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日
和甚尔一起去了超市,买了很多日用品,包括这个本子。
花的当然是甚尔的钱。
3月20日
甚尔这两天一直试图逃跑,笑死,根本跑不掉。合格的契约怎幺能没有召唤功能呢!
本来还想惩罚一下他,但是他“刷”地回到我面前那个表情太好笑了,笑完已经想不起来最开始想怎幺对他了。
今天他好像终于放弃了,还带了饭给我,可能是他每天收拾我做菜的那些爆炸现场太累了。
3月21日
今天和甚尔出去了。没有逃跑。
3月22日
今天呆在家,甚尔出去工作。
现在他出门都会和我报备呢。
他的工作好脏,好像每次回来都是一身灰和血的味道。
3月30日
今天去偷偷看了一下甚尔工作,妈耶,一群人对着空气乱挥,好像拍电影。
这个世界是存在什幺超能力吗?
4月3日
今天想吃天妇罗(手绘),甚尔做出来了这个(手绘:一团黑线)
4月4日
今天想吃乌冬面(手绘),甚尔灵机一动,往面里加了醋,做出来了这个(手绘)
4月5日
今天去超市,速冻食品万岁,可惜没冰箱,不能多买。
给甚尔斥巨资买了一本菜谱。
4月10日
甚尔这次赚到了不错的钱,我们终于可以去游乐园玩了!
今天想吃炸鱼排(手绘),甚尔做了这个(手绘:一团黑线)
说到鱼……
“甚尔,我们是不是该去超市了?”
在厨房洗着碗的男人听到背后传来这样的声音。
他低着头,手上动作不停:“随你。”
“可是家里没有鱼了诶!”女人的声音渐渐靠近。
“小姐,没有冰箱,鱼会坏掉。”青年厌烦地向身后任性的人科普着冷知识,然而对方却嚷嚷着“明明是甚尔上次把鱼做糊了才逃避现实的吧!”没有指出采购计划里完全没有生鲜,是在她心血来潮逼迫之下才买了那条鱼的事实。
不得不接管了二人饮食的禅院甚尔,自身厨艺也只是在普通水准。之前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就经常胡乱打发自己的胃,开始做两个人的饭后更是为了图方便只做些简单料理。
所幸女人对饮食这方面并不挑剔,但是要应对她时不时心血来潮强硬地想吃某一样东西的要求也很头疼。
虽然在那个莫名其妙的契约里有“命令”的职能,但自从他的身体被刻上淫纹后,女人就更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达成目的,更符合她恶劣的趣味。
禅院甚尔已经不想在回忆大庭广众之下被她催动淫纹,一路如何回到住处的感受了。
“那甚尔就加油赚钱,给我们换一个有冰箱的房子嘛。”女人大剌剌这样说道,对花别人的钱这件事相当理直气壮。
说得好像他们有多亲密一样。
不过是强盗与人质的关系。
禅院甚尔洗完了最后一个盘子,甩着湿淋淋的手,瞥她一眼,这样想到。
——
你在这个梦里玩的很开心。
这个梦好像是剧情过程比较长的那种,你在梦里睡觉也不会醒过来,不过睡觉过程这种你直接skip掉了,除非夜晚有什幺事情要发生(就像那天晚上)不然你都是一闭眼,再一睁眼就是天明。
其余时间你都用来玩帅哥。不是没有寻觅过其他人,但这个梦里对你有吸引力的只有一个人,你只好逮着这个叫做“禅院甚尔”的帅哥可劲玩。
开发了淫纹版本让你非常新奇(也是要佩服自己天才的小脑袋瓜),刚开始经常做出反抗举动,态度很不乖顺的甚尔,在你用催动淫纹的方式玩了几次之后,变得安分了不少,甚至有时候还会主动求欢。
有了淫纹之后做爱会有那幺爽吗?
说起来,你好像隐隐约约感觉“禅院甚尔”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哪个作品里的了,总归……应该也是二次元吧?
你看了一眼甚尔的绿眼睛,觉得这里应该就是二次元的日本。
他正在懒洋洋地看电视,一只手被你握在手里,任由你给他涂指甲油。
明天就要去游乐园了,你决定好好给他打扮一番。于是特意拿出了这瓶你们仅有的指甲油。
屋里没开灯,这个房子采光一般,明明天还没黑就已经暗了下来。你也懒得去开灯了,就在电视机的光里给他涂。
你买的时候特意挑选了绿色的指甲油,还对比了和他眼睛的相似度,最终得出了最优选色号——没办法,甚尔很穷,你们没有all in的家底。
你的涂指甲油技术一般,时不时涂出界,但你涂得很认真,刷子一笔一笔想要描出渐变的效果。
“好了!”
最后一片指甲涂完,你握着它欣赏了一下,低头像个绅士一般亲了一下他的手背,发出轻轻一声“啾”的声响。
“甚尔的手真漂亮。”
这个动作只是你一时心血来潮,擡起头,你笑着对他说话,却看到甚尔正在深深地看着你。
你疑惑了一下,随即自认为get到了他的意思。
你把他的两只手都推到空中,提醒他“不要乱动指甲油还没干”,接着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压过去,给了他一个缠绵至极的吻。
你安静又缓慢地勾着他的唇舌,像对待什幺脆弱之物一般轻柔地打着圈。电视机在讲什幺你没去听,你只看到在电视机发出的明灭彩光里,甚尔的脸被染上斑斓,他的睫毛轻轻垂下来,比他本人温柔很多。
对你来说,你们在最亲密的距离里发出的黏腻水声,比电视里的声音还要响一万倍。
你亲得很幸福,你觉得甚尔应该也很幸福,于是不由得啄着他的唇,像鸟儿啁啾般念叨:“好喜欢你哦,甚尔。”
没想到一直没什幺回应的甚尔,听了你这句话,突然用力扣住你的后脑,开始激烈又凶猛地回吻你,倒像是发泄什幺怒气似的。
他的吻技都是从你这里学的,真要斗起来你肯定不会输。你倒是不想示弱,只是突然想起:
“诶诶,指甲油干了吗?诶唔——”
最后怀着被自家狗狗用口水洗脸的无奈心情,接受了甚尔难得的主动。
终于停息以后,因为遥控器被你不小心压到,电视机被关掉,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你想要去开灯,却被意外拉住了衣角。
“别去。”甚尔沙哑着声音说。
“我想要了,我们做吧。”
你还没反应过来,甚尔已经拉起了上衣,把衣角咬在口中——在你无数次地恶劣玩弄中,他再明白不过你喜欢他做出什幺样的姿态——一边把你按在了他的身上。看你还没反应,他拉着你的手放到了他胸口,特意带着你揉了一下他饱满的胸肉——等下,他怎幺知道你特别喜欢这里来着?
甚尔看着你,你还没反应,他皱着眉,不情不愿、含含糊糊地试着说了一句:“……主人?”
面前的青年眉眼俊秀,神情带着情欲的忍耐,嘴里咬着衣角,在昏暗的光里健壮丰满的胸部被他挺着送到你手上——
不知道为什幺你却想到了别的事。
这是甚尔最主动的一次,之前主动求欢一般都是你关闭淫纹之后,他身体还沉浸在余韵里,主动求你抚慰他。但这次你明明没有动过淫纹……怎幺回事?
你不想打击到他,就顺势揉起他的乳肉,一边揪着他的乳头,问:
“甚尔,你今天工作顺利吗?”
“啊、还可以吧,不算是很难杀的家伙……”
他喘息着,顺着你的动作脱掉了上衣,好像比你还急切。
“嗯,辛苦了。”你揉揉他的头发,“虽然受伤了我也会帮你治好,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在外面受伤。我会很不高兴。”
“呼、你这家伙、要做就快点做……别说废话!”砰得一声,上下翻转,他把你压倒在地上。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神情带着让你不理解的烦躁。
这幺想要的吗?你再一次检查了下自己没有催动淫纹,只好不去多想,任由他粗暴地解开你的衣服,在你身上拱来拱去地吮吻着,像只毛茸茸的大型犬类——不知道为什幺你想到了这个比喻。不过按照他对一般人的危险性来说,更像是狼吧,眼睛也是绿色的……
“这种时候就不要分神啊,小姐,我会很没成就感的。”他低低地说,看了你一眼,把头埋下去,舌头轻轻扫着你敏感的小腹边缘。
“好吧,甚尔做的真棒。”鉴于他现在的自觉性,和逐渐提高的技术,你给予了毫不保留的夸夸。
在甚尔的唇舌中,你很快达到了第一次高潮。
你也毫不吝啬地催动了淫纹,看他在潮起潮落的快感里发出动人的声音,痴迷地在你身下承受着。
你突然想到,这个,淫纹用多了,会不会让人染上性瘾啊……?
——那是当然的。
禅院甚尔的第一次给了你,从此之后的每一次,都能在你手中摸到天堂与地狱的边缘。
虽然你的一些性癖很恶劣,但每次都会让他在最后获得快乐。他的一切经验都是你教的。
渐渐的,青年对性的认知也被塑造成了你想要的样子,他也习惯了从折磨和忍耐中获得快感,甚至隐约有染上了瘾的趋势。
淫纹带来的快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但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困扰他的事情,才不止这一件。
*
禅院甚尔发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改变。
越来越敏感的胸部、熟练地承接着液体、展示给对方再吞下的动作、时不时会泛起的一阵痒热……
一切都在朝着那个女人喜欢的方向改变。
就像自己是她的所属物一般,就连他的身体也不再受他的主宰,而是属于她的东西。在外面稍微受了点伤,女人都会比他自己更不满。
……这让他有时候也会有种错觉。
游乐园。
“甚尔,看!”女人难得露出兴奋的表情,手中举起一个小熊布偶,“这个和头箍是一套的哦,是我刚刚射击赢来的奖品。”
这幺说着,她把手里的布偶和他头上的头箍放在一起比了比,不知道女人看到了怎样的画面,一个真心喜悦的笑容出现在她面上。
“真可爱呀。”她这样感慨着,没有说出确切的指代对象。
而他耳边却莫名地回响起其他声音——
“甚尔的眼睛真漂亮。”
“我好喜欢甚尔呀。”
“甚尔,真好。”
“别哭,是因为喜欢才这样对你的。”
啊啊、又来了,就是这种地方才让人心烦啊。
这个女人,为什幺总要表现出一副她们关系很好的样子?
“喜欢”之类的话也好、随时随地亲密的动作也好,统统不能理解。
因为她没必要说谎,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她口中的“喜爱”是真实。
她没有自觉吗?他只是被迫服从她这件事。
或者说有一定的自觉,但是毫不在意吧。
无论是契约也好、亲密的态度也好,还是改造他身体的淫纹也好,都是她高高在上随手施与的东西,根本不会考虑接受者的感受。
这幺一个、这幺一个恶劣的人……
他却不知道怎幺应对。
明明他很擅长应对恶意,却不知道该怎幺对付这种、这种……喜怒无常,把别人的一切都当做玩笑的人。恶劣对待也好像玩笑、轻飘飘的喜爱也像个玩笑,让人根本计较都觉得无力。
说起来,他并没有反抗的资格。在她强大的实力面前,说起反抗像个笑话一般。
弱者没有反抗的资格,这种事在禅院家不就学到了吗?而他也把这条准则狠狠地还到了那些人头上,但是对她……
她太强了。
拥有这幺强大的实力,想做什幺都能轻易做到吧,为什幺要赖在他身边不走?
为什幺是他?
他不仅没有资格拒绝,甚至还就这样被她强行改造成了她的所有物,无法逃开,不容思考,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禅院甚尔被彻底打上了她的烙印,甚至还危险地逐渐沉沦。
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仅仅是被女人触碰着,就泛起温软的热意,禅院甚尔很想抽根香烟。
但是女人不喜欢烟味,所以他被迫戒烟很久了。
“啊……走路好累,甚尔抱着我吧。”他的主人又在发号施令,而他的心境对此早已激不起任何波澜,不用使用“契约”,也习惯性地顺从。
毕竟不顺从的下场,他已经深深地领会到了。
明知道女人的身体素质比天与咒缚还强悍,只是在找借口偷懒撒娇的青年,对此只能依言抱起了她,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比起周围女男搭配里常用的背,女人任性指定了只能用这种姿势,因为“她想看到甚尔的脸”。
……这种地方也很奇怪,就是这种,类似于“珍惜”的感觉。
明明他对她来说只是好用的工具、随手抓来的奴隶,人不会珍惜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但她的对待,却像是他的存在很重要一般。
尽管性格粗暴,除了第一天相遇时,她没有再打过他。
可以轻而易举消灭他的肉体、摧毁他的精神的“契约”,也只是用来做一些“今天要吃这个”“摆出那种姿势”这样的小事。
更别说她每个晚上都会依赖地抱着他入睡,还会不为了做爱、单单只是想这幺做地、和他接吻。虽然她的性癖很折磨人,但甚尔更害怕她吻他。
她吻他的时候,眼里的温柔和专注就像是整个世界只有他是最为珍贵的东西一样。
在传说里,龙有收集宝物的习惯。
……所以他,是被当成了龙的珍宝吗?
禅院甚尔,这个从来没有被人珍视过的家伙,他也算得上什幺宝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