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味和蓝莓味的冰忌廉都有,堂倌买来了两客冰忌廉,他跑着过去跑着回来,但冰忌廉还是化了一点。
冰忌廉装在精致的高脚玻璃杯里,圆球的形状,一个圆球足有一个拳头般大小,表面点缀了一些脆脆的饼干屑,淋了五颜六色的果酱。
果酱甜腻,甄钰这段时间不好甜,用勺子一点点挑到纸巾上,嘴唇上沾了辣椒油,掏出一方丝巾将嘴轻轻地一擦,才捏着小勺子挖冰忌廉吃。
她吃的是芒果味,顾微庭便吃蓝莓味。
见他动勺子,嘴里含着冰忌廉的甄钰冷吞咽不及,就冷不丁来一句:“顾老师不是买给我吃吗?”
顾微庭拿勺子的手顿在半空中:“你要吃两份啊?”
“嗯。”甄钰挑着一匙冰忌廉送入口里。
顾微庭讪讪的放下勺子,喝起手边的柠檬水,他破钞买冰忌廉却一口也没吃到。
甄钰专心吃冰忌廉,每个口味的冰忌廉只吃一半,剩下的化成了冰水。顾微庭凑付着吃了一口,口感不好,味道也怪异,他摇摇头,又喝起了柠檬水。
冰忌廉吃了,喉舌肠胃都清凉,那些油腻饭菜看着打恶心要吐,不愿再动一口,甄钰吃不下,靠在椅子上摸那并不圆滚的肚子,闷声不响,听隔壁一桌人在哪儿拆壁脚。
他们在说哪家少爷专去徐家汇路康脑脱路,就是那夜花园寻乐子,从天黑玩到天亮,险些脱精而死了,不知节制,说罢哈哈哈大笑起来。
甄钰若有所思。
隔壁一桌人说着广东话,说话声十分响亮,顾微庭耳朵震震,他听不懂,只好把剩下的菜一一吃净。
吃到半桌里,听得津津有味的甄钰忽坐起呷了一口热茶,嘴里喊肚饿,吃了那不辣的凉拌猪红和紫菜蛋花汤。
填饱了肚皮,顾微庭看眼手表,时间尚早,带着甄钰到在阳台上乘风,并问:“去外头走走?”
吃了冰忌廉,甄钰精神开爽,点头:“走走吧。”
“去哪儿?”顾微庭想去人少一些的地方,但夜幕降临了,上海滩哪儿都是人。
“去徐家汇路康脑脱路。”甄钰伸一伸懒腰。
这地方在顾微庭记忆力没什幺可娱乐的设备,还有些荒凉,“去哪儿做甚?”
“去了就知道了。”甄钰脸微微红起来。顾微庭更不明白了,难得是他记忆出现问题了?
走出菜馆,凑四六和遇见了从医馆里出来的金素。
金素素面朝天,脸颊脱了好几层肉,袖子捋起,手背上坟起来的青筋,一根根粗若蚯蚓,而手臂上有好几个鲜红的针孔。
她靠在一面贴满了寻人通告的墙上,望着天空,脸上泌着的神色似乐非乐,甄钰第一眼看见金素时险些没认出来,离着几步之遥,试探性地喊一声:“娘、娘姨?”
金素身子抖了一下,转头便见打扮得花团锦簇的甄钰立在月下,一脸担忧地往着她这边。
四目相对,甄钰就确定了她是金素,穿过来往的行人,小步走过去,金素魂灵儿飞去半天,放下捋起来的袖子,用干净的手背把惨白的脸颊排红润些,在甄钰来到跟前前,注射在体内的药水发挥作用了,一抛方才颓废状,她露出了一个灿烂而不失温度的笑容。
甄钰皱起的眉头不曾松开,到了金素勉强,开口就问道:“娘姨你这是怎幺?我瞧你从医馆里出来,可是生病了?”
就着甄钰的疑问,金素猫腰咳嗽,沙着喉咙说道:“是啊,夜间的露水重,睡觉时把被子一脚踢开了,肚皮着凉,病神就上门,咳着咳着有些发热,想着睡一觉盖被子捂出汗来就能小愈,谁知越来越严重,再撑不住,就来医馆里寻个寒热表量量体温,好家伙,三十九度,脑子都快烧坏了,吃药来不及,就让医生给我扎了几只针,让身体快些降温,图个轻松。大姑娘和顾二爷在约会吗?今日天气不错,你们俩好好约会,娘姨扎了针,头昏,先回去睡一觉了。”金素喋喋不休地说,不容人置喙,甄钰一个字也插不上嘴。金素说完,顺手拦下一旁的黄包车,坐上去报出底脚,飞也似回蓝桥了。
……
看书看到三客冰淇淋还以为是三色冰淇淋,查了一下没有解释,就单独查“客”的意思了,西餐用语,表示份量的意思。差点闹出笑话。
看辛德勒名单的时候有一个片段是女人戳破手指,拿血珠子当腮红和口红,擦在脸上提气色。黑白的电影,一开始这一段看得迷糊,不知为什幺要把血擦在脸上。不会再看第二遍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