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敢,不是不能。
床上的女子终于不笑了,她的眼泪冲刷掉了最后一点血色,那是他刚才试了几次也不敢碰的。
她用指尖费力的勾住面前男人的袖边,哭着问他:“王爷,怎幺,他也不要我幺?”
一字一句,如细针扎在他的心上。
她的指尖带血,男人的另一只袖子也脏了。
“莫要胡思乱想,本王一定会找到法子救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能让人莫名的安心,小姑娘落寞的脸上也有了光亮。
待确认她暂时无碍,赵景恒才起身离开。站起身时腿上酥麻不稳,一不小心往床上歪了下。难难顺势拽过男人的耳朵,挨着小声要求:“能不能给我身衣裳,这件,怕是不能穿了。”语气是鲜见的窘迫。
耳尖火燎一般,男人深深的看过她一眼,低声回道:“好。”
秋风凄凉,刮起来也要往人那股缝儿里钻。红灯笼把王府的石子小路照的明亮,赵景恒却觉得陌生。也是,如此偏僻的角落,平日他是不会踏足的。
林风和李广默默的跟在肃王身后,虽说他俩跟随王爷也有十几载了,但也常常拿捏不清主子的心思。就比如今晚的事儿,也只敢在心里琢磨琢磨。
“林风,本王倒是不知,你还有这能耐。”
寒夜里突然响起冷森森的一句话,让二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林风堂堂七尺男儿,此时后背的汗毛怕是都炸开了。但他随主子,话不多嘴也笨,连辩驳的话都十分苍白:
“属下…属下是清白的,求王爷明鉴。”
————
肃王府书房,充斥着低压压的阴郁之气。
全江城最好的郎中都来一一瞧过,刘府医也赶了回来,可得到的结论却都如商量好的一样——药石罔效。
肃王脸色不虞,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倒显得隔壁歪歪扭扭的音调更加嘲哳难听。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呀嘛好风光哎~”
没想到被那人撞见一次发病,能得了这幺好的待遇。
换了大房,还给赐了美婢新衣,连带着伙食都有了荤腥!
难难张嘴一口吞下翠儿喂过来的水晶葡萄,咿——甜的掉牙呢。
“姑娘,今儿日头好,您要不要出去溜溜?也好散散病气。”
“去!去!翠儿姐姐说去哪咱们就去哪儿!我最喜欢翠儿姐姐了!”
一旁的柳儿不干了,作势就要把腿上的小脑袋推开:“哦,那奴婢这就去外头做个洒扫丫头算了,省的在这儿碍了姑娘的眼。”
哎妈呀,这哪成,难难赶忙搂住柳儿的小腰,使劲儿在她怀里耍赖:“呦呦呦,可使不得啊我的好姐姐,你这是要让我的心肝儿疼死了哟~”
柳儿瘦瘦一只,被这泼猴连拉带拽,衣带都开了,偏翠儿也过来搔她的痒。三个小姑娘嘻嘻哈哈在榻上闹成一团。
“呵…”
石墙后的男人无奈的勾唇。
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