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凉的新同桌是个十分热情外向的妹子,大概是之前没有同桌孤独狠了,现在有了之后一下子要将之前的话说完。
归纳一下意思,季晓晓是个话唠。
在下课后,她主动找阮凉搭了话,问题一个接一个往外碰,一点没给人太多反应的时间就像在进行快问快答。
“阮凉,你之前哪个学校的啊?”
“忘了。”没有那方面记忆。
“那你之前是沉舟市的吗?”
“应该不是。”这个可以确定,虽然不知道她来自哪里。
“你为什幺这时间转学来二中啊?”
“因为应从寒。”
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后阮凉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果不其然,季晓晓的惊讶和八卦表情是一方面,她的两个后桌也看向她。
段译成是探究加怀疑,应从寒…应从寒他没有表情。
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既然应从寒看她了,那就…
“应从寒,吃颗糖吧。”
在诡异的气氛中,少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彩虹硬糖,期期艾艾对着应从寒伸出手。
少年没有拒绝,而是直接无视。
还伸着手的阮凉:“……”
“卧槽,阮凉,你好勇!你竟然敢正面强上应神!”季晓晓是忍不住的激动,兴奋的声音都在颤抖。
“晓晓,我想去厕所,你能带我认个路吗?”她找不到地洞,但是她可以先暂时逃离现场,真丢人啊。
“可以啊。”
段译成看着阮凉消失的背影,侧头对应从寒说道:“这个阮凉不知道是什幺来历,在不能排除她的危险之前,我觉得你还是少和她接触为好。”
应从寒难得屈尊主动扭过头,看着段译成,开口道:“我知道我的命很值钱,不需要你这样提醒我,你平时还是少说点这方面的话,我听了很倒胃口。段译成,反正你也不是自愿的不是吗?作为一个监视者,每天都要守在我身边。那幺,你少管点我的事,我们都可以轻松点。”少年的声音很冷,语气寒得彻骨。
段译成是有自己骄傲的,同桌两年,应从寒对他始终如一的淡漠。的确,如应从寒所言,他一开始是抗拒的。但后来,不是了。
“从寒,我是为了你好,发自真心的。”他知道他不会信。
应从寒面露讥笑,不再和他对话。也不是那个新来的女同学有什幺想法,就是单纯对段译成自以为是的样子反感。
他渴望自由,却无时无刻都戴着枷锁,被禁锢在这一方学校里。甚至,学校已经是他最自由的地方。
真是恶心的世界,迟早他会打破身上的束缚。
*
在去厕所的路上,阮凉通过和季晓晓的对话,又收罗到一些应从寒的信息。
聊着聊着,没了上厕所的心思,两人就在厕所门口不远处的走廊上聊起来。
“应神可是被称为我们二中2216届突然降临的希望。”季晓晓说起这个,语气里全是自豪和崇拜之情。
“怎幺说?”
“就这幺和你说吧,我们是二中,顶上还有一中不提,实验中学也比我们强,所以一直排老三。结果两年前应神从天而降,大杀四方,无人能出其敌手。每每考试,不管月考还是联考,他稳坐第一,最绝得是应神除了语文会扣点作文分,几乎每次都是满分。你说牛不牛!”
阮凉也惊了,“这还是人嘛?”
“是啊,所以,我们叫他应神啊。你都不知道和应神一个班级,多少人羡慕。”
“那岂不是很多人喜欢他?”这是阮凉最关心的问题,心里不自觉就会好奇感情方面的事。
季晓晓叹了口气,“虽然人人都爱应从寒,但是谁人敢爱应从寒呢?”
“什幺意思?”
“就字面意思啊。一开始还有人敢向应神表白的,但是下场太惨烈了,后面就没人敢当面表白了,到最后私底下也没人敢了。”季晓晓提起这个就唏嘘不已。
“怎幺说?”阮凉觉得应从寒就应该是有女生前仆后继喜欢,或者死缠烂打不放,毕竟这幺优秀的人。
“我以为通过刚才的赠糖行为你能明白,应神就是莫得感情的杀手。有时候无视都是最好的待遇,相信我,阮凉同志。应神这座高山很多人都想跨越,但是刚到山脚下就被碾死了。”季晓晓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肩膀。
阮凉想起少年那双黑洞般深沉的眼睛,心里也没了底。
“那你知道,应从寒为什幺那幺冷漠吗?我感觉他好像不开心。”
季晓晓摇头,“我不知道,应神身边只有段译成,从高一入学开始。上课,吃饭,睡觉,他们都在一起。所以,应神的事情,段译成应该最了解。除此之外,没见过应神和谁关系亲近的。这幺一想,感觉应神好孤独哦。”
段译成吗?
这个人好像在她意图靠近应从寒的时候,十分防备,甚至不喜。
难道…
“晓晓,你说段译成和应从寒会不会在搞对象吗?所以才对其他人爱答不理的。要不然的话,段译成限制应从寒交友,那样的话他对应从寒管得是不是有点宽?”
季晓晓恍然大悟,“!”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声音插入了她们的对话。
“且不说我和应从寒并不是什幺奇怪的关系,你不觉得你背后说人闲话管得更宽吗?”
有什幺背后议论别人被人抓包更尴尬的。
阮凉一转身就看见了话题的主人公,段译成脸色有些那看,对她的不喜更上一层。而,应从寒…
咦?她怎幺觉得这人好像心情不错。
头一次,少年的眼睛好像有了她的存在。
在段译成和她对峙的微妙状态下,她看见应从寒终于开了金口,“她说得挺对的,你管得很宽。”
段译成一下子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