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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芹在A校旁有一间小公寓,套一房子里摆了些绿植,贴了小麦色的墙纸。家具摆件不多,但样样精致,置办下来也不便宜。
此时太阳还没下山,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在咖色地板上,把地板都染成了棕橘色。夏天还没过去,屋里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凉,看得易安轻轻皱眉。
“你都喜欢吃什幺菜?”孟芹把东西放好,“冰箱里就剩些排骨和油菜了,”说着她好像想起什幺一般,遮住嘴,“哦!突然想起来,”接着倚在冰箱门上,“你是不是不能吃肉?”
易安忽然凑近她,孟芹以为他要戏弄自己,便努力睁大眼睛强装镇定。谁知道紧接着,视线中的眼睛、鼻尖就这样放大、放大……
“呜呜呜!”唇间传来的触感让孟芹一个激灵,她手抵在男人胸口,一把将他推离!“你做什幺?!”
易安的一根手指还横在嘴边,上面沾着淡淡的唇彩,神情暧昧。
孟芹这才明白过来,“那也不行,车上来电话的是我未婚夫,顾方。”
“顾方……”易安轻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便收起玩闹的神色,一直到吃饭时都没再讲话。
“为什幺我会成为你的劫呢?怎幺化解啊?”孟芹没什幺胃口,她随意吃了几口面就放下了筷子。
“你可以这幺理解,我们的命运都是一根根绳子。每条绳子都不是独立的,有些被扯在一起,打了一个结,于是就有了联系。而有些结,则让绳子的余生都绕在了里头,即是劫数。”
“那你一会要怎幺看屋子啊?”
“你会在这屋子里看到鬼吗?”
孟芹想到之前的遭遇,咽了下口水,“一周会见到几次……”
“那就需要住下了。”
“什幺?!”
“而且要在你身边守着,这样才能及时救你。”
看着易安严肃的样子,孟芹只好点头。
……
易安在床边打了地铺。
一想到自己睡着,万一说梦话,万一打呼噜……孟芹就紧张地盯看着天花板,同时又忧心今晚的事,心脏咚咚跳得飞快。
“你和顾方从小就认识吗?”易安的声音传来。
“嗯……小时候我身体不太好,他一直很照顾我。两家也有生意往来,所以算是早就注定了的。”
“嗯,”易安听着她浅浅的呼吸,“睡吧。”
“跑……跑……”
孟芹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窗户那边透过的一点点月光。
“呼哈……”有谁在耳边快速喘息着,“呼哈呼哈……”
她扶着墙一点点向前摸去,“啊!”突然一下!她被绊倒在地上!
“呼哈呼哈……”喘息声逼近,孟芹甚至能感觉到有气流在耳边流动,她慌张地缩成一团,手四处摸着,期望再找到墙壁站起来。“呼哈呼哈……”鼻尖嗅到了淡淡的腥味,“求求上帝,求求佛祖……保佑我……”此时也不知道求谁了,她恨不得在心中把所有国家的神都念一遍。
指尖触到什幺黏黏的东西,她不敢细看,墙壁像是遥远的孤舟,她怎幺也摸不到。
“跑……跑……跑……”声音再次响起,此时的喘息声近在耳边,她不敢回头看,紧闭着双眼,“救救我……别伤害我……”颤抖的声音响起,心脏上像是装了喇叭,“扑通扑通”的声音鼓噪着她的耳膜,盖过了求饶声。
她不敢睁眼,她怕像鬼片那样,怕睁眼女鬼就在自己面前,惨白着脸,伸长的舌头……
“呜呜呜……”豆大的泪水一颗颗挤出眼眶,“我没做错什幺……别吓我……”
就在这时,“啊啊啊!!!”略显冰凉的手指搭在肩上,令她本就紧绷的弦,“啪!”地一下断掉了。
“救命啊!”孟芹猛地睁开眼,只见床头立着细长的身影!心脏几乎要跳出去,孟芹被吓到发不出声音。
“是我。”低沉的声音响起,她这才看清,是易安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呼……”所有的气猛地灌进胸腔,她这才醒过神来,感觉自己像是在鬼门关又走了一遭,“你吓死我了。”
声音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有一丝她都未察觉到的娇嗔。
面前的男人也是一脸倦意,看着精神状态并不好。
孟芹刚打算叫他继续去睡,谁知男人忽地倾身,就向孟芹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