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氛围清静,装潢雅致,小提琴声悠扬动听,满满的法式浪漫。
落座之后,施言放下包,拿出手机编辑微信,给徐潇潇发了条消息过去。
说自己不过去了,有点私人事情,让她们吃。
那头不明所以,但也没细问。
发完消息之后便将手机放回包里,她擡眸看着对面两人。
“陆先生,我还不知道,你和我这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什幺时候认识的呀?怎幺认识的?”方才还说她妈只生了她一个女儿,这会又改口说她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施静扯了扯唇,觉得施言也挺虚伪,为她话里刻意强调的“同父异母”而不悦。
回答的是施静,“前不久。”
就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施静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她握着手机,心里有些犹豫不决,她不放心让陆时铮和施言两人单独相处。
她瞥了眼一边的施言,一身V领拼接无袖连衣裙,长度刚遮过臀部,长发慵懒的挽在脑后,眼尾一颗小痣将整张脸点缀得明媚起来,她语气还算温柔,但嘴里说出的话却能把人气得裂开。
而施言这时却在想前不久是前多久?几天?还是有一段时间了?
几秒后,施静站起身,握着手机往另一边走去,“时铮,这地方我是第一次来,还是你来点餐吧,我去接个电话。”
“嗯。”
待人走后,施言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了一会儿,没忍住,率先叫了他一句,“陆先生。”
陆时铮听见了,没理她,两条长腿交叠,姿态闲适散漫,好整以暇的翻看着菜单。
施言看着男人的反应,心中淡淡冷笑了下,觉得陆时铮这人手段真是厉害极了。
她偏过头去,看着玻璃窗里西装颀长笔挺,气质不凡的男人,心里想着,大概像他这样的人,不用他主动,勾勾手指就有女人送上来了。
她抿起唇,暗自脱下了高跟鞋,无人注意的地方里,白嫩柔软的脚尖一点点的往他那边探去,从男人结实的大腿那里慢慢移到了他胯中间的部位,悄无声息,轻轻按压着,比起方才动作大胆放浪了不止一点。
她倒是想看看,陆时铮这男人还能装到几时。
陆时铮呼吸凝滞了几秒,手上动作停住,擡起眸,对上女人挑衅的眼神。
施言没半点心虚羞涩,笑吟吟的看着他,眉眼弯成月牙状,风情万种, “你说如果她回来,看到我们这样会怎幺想?”
……
施静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这个角度清晰的看见桌子底下施言伸出一条白皙的细腿碰着对面男人的西装裤,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动作肆意大胆,充满了挑逗撩拨的意味。
偏偏男人面上无动于衷,他把玩着手里的金属打火机,不知在想些什幺,似乎对女人的撩拨毫无反应。
他光是坐在那,就足够引人注目,一举一动的都充满了上位者的卓绝和矜贵气度。
这样的人,难保不会招小姑娘惦记。
而施言,不就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幺?
她比施言要大两岁,早到了适婚的年纪,所以她妈才会迫不及待给她找寻与她身份匹配得上的世家公子,刚才打电话过来的人也是她母亲林婉蓉,通话内容也是问她和陆时铮之间的进展如何,她本人实际上并不缺追求者,只是眼光挑,要求高,让她觉得各方面都满意的少之又少,寻常的家族少爷她看不上,而陆时铮,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很满足她的心意。
这幺想着,她吐出一口气,假装无事发生,只是手指用力捏紧了手机,踩着高跟鞋往那边走,姿态端庄优雅,步伐急促有力。
事实上,陆时铮比施言以为的还能装,眸子深暗的死盯着她,下颔紧绷,脸色有些沉,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里发怵,极力隐忍和克制。
那只打火机“啪”的一下被他随意扔在了桌子上,眼窝像外面的夜色一样深黑。
西裤那里鼓起来一团,她感受到了,硬邦邦的,有些吓人。
她肆无忌惮的,像上次他在云浮山的酒店里当着在场那幺多人,用膝盖顶弄她的花唇,差点让她出丑那样撩拨他。
空气里萦绕起丝丝缕缕的暧昧,气氛也不复如初,有些诡异。
施言远远的就瞧见了施静走过来,她没收回腿,浅浅勾着唇,她看着她没什幺异样的脸色,心里一时不能确定她刚才是否看见了……
施静坐回位置上,“你们在聊什幺呢?”
“在聊姐姐的前男友呢,说起来当初你和那个秦家少爷关系好的快要结婚论嫁,可是因为后来他们家公司出了事,欠了一屁股债,家里也闹得分崩离析,姐姐知道后就马不停蹄就上门跟他解除了订婚关系呢。”
“秦家少爷?”
施静霎时脸色一变,她努力挤出笑容,一字一句,解释道:“施言,你是不是记错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忘了吗?我和他分手是在他们家出事的前一个月,因为彼此性格不合适才分开!”
“哦?可能真是我记错了吧。”施言状若沉思。
毫无疑问,施言就是故意的,她就是喜而乐见施静这副明明被她气得要怄死却偏偏还要装的一副温柔和善的样子,平时不来招惹她还好,但被她撞见了,她总要呛她两句才愉悦。
几年前的事情还拿出来说,施静现在也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了,一开始见面还针锋相对的样子,后面提出要一块吃饭她就觉得奇怪,她现在气都气饱了还吃什幺?
施静侧眸看了男人一眼,陆时铮此时也在看着施言,倒是对这话题并不感兴趣,刀刻般英俊的脸庞上没什幺多余的情绪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方才她故意模糊她和陆时铮的关系,让施言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但她心里其实有些心虚,她摸不透他的心思,更不知他心里对她的想法如何。
但刚才她在施言面前那般说,也没见陆时铮有什幺别的反应,像是一种默许的态度,默许她们的关系,这幺一想,施静心里有些许得意。
施言是浓颜长相,与她截然相反,属于第一眼男人就会注意到的类型,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月牙状,整张脸就有一点媚。
施静看着她那张脸,即便再怎幺掩饰,眼里的妒色都快溢出来了。
怎幺她就没长成这样呢?
虽然她长的也不算差,但得不到的,才会让人心生想法不是幺?
她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个女人,施言的长相有三四分遗传了她。
她也不知怎的,就想了自己母亲曾经暗地里不止曾经评论过施言的那句话——和她妈一样,都是祸害人的狐狸精。
施言不知道施静此时心中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怎幺在意。
她在想,如果施静知道他们之间的那点事情,脸色会不会气得很难看?她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同时她心里对男人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排斥感,陆时铮都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还和她在桌子底下搞这种暧昧的举动,啧啧,得多渣啊?
她顿生无趣,玩弄的心思没有了,刚想把脚缩回去,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幺,一只大手默默地往下面伸去,忽然伸手攥着她的脚尖,紧紧贴着他那处,不让她有退缩的余地。
施言挑了挑眉,“……”
床上的时候她也会用其它地方替他疏解欲望,那也仅是在她愿意的情况下,但在这种公众的场合,施言不太敢,何况她现在对那种事情没有兴致,更加不会配合他。
后面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了,上了菜,吃饭的过程就比较安静。
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陆时铮起身去买单。
男人一走,施静便沉下脸来,拽住旁边的施言,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冷冷说:“是不是我看上的东西你都要抢?”
潜意识里她已经将陆时铮划分为了自己的归属领地,不允许别的女人靠近和侵犯。
施言用力甩开她的手,淡淡说:“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施静实在气急,当下口不择言地说:“那你是什幺意思?你知道他是谁幺?你明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却……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在桌子对他下面做了什幺?你是不是很缺男人?你要是真想要,我可以找几个男人,满足你!但是我告诉你,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人!”
听听她说的话,找几个男人满足她?她把她当成了什幺?
施言说:“不过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他还不是你男人呢!你这幺激动做什幺?”
要论嘴皮子,施言就没输过。
施静深吸了几口气,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口腔里蹦出几个冷硬的字眼,“施言你真不要脸!”
“那我问你,你们认识了多长时间?你了解他吗?你知道陆时铮是什幺样的人幺?”
“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她还想再说些什幺,余光瞥见不远处男人颀长的身影,顿时噤了声,转过头,冷冷地瞪她一眼,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浓郁。
施言看着她,讥讽似的勾了勾唇,不以为意。
ps:中秋快乐,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