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实洗澡时天人交战,想着要跟小豆在同个房间睡上整个夏天,她能控制得住吗?不可能。初实心知肚明,舀水从头冲下,她实在没办法,如果叫小豆去跟爷爷奶奶睡,她一定会被怀疑是不想照顾小豆,嫌她烦,然后说不定又会有更可怕的处罚。抹去脸上的水,初实皱眉看镜中的自己,自言自语,大部分的话都是要自己冷静点,想想其他的地坤,别的有趣的事,可不管她怎么想,最后都会回到小豆身上。一想小豆,她的生殖腺又大起来了,初实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是天干,这反应太夸张,小豆又不是她的地坤,更没有发情期。
初实摸着自己,忽然想起小豆的父母是女天干跟男地坤,如此说来,小豆也是有机会成为地坤的,但是就算小豆以后真的分化成地坤,她们是表姊妹,法律上不可以结婚,她们没有未来,绝对不行。想到此,初实的手动不下去了,欲望消下,她很难过、失落,信息素呈现低迷。初实的消沉直到奶奶敲门问她怎么洗澡洗这么久,她才回神,擦干身体出去。带着莫名悲伤沉重的心情,初实头上挂着毛巾,打开拉门,小豆正在小桌上画图,初实坐到她旁边。
「妳为什么没吃西瓜?」初实看桌上的两片西瓜。
「想等表姊一起吃。」
小豆天真的笑着,初实真恨不得直接亲上她的小脸,幸好理智上线,她忍了下来,转头去拿西瓜,一片给小豆,一片给自己。
「妳在画什么?」初实问。
「学校的暑假作业。」
「图画日记啊,以前好像有写过类似的。」
初实拿过那本小豆的暑假图画日记,翻了翻看。初实会说「好像」,是因为她小学的时候,平常就不认真写作业,寒暑假这种长假更是,就算因此被师长责骂、惩罚,她还是依然故我。
「妳画这是什么?」初实指着最新一页画到一半的一团黑色涂鸦。
「鬼。」
「鬼?」
「表姊今天去打鬼,保护我跟爷爷奶奶,脚都受伤了,很帅气。」
听小豆这般童言童语,初实有点尴尬、歉疚,小豆信了她的谎,她不知之后该怎么圆,索性将错就错,继续跟小豆讲关于村子的鬼故事,小豆害怕又想听,一下紧张一下大笑,两只眼睛直盯着说故事的表姊,初实很卖力,手舞足蹈,一人分饰多角,此刻发现自己的演员天赋,其实这一切都只是想逗小豆开心。后来见小豆打呵欠,明显是想睡了,初实叫小豆快去睡,起身拿吃剩的西瓜皮出去,小豆突然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初实回头看她。
「我怕。」
「怕什么?」
「鬼。」
初实笑了笑,摸了摸小豆的头。
「没有鬼了,小豆,今天的鬼都被我打跑了,别担心,有我在,他们进不来家里的。」初实轻声安抚,但小豆还是紧紧抓着她,死活不肯放。
这是自讨苦吃了,初实无奈,早知道不说了,这样吓她,似乎造成更大的困扰,两人都是。结果初实就牵着小豆去客厅丢西瓜皮,然后再牵手回房间。
晚上九点半不是初实的睡觉时间,但配合小豆,初实把大灯关起来,开了小夜灯,她是要等小豆睡着,再偷溜出去跟阿律他们夜游。初实躺在床上,姊妹俩的床原本隔了一点距离,关灯片刻后,小豆偷偷拉着棉被靠过去,初实立刻就有「警觉」。
「我可以跟表姊睡一起吗?」
初实望着侧躺在旁的小豆,昏暗的灯光暧昧了,初实明白小豆大概还想着她方才说的故事,所以想要有人陪。但初实的感觉异常剧烈,也许是因为小豆的请求是想要更靠近她,她曲解了一个小女孩的单纯想法,这种情况下她必须拒绝,然而看小豆噘着嘴,眼眶含泪,她哪可能忍心拒绝她,那还是人吗?初实抱住小豆。小豆吓了一跳,但没有推开,她感到很安心,回抱表姊。没多久,初实的身体就开始不规矩了,嘴唇轻含小豆的耳朵,小豆本来快睡着,又被惊醒,她感觉很奇怪,不过没有不舒服。
电风扇吹着拥紧彼此的两人,她们的体温越来越高,初实知道要克制,但一点都办不到,唇舌很快从小豆的耳朵、耳鬓到颈边、脸颊,信息素越发疯狂,她要她,不管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她要她。小豆脸红害羞,全身发烫发抖,不光是表姊现在对她做的事,此时还有一股味道弥漫整间房,很浓烈的甜味,她不懂这是什么,只觉得头昏昏的,身体轻飘飘的,她喜欢这个香味,随后埋进初实的怀里,她抓紧初实的衣服。初实的信息素接受到回应,她真的要失控了,低头与小豆相望,谁看透了谁,是什么在逼迫她们?没有,她们心甘情愿。初实心里不断念道:「是妳,我知道是妳,我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吻妳、拥有妳。」
「唔……」
这是她们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