锥名砂织是日本少见的靓丽气质,肩膀也不像别人那样向前佝偻,挺胸擡头自带一种做任何事都理直气壮的姿态。
盈月不清楚她为何中意自己,主动来同她做朋友。
无论如何她的到来对自己的处境确实有着雪中送炭的作用。
她们其实没有多少话题,砂织对自己的情况三缄其口,盈月又羞于言及过往。是以大多时间都是两个人静静比肩而坐,偶尔聊聊天气雨雪这等无关痛痒的小事。
盈月只能从砂织每日走读、簇新高档的用具、无人敢惹的冷硬脾气中推测出这大概是日本版的庄红薇大小姐。
自她陪自己上课以来,在没发生过有人拉盈月作“美术模特”这种事,盈月因此心绪平静许多,得以专心学业,在季度测试中名列前茅。
马上又一次放月假,易衡之前来信,他已回家多时,这次女中放假他来接她。
盈月说不清是什幺心理,木着脸,脑子里憋着一股劲想让他尝尝她咽下的滋味。
本打算直接不管他这茬的,又恐他担心自己安全,纠结万分之下,在砂织送她的漂亮信纸上回信。
“学业颇繁,不休了。”
信纸香气弥漫、花纹繁复,字词却没一丝赘余,清冷冷地仿佛极不愿多说似的。
盈月放下钢笔,轻轻吹干墨迹。
砂织凑近她,丰润的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朵上:“月,他是你的情人吗。”
她的用词缺少尊重,不是男友也非恋人,而是特指肉体关系的情人。
盈月耳朵敏感,被她呼出的热气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忙往旁边挪了挪。
“是我的恋人。”
“他英俊吗?”砂织离她远了些,靠在椅背上,手指卷自己的发尾,显得漫不经心。
盈月在园子里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当下便看穿了她分明是极感兴趣。
盈月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幺药,砂织若是对易衡有想法干嘛在这跟她耗着,女高封闭的很,哪有机会接触呢。
“很漂亮。”
盈月如实描述。
砂织扬眉:“绮丽?他是个女孩?”
盈月摇头:“他长得比很多女孩都漂亮。”想起他的面容,盈月不自觉扬起嘴角。
“跟你比呢?”
“我觉得他更好看。”
砂织嘴角向下:“看起来你很喜欢他呢,那他肯定也比我漂亮咯?”
盈月最近看书看的眼睛酸痛,听她这幺讲理她近了些,直愣愣地打量她的长相。
“不是的,砂织你….是另一种漂亮。”
润亮的头发,细腻的皮肤,高挺翘丽的鼻子,丰润饱满的嘴唇。
还有黑盈盈皮肉单薄的眼睛,同样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视线犹如实质,对上视线,慢慢下移落在自己的唇上。
盈月颤着睫毛垂下眼帘,慌忙起身收拾东西,动作大的将椅子拱到身后撞到课桌,发出一串刺耳的声音。
砂织却沉默着一动不动。
等盈月收拾好书本跟她分别要回寝室,她才起身让道,木偶似的站在那儿看她走远。
盈月脑子乱的很,出门被寒风一吹才好些,她紧了紧自己的围巾,好像这样就能盖住扑通扑通的心跳似的。
走到露台时细雪飘飘,宿舍楼灯盏明亮,教学楼却昏暗地只剩廊灯了。
只见一个黑影快步跟上自己,几秒间便被人抱进寒冷的怀里。
盈月踉跄几步抓住那人纤瘦的胳膊。
冰凉的长发贴着她的脸侧,乳房被同样柔软的乳房挤压,砂织的下巴放在她的肩头。
“既然月也觉得我漂亮,那我也做你的情人好了。”
她挟持般的将盈月抵到高耸的罗马柱下,冰块似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眼睛像是钩子,锁住她贴近她。
穹顶遮住了广袤的细雪,教学楼连廊电灯一一熄灭,白色裸女石像仿若低头凝视。
盈月心如擂鼓
原来女人的唇会分外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