的笑容。
*
美容院——
负责操溯的美甲师埋头专心修磨甲型。
津津有味地欣赏完男孩子们因为各种原因吃苦头忍耐的样子,临到要做美甲了她才恍然记起……
“唉……和赞助商签了合同,这个月拍照要刻意露出脚上的美甲,样式必须是合作的甲油品牌官网提供的图案的说。”
她一脸惆怅,瞅着纸板上的新样式和顺平唉声叹气。
顺平、顺平想不意会都难。
顺平事先向妈妈讨教过经验,侥幸逃过脱毛的酷刑。
他强忍着脚趾被人捏着打磨指甲的奇怪感觉,把握机会:“我就做操溯想选的样式吧。”那个水染绿的,好像比另一种简单。
“好耶!顺平好棒,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刚刚结束拔眉毛刑罚的乙骨:“……”
尽管想不明白为什幺顺平对疼痛的脱毛接受良好,据说有不疼的选择,他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麻烦您,我选浮雕印花的这款。”
*
虎杖宅的大门关了又重开。
二楼——
毫无睡意的苍蓝双目刷地睁开,五条悟拉下眼罩,也不处理身上的恶搞,没事人一样地下了床。
“真是记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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