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似是故人颜

这本不出意外的话

车应该是不少

至少是比青花多(◕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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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似是故人颜

原来热烈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下来，群臣贵族、各国使节和前来为穆霃雁庆生的宾客全都望了过来，目光中有着猜疑揣度，似是想在这一瞬间看出女皇与这低下舞女的关系。

自然也有不少人惊讶于君莫忘刚才的介绍。

身为一国的公主，竟是当众承认这名舞女是自己的爱人！？

几个珞河国的贵族举起袖袍遮掩住嘴，却是与四周的其他贵族互换了一个不屑的讥笑。

果然那楚律王朝就是个般不上台面的小国，竟是如此不顾颜面，终究不过如此尔尔。

这时穆霃雁也冷静了下来，她眯眼仔细去瞧，发现君莫忘怀里的女子虽说与她记忆中的那张脸蛋极为相似，但也不过是九成相像，细看才能发现确实有少许差异。

原来那眼角该是有一枚小小的蝶状胎记，但在这女子的眼角上却是一片光滑，没有半点胎记的踪影。

那张脸也有不同，不如回忆中的娇嫩，不如回忆中的精凋玉琢，怎的就让她给认错人了呢？

因为神情。

一个人在记忆之中是如何组成的，静态的五官身形的轮廓这些都是最直观的感受，但等到那与记忆中的相彷的人一出现，你才会知晓，自己记得最深刻的仅仅是那人的一个微笑或一抹回首的眼尾。

这舞女该才在台上，不过是轻轻的一个眨眼，瞬间就让高高在上的珞河女皇失去了应有的威严仪容，近乎是飞奔下来一把抓住了舞女，向来做事后看三分的她此时连自己抓住这舞女后该做什么都没想清楚。

只知晓胸腔里头奔腾般的心跳。

舞女缩在君莫忘怀里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仅是张着一双水亮的眼睛不敢说话，那表情让穆霃雁再次有些恍然，看着那双小手紧抓君莫忘胸前的衣襟，显然是极为依赖着君莫忘。

仅仅是那紧抓衣襟的小手就让她感觉到不悦，像是让人抢去了所有物般的不悦。

「珞河女皇？」君莫忘擡起手来，正好将怀里的人儿挡进了怀里，虽说表面上态度十分客气，但那举动也很明显，就是护着这舞女。

一旁几个油滑的大臣便道「皇，这不过是个小小舞女，大好日子的您可别让那小舞女给扫了兴致。」

众人热热闹闹的附和了一番，脸上是有几分醉意又有几分僵硬，眼神飘荡着像是绷紧了一根尖锐的钢索。

短短几秒犹如凝滞一般，穆霃雁最后看了一眼君莫忘，这只是一个楚津王朝最小的公主，回过身去，黑袍上的红色彩云浮荡画空而过，带起一股细淡却难以忽视的药香。

女皇回到王座之上，那才是该待的地方，众人此时才敢让冷汗流下，心口还带着紧张过后的酸疼，却是举起酒杯大笑着一饮而尽，觥筹交错不露异状，烈酒仅是穿喉而过。

君莫忘也见女皇离去，手上遮掩舞女的袖子也不放下就这么小心地掩着，对身边的人露出客气温和的笑容，低头轻声「情儿，你可还好？」

被她唤作情儿的舞女脸色有些惨白，但很快便点了点头，手腕处有些红肿，可以想见刚才穆霃雁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扣住她，到现在还阵阵发疼。

尔后君莫忘便让自己带来的这批舞女除了情儿以外全数送给了珞河女皇，女皇也是痛快，直接让这些舞女分散去伺候场上的宾客，舞女们娇柔的身子将宾客们伺候的服服贴贴，这场百花庆生宴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作为一国公主，君莫忘在做足了场面后便带着情儿隐于人群之中，两人即便是在饮酒作乐也能感受到穆霃雁的视线从未离开。

一个珞河贵族跑了过来，他已经喝下不少烈酒有些迷煳了，看着情儿就醉眼惺忪道「到、到是个小美、小美人儿...还不过来，让、让爷好好的疼爱你一回...嗝！」他打了个满是酒臭的醉嗝，随后便淫笑起来伸手就想往情儿的一张小嫩脸蛋上捏。

情儿脸往一旁偏了偏，那一阵酒臭味让她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

狼手落空的贵族愣了几秒，见情儿那不高兴的脸蛋没有引起半分怒火，反倒是让那张皱起的小嫩脸给取悦了「小家伙，这会儿不愿意等等也能让爷给弄得欲仙欲死。」说着手又往前伸了伸，非要捏一把那豆腐似的脸颊不可。

可惜她依旧没有这个机会，一支素雅的玉扇轻点便将那贵族的手给拨了开去，冰凉的触感顿时让那贵族酒醒几分，回过神就看君莫忘手持玉扇对她微笑。

只有片刻，却让珞河贵族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定睛一看，君莫忘却是笑得谦谦有礼哪还有半分侵略性，到让贵族怀疑自己是最得有些傻了，这才有浑身发寒的错觉。

君莫忘道「您可是珞河四大贵族的史家继任？再与本公主浅尝一杯吧。」

身为公主君莫忘可说是将身段放得极低了，那贵族自然也不好拂了对方的面子，便与君莫忘二人多喝了两杯。

这酒很烈，再两杯下肚贵族已经要站不稳了，只能让自家小厮给扶回位置上去，倒回位置上后那贵族还有些可惜，眉眼猥亵的往情儿飘去，却突然感到一股刺骨的灼热，回头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穆霃雁就一直盯着他瞧，直勾勾的眼神让贵族瞬间忘了呼吸，连带着心跳也漏了好几拍。

君莫忘看着贵族让人扶走，自己的袖摆就被扯了扯，低头情儿就捏着她的衣袖很是担心「我闻那酒烈，你别喝多了。」

不怪她担心多馀，君莫忘看上去便是喝上两杯就能醉晕的模样，但君莫忘却只是对情儿露出宠爱的笑颜「这样的，再来十坛都不是问题。」

她没说谎，多少珞河人过来想给君莫忘灌酒，就想看一国公主醉倒后的丑态，但君莫忘不仅没拒绝任何人的敬酒，还反过来把那些人都给弄醉了，自己反倒是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站得依旧笔挺，脸上的微笑连角度都不曾改变。

而高台之上，不知何时穆霃雁已经不见了踪影，徒留遥不可及的王座空落落的独在高台上，和一杯残有最后一丝酒香的爵杯横倒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