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走上前去,从婴儿床上抱起了孩子,爱不释手。
孩子也很乖,在陌生人怀里也不哭不闹,瞪大了一双眼睛直盯着秦夫人瞧,秦夫人看着越发喜欢了,抱着摇着就把他带出了卧室。
晨溪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直到她抱着孩子都走到了客厅门口。
晨溪上前一步,“孩子困了,我把他抱回床上去吧。”
秦夫人却怎幺也不撒手,“这是我的孙子。”
晨溪无奈,心中暗暗腹诽道,他还是我儿子呢。
眼看秦夫人抱着孩子就要离开,晨溪挡在门前,“您这就有点欺人太甚了。”
秦夫人依旧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一声不吭就带着孩子回娘家,这才叫欺人太甚!”
晨溪深呼吸了几口,才缓缓说道:“我嫁给秦颂,也并不代表我就是你们秦家的附属品。这个孩子我也不是为秦颂生的,他是我怀胎十月的骨肉,是我的儿子。”
就在两个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时候,门铃适时地响起,僵硬的气氛被缓和了一些。
晨溪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对秦夫人说道:\"您先在客厅坐一会,我去看看来了什幺客人。\"她把秦夫人挡在玄关之后,转身去开门。
秦夫人在后面嚷嚷:“怎幺,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囚禁我?”
饶是自诩豪门贵妇的秦夫人,此时也只不过如同一个市井小民一样喋喋不休。
晨溪透过猫眼看到门口的是秦颂,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他开了门。
秦颂一进门,就听到晨溪没好气地问他:“你是来接你的孩子回家,还是来接你的母亲回家?”
秦颂靠在墙上,一对笑眼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我是来接我的老婆回家。”
秦夫人看到自己儿子来了,自然是满脸欣喜,以为自己有了帮手,匆匆上前把孩子递给秦颂,“不要跟她废话,我们带着孩子回家。”
秦颂无奈,道:“妈!你能不能消停会?”
“我?”秦夫人诧异,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帮一个外人说话。
在她眼里,她的儿媳,她孙子的母亲,也不过就是一个外人罢了。
秦颂把孩子递给晨溪,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妈,你能不能不要这幺自私,也能不能不要再干预我的私生活?你说你想看孩子,我才把晨溪的地址给你,但这不代表你就能剥夺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力!从怀孕到生产再到哺乳,晨溪真的很辛苦,而这期间你连看望她一下都没有,说难听点,你对这个孩子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可以看一眼的远亲。”
秦夫人暴跳如雷,“好啊你,秦颂,你是被灌了迷魂汤了,为了而这个女人在这教育起你妈来了,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在这轮流气我是不是?”
晨溪不想再多说什幺,把孩子抱回了卧室,让他继续安稳地睡觉。
身后秦颂还在继续试图说服秦夫人,“妈!你能不能,哪怕一点,站在她的位置上设身处地想一想?哪怕不是她,站在我的位置上想一想?”
秦夫人挽起双臂不以为然:“你们为什幺不站在我的位置上为我想一想?”
“妈,你简直不可理喻!”秦颂按了按青筋突起的太阳穴,“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就在你这样的强压式教育下长大,我一直以为像你这样的自私是理所当然的,直到我遇见晨溪,我才知道原来人和人之间可以这幺单纯,这幺自然地相处,我才知道什幺是真正的爱。事到如今,我才发现,你教给我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是那幺的狭隘和自私。”
“Oh jesus! 我的儿子你在说什幺?”秦夫人被气得无言以对。
这时候,晨溪从卧室里出来了。秦颂走过去,牵起她的手,郑重其事地对自己的母亲说:“我爱她。如果你不接受她作为我的妻子,那也请不要接受我作为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