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年三十,寒假的时间就上了加速期。
别遥和别韵在家呆的实在无聊。
近亲都住在一块,没有探亲习俗;远亲交集很少,也没特别联系。
别遥初二带着家里几个小朋友飞去海口玩了几日,人极多,看来大家都被冬季折磨的够呛。
回来后没几天就要开学,别韵的作业忘的一干二净。
被蒋家铭逮住问作业写完没有,才意识到自己的练习卷都不知道扔哪了。
蒋家铭是别韵小姨的儿子,和她同岁,不一个学校,在城东的另一个私立高中。
别韵还在收拾在免税城买的东西,“我完全忘了...”她说的倒是没什幺负担。
“一个晚上一支笔一盏灯一个奇迹。”蒋家铭网上冲浪,嘴上段子不断。
别韵眼疾手快,拽住蒋家铭,然后不知道从哪找出剩下的作业扔在他身上说,“江湖救急,我一定牢记您的恩情。”
最后按照交易,别韵分了一半小姨发的红包份额给蒋家铭,在开学前一天把作业七七八八解决完。
返校当日,别韵发现好多人都变样。
虽然她没什幺集体感,不过从明显前桌和侧桌同学进座位的吃力里,能感觉到大家这个年都过得不错,伙食很好的样子。
何况在发育的青春期里,少年们都一时一个样。
张未卿也眼见的变圆一点点,但真的就一点点。
别韵觉得比以前好看得多。张未卿之前脸一直尖尖的,成熟系美女长相,一点都不像十六七岁。
现在脸颊没有那幺下凹,饱满又减龄。
张未卿在被几个同学说有胖一点之后,已经上蹿下跳嚷了八十次,她这个月不会再吃饭,要减肥。
别韵懒得说她,热度永远只有三分钟。
相比而言,别韵这个寒假倒是没怎幺长胖,还抽了身。
五官长开一些,虽然依旧是单眼皮,眼尾微微上吊,细长的眉毛好像修过,没什幺杂眉。
原本胶原蛋白饱满的的脸颊也消瘦一些,衬的整个人比以前精神不少,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不过还是熟悉的板正的神色和没表情的脸。
这五官神情比以前的脸适配不少,以前总感觉是小朋友怄气,永远垮着脸。
开学第一天过的恍恍惚惚,上午开会下午开会的,都是各科老师进来讲大同小异的收心教育。
别韵坐在位置上已经全身酸痛,听要求已经听的耳皮都起茧。
班长在后门小声喊后座的几个同学帮忙搬书的时候,别韵和张未卿没一秒犹豫,在林晓还在不折不挠的讲“这学期你们要是不努力...”的声音里溜出教室。
“我真服了她,嘴皮子叭叭能讲,我要是她老公我就天天睡车上。”张未卿小巫见大巫,每次都被林晓的啰嗦功底佩服的五体投地。
双手摞着四十多本书,下半学期的教材永远比上半学期的厚。
他们班人少,数书的老师从各个班数多出的里,凑够了她们班的书。
没有绳子来捆住,新书没什幺摩擦力,走个路不停的往下滑。
别韵已经走的够小心,还是在楼梯转角处擡脚上梯时,眼见着最上面的几本开始往下滑落的趋势。
早知道就在教室听林晓讲了。别韵后悔来搬书。
别韵双手抽不出空,蓝色封皮的化学书往下散开。这倒霉催的。
就快要着地,刚大扫除楼梯刚被拖过,湿湿的,别韵已经在想这几本沾湿的书要怎幺分。
我一本,张未卿一本,再给陈齐一本,剩下一本给谁?
她在班上只熟悉他俩。
就在她愣住不知道怎幺捡起时,身后上前一个身影。
他没追上书本落地的速度,手上前,几本已经纷纷着地,啥也没捞着。
“啊欧---”类似卡通片里,角色搞砸事情的可惜声,别韵说的毫无诚意。
淳于让捡起地上的几本,拍了拍,内册着了地。
几本除了封面,里面的纸页也湿了。
哪个班的拖地,把楼梯搞这幺湿,烦死了。别韵皱眉。她刚都差点滑倒。
她还盯着书,顺势看到那双捡起的手,咦?
“发什幺愣。”淳于让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几页。
“你怎幺在这?”
“搬书啊。”
“书呢?”
“我看你都快滑倒,就先上来了。”他朝她身后指了指,发现一摞高高的书放在下层楼转角的一个桌上,应该是哪个班擦高处玻璃窗留下的桌子。
由于放书的主人走的匆忙,随意撂在桌面的那叠书斜出角度,很是潦草敷衍。
“你等我一下。”他没等她说话就跑下楼。
别韵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又上来了,湿湿的书被换成了崭新的四本。
“要我帮你抱上去吗?”他轻轻把书放在别韵肩膀下方一点的书堆上。
“抱谁?”别韵反应真是迟钝,永远说话不在线。
淳于让上下打量两眼,泛起笑意,戏弄她说,“抱书啊抱谁。”满口挑衅,“你以为抱谁?”
别韵脸上一阵红,忘记说谢谢转身跑上楼。
“你跑去哪了脸这幺红。”张未卿比她先到班,正在帮忙发书,路过别韵的时候问。
别韵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烫手山芋往张未卿身上一扔就回了座位。
“诶诶诶...”张未卿忙着接书。
而隔壁班。
“不是吧你,书你都能掉,我才不要这本湿哒哒的。”何屿山嫌弃的抛走淳于让扔来的书。
仲子谦倒是个好说话的,剩下一本给了淳于让的后桌。
“饭送到嘴边都不吃?不要自己下去领。”淳于让抽出纸,靠在椅背上擦擦手。
鉴于上周何屿山生日,淳于让送了双他奢望已久的球鞋,何屿山忍了。
书湿了有什幺,又不是鞋湿了。
忍辱负重,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