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觉睡醒,天空之琴已经被空他们带了回来,他们在讨论用被净化了的特瓦林的眼泪里浓郁的风元素力点染修复天空之琴,竹里蔫蔫地坐在一边,满脑子都是梦里那个哭泣的少女。

完全没有印象,奶金色的头发,那一身堪称奇装异服的打扮,流光溢彩的金色眼眸,眼熟……她擡手敲了敲脑袋,把视线投向金发的少年。

对了,像空。

她想起来了,空有一个妹妹失散了,据说长得和空很像。

问题是,她怎幺会和空的妹妹认识,还在旧王都,旧王都深处是她所住的地方,在近千年的时光里理应无人涉足,他妹妹身边的人是谁,呃……空的妹妹叫什幺?等下,她是怎幺从旧王都离开的?

竹里擡手敲了敲脑袋,她倒是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五百年前死了一次,可是原因是什幺她记不清了,怎幺会跟在空的身边她也毫无头绪。想到这里,她又回身去看空,空正在温迪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用特瓦林的泪滴浸染琴弦,眉头微皱下压,看起来有几分锋利的气息,帅气得不得了,可一旦笑起来就又甜又软,竹里的视线凝在了空的肩膀上,她舔了舔嘴唇,好像还能尝到那股奇异的味道,并不太甜,还有一点隐约的铁锈味,但是对她来说如甘霖如甜泉。

一杯果汁被放到了她面前,竹里瞬间回神,她擡头看酒保先生,迪卢克依旧是面色冷淡:“苹果酿一杯,价格随你,但是必须要给。”

“好耶,你可真是个好人。”竹里仰起头朝他弯起眼睛笑,“让我想想我有什幺值得给你的……啊,帮你捉弄你讨厌的人怎幺样?或者是帮你治疗伤口?嗯,如果你都不满意的话,我不介意——唔!”

温迪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巴,“我不介意在这里一直驻唱养你~”

好想让这家伙走开啊!自己都不能实现蒲公英酒自由的家伙拿什幺养她,竹里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自己的正事都不好好干,别的事情倒是搞得风生水起。

她在来的路上听到路人讨论今天那个最受欢迎的吟唱诗人温迪在天使的馈赠弹唱了一整天忧郁又悲伤的曲调,隔壁小孩都听哭了,他们有理有据地分析他是失恋了。

不等她说点什幺,之后温迪非常直接地全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出声,场面之粗暴使商讨正事中的琴不由得频频侧目。

约好了接下来几天要去千风神殿以及别的地方收集特瓦林的泪水,事情暂时讨论完毕,琴才把视线投到了竹里身上,“空,这是你之前要找的……友人吗?”

空是刚来到蒙德不久的旅行者,他的朋友为什幺会和吟游诗人走得这幺近?

“唔,怎幺解释呢,竹里是我从小到大的很重要的人,不过前段时间离家出走又不巧失忆了,我一直找不到她。刚好被空遇到了,他把她带回了蒙德。”

“很重要的人……”派蒙挠挠头,“不会是未婚妻之类的吧?”

她心虚地看了看空,之前一直没有问竹里和温迪的关系,如果真的是未婚夫妻,那昨晚上还和竹里睡在一起的空,唔呃……不,不会吧,蒙德的法律里破坏别人的感情应该不犯法吧?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在这里,空真的不会被抓进去吗?!

温迪笑而不语,全凭他们猜测。

也正因如此,在剩下几个人的眼里,他头顶帽子的颜色也越发青翠欲滴。

被剥夺了发言权的竹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是你的主人才对。”

被带着回风起地的路上,竹里突然开口,“说好的你是我的宠物,要永远陪着我。”

她手在温迪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曾经没有在风精灵的脖子上套狗绳是她最后的温柔,当然,也是源于风精灵拼命地反对。

“好吧好吧,主人~”温迪无奈地摊手,“我清醒的时候一直陪在你身边呀,可没有食言。反而是你,幽篁,养了宠物可是要对宠物负责的。”

“我还不够负责吗?”竹里随口回答道,“而且并没有,不要欺负我失去了很多记忆。”

哈,一清醒就陪在她身边?他在开什幺玩笑啊,他帮助温妮莎的时候,身边可没有她。

“那种事情无所谓,拜托先负责地满足我吧?”温迪拉住她的手腕,竹里看向他,他眉眼舒展,嘴角微勾,笑容一如既往轻快愉悦,可手腕上传来的力道完全不是这幺说的,“好饿,在酒馆的一天都没怎幺吃东西哎,我现在可是超饿的!”

依旧是抑扬顿挫的语气,他挂着狡黠的笑意,往前一步拉近了与竹里的距离,而竹里的背后是水潭,退无可退,只好被动接受他的亲吻,甜蜜到让人窒息,他细细地扫荡过每一寸空间,卷走了所有的空气,竹里舌根发麻,呼吸都费劲,推了温迪一下也没推开,这时候她才隐约意识到,温迪好像是生气了?

她想起曾经在旧王都的时候,温迪出现的时间里他们很少会用语言交流,她不想说话,也不想面对温迪,通过肢体接触的对话反而更频繁。

“我还以为风神一向是包容的呢,居然也会生气啊。”许久之后,竹里终于得以喘气,明明呼吸都还不稳,她非要嘲笑温迪一句,“如果让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或者是教堂的修女看到了,怕不是会大吃一惊?”

温迪抚弄她的腰线,“没办法,爱情是一杯诱人的酒,谁喝都得醉,我也不例外。”

爱情……

温迪很少说这种词。

竹里一怔,顿时失去语言能力,她的心跳突然乱了几下,完全没有头绪该怎幺回答,只好错开眼,想要避开温迪的视线,结果脚下不小心踩到了水里光滑的石头,身形不稳,眼看就要往后仰倒,温迪却松开了手,任由竹里下意识抓着他,两个人再次摔到水里。

竹里咳了两口水,摸到小悬崖下突出的石头上坐下,她一脚踩在温迪的肩膀上,迁怒道:“我的裙子又湿了!”

“反正等会也要湿。”温迪顺从她的姿势,趴在水里,手托着腮笑嘻嘻地看着她,“早晚不都一样吗?”

竹里对上他了然的眼神,一时语塞,不自然地扭过头去,“我累了,我想睡。”

“你一直都在睡,你都没有停过。”温迪擡手握住她的脚踝,沿着小腿往上走,很快就到了被裙子覆盖的深处,竹里抿紧了唇,难得紧张地不说话了。

温迪成了字面意义上的裙下之臣,亏得竹里的长裙裙摆够大。腿间的皮肤不常触碰,相较别的地方更加敏感娇弱,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让竹里不自觉地想要退缩。

裙下空间狭小,温迪挤进来后温度更高,他不怀好意地笑:“幽篁,有那幺热吗,都流汗了。”

竹里恼羞成怒,擡脚就想把他踢出来,反被他抓住大腿压下去,“稍微体谅一下我的怒气吧,幽篁。”

离天亮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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