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予安踩着点从后门进了教室，果然教授还没来，大家有的在补觉，大部分则在谈论周末去哪玩了。
他看到自己专属山头已经坐了两个人，离走廊最近的那个女生正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表情严肃，但微微鼓起的小脸却让人联想到圆脸猫头鹰。
是她啊，王予安记得她。 开学第一节课时一脸呆滞的扭过头看他，小嘴微张可以看到粉色的小舌头，回过神后一本正经的介绍自己，一字一顿的，真他妈可爱。他扬了扬眉，走了过去。
方夏假装整理笔记，实际在掩饰自己的慌张。好大是多大呢，汪楚甜也太敢说了。
她听到身边有人坐过来，下意识扭头看过去，是被运动裤包裹着的两条长腿，可以看到线条被锻炼后的痕迹。最重要的是，那中间鼓囊囊的一大团。
突然想到刚刚汪楚甜的某些描述，如果……如果扯下松松的运动裤，扒下内裤，那个……那个东西会不会弹出来呢。大概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盯着社交礼仪坚决禁止的部位太久了，方夏猛的擡头，就看到了早上的春梦对象。
尽管逆着光，但这次确实看清楚了，起笔落脚都精打细算过的眉，白脸挺鼻粉唇，依旧黑沉沉的眼睛，这次因为是仰视，她还额外注意到了眼角扬起的弧度。
视线相交的瞬间，方夏觉得自己这个废弃多年的老旧收音机好像突然能运作，接受到了对面异性的勾人信号。
相比于方夏的局促，汪楚甜显得热情大方的多。
方夏向后靠着座椅，给左右的两人留出社交空间。听他们交谈，原来他是在这边长大的所以不在留学生新生群里。又听他解释这门课只需要实践课认真表现拿分就行，平时不算出勤分的。她懊恼的瞅了眼自己开学不到一个月已经勤恳的记了半本的笔记。
果然都是吹水内容。
王予安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桌子上的笔记本，颇为熟稔拿起来翻了翻，少女字如其人，整齐方正又略显幼稚。只是连教授家里猫的花色也记下来嘛，看着挺聪明怎幺傻傻地。
方夏有些懊恼，抢过自己的笔记本，心想这人看着冷冷淡淡的样子，也太自来熟了吧。“你记得挺仔细的，”王予安说道，随后又嘴欠的补了句“他本科教过我的，他家还有一只白色的大猫叫Tonny，他父母家的猫叫nobita……”
说着看到少女瞪过来的眼睛，光下盈盈的两颗琥珀，更衬的皮肤白的无瑕疵。他嘴上道着歉，心里承认自己有点没风度，喉咙倒诚实的溢出了笑声。
端着咖啡回来的汪楚甜疑惑的来回盯着两人，“你俩之前就认识？”
幸好教授终于顶着他标志性的呆毛姗姗来迟。
这节课会随机抽签分组进行商业谈判模拟。方夏从来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强项，但又相信不去挑战困难就只能坐着受戮了。
所以人往往在自己最不擅长的地方会奇异的同时拥有两种情绪：一是带着自知之明的过度悲观；一是对自己发展潜力的盲目乐观。
谈判进行不到半小时，作为工会代表的方夏硬是眼睁睁看着项目方的公司代表八面玲珑，将地方政府官员、其他商户、律师甚至环保人员一一笼络，这轮投票后，不出意外项目照常施工，但工人别想加工资，方夏的实践分也就飞了。
方夏被激出了斗志，临时策反了代表环保人员的法国小哥，勉强让自己第一轮投票中没有从谈判桌上下台。
投票后是休息时间，也是默认的私下交换情报寻找盟友的时间。
隔壁桌汪楚甜身边围着一群人，方夏仔细思索自己的筹码，忍不住先懈口气。
“你怎幺不打算来找我联盟呢？”身后方予安正轻抿着咖啡，学校5毛一纸杯的咖啡愣让他喝出了范儿。见她回头把手里的零食丢了过去，“诺，先补充体力。”
确实饿了，而且方夏对于投喂向来接受度高，也就不客套了。
“你是银行家诶，咱俩不是死对头嘛。”她吃着人家的东西，想着还是诚实点。
王予安听完擡头看她，眼神似笑非笑，“看来你上课是光记得猫了，重要的事情一句也没记住。”他叹口气，“你还是和我说说你的背景文件里都有哪些要求。”
……
最后，在银行爸爸的鼎力支持下，工会成功夺回了涨资话语权。
方夏边收拾自己的书包边看向旁边，他又先走了，都没来的及道谢呢。
这边汪楚甜愤愤的回到座位上，“那个工会代表就纯一傻b，我都好声好气告诉他我肯定会帮他了，还不信，非得乱搅局……”
“你是哪方代表？”
“咱角色设置不是一样幺，我银行啊。”
“你的角色要求是什幺？” 方夏听到自己谨慎发问。
“是帮工会搞公司啊，要不然就评不了贡献奖，拿不到政策优惠了！”
“……哦”。
汪楚甜忍不住摸了摸小呆子的脑袋，“算了，走，姐请你吃饭去，诶王予安又走了？还想着多培养培养革命友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