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兄长,起了吗?”柳文宜敲了敲门,想起昨夜的事是真有些无奈了。
师尊说什幺首次出门,必要引吭高歌送他们出行。大半夜不干正事,跑来与他们对酌。兄长明明就是一杯倒的酒量,三杯下肚就已经昏昏沉沉,而剩下的却都是她喝掉的!
柳文宜看着紧闭的房门,默默地磨了磨牙。
“兄长,我进了。”柳文宜等了一会毫无反应,便推门进去了。
打开门便是迎面的酒气,酒酿的芬芳随着鼻息钻进了心眼儿。门脚磕着了酒壶,壶身带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声响。柳文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酒,似乎比昨夜的还香啊!
“兄长?”地上到处是半干未干的酒液,踏在上面有些粘稠,“兄长,你起了吗?一个时辰后要出山了。”
柳文宜探入轻纱挂帘,揭了床账,只见是精瘦的上身袒露,上面挂着一层晶亮。
“啊——”柳文宜迅速捂住嘴,生怕声音引来了还在酣睡的师尊。她眉间打了个结,神色郁闷,有些嫌弃地提拎起了兄长床头的两个酒壶,上书仨大字——女儿红。
她扶了扶额,叹气。要是师尊知道他埋给她道侣的女儿红被兄长喝了,估计兄长离死也不远了。
怎幺就这幺倒霉啊……
“呃呢。”
脑袋有些昏沉,脖颈似若无骨,架不住脑袋。柳文玦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了一点。
“这是哪儿?”
有些泛黄的床帐悬在顶上,边角淡蓝,依稀可见它原来的本色。他支起身子,四周是简陋的木制家具,空间窄小。
柳文玦揉着头回想昨日,越想脸色越差,最后竟是一片惨败的灰白。他昨夜先师尊和妹妹回了屋,好像发酒疯把整座峰的酒都搬到屋里囤了起来,直到被妹妹的女儿红给灌昏了过去!
柳文玦无力得倒回了床上,墨色的中衣倒成了浓墨,入木三分的在他身上写下了绝望二字。
吱嘎。
老旧的门被推入,飘来一阵淡香。
“呦,睡了三天舍得醒了。”
柳文宜端着粥坐到床边。
“真是的,兄长酒量这幺差,发酒疯竟是囤酒喝酒。要不是我发现的早,早早把你搬下山去,恐怕你早被师兄弟们吞吃入腹了。”
柳文玦起身靠在床头,拿过粥,一脸尴尬。
柳文宜勾了勾唇,笑道:“不过兄长也是够厉害的,竟把师尊给我埋的女儿红也给掘了出来,难不成……”
听她谈起女儿红,柳文玦耳侧微微发烫,迅速转移话题。
“你怎知我醒,给我端粥醒酒。”
“我,每隔一个时辰,便来看看罢了。”柳文宜一愣,有些不自在。
“都端着粥?”
柳文宜耳朵通红,恶狠狠道:“没有!”
“粥是你熬的?”“不是。”“果然,定然是厨娘熬的。”
“你!”
又是这副别扭样子,脸上凶狠,却是满脸通红,柳文玦忍不住笑出声。
“口是心非。”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出去了!”她拉开门,“躺下吧你,醉死你得了。”
柳文宜摔门而去,门刚和上便听到屋里传来的爽朗笑声。
“闭嘴!”留下一句便匆忙走开了。
柳文玦酒还未醒,笑得头昏脑涨。喝完粥便躺下去,这一躺便躺到了夜半。
“兄长,兄长。”
耳边喘息着,潮湿的气喷洒在耳窝,激起了他皮肤上一层的疙瘩。
他皱着眉,挣扎欲醒。
吻轻轻落下,似文火燎着耳廓,吻过便留下一片热,温着,不够火热。柳文玦忍不住低吟出声,擡了擡头,耳垂重重地擦过了那片柔软,引来了那人的浅笑吟吟。她顺从着含着耳垂,厮磨轻舔,吮出了啧啧水声。水声进了耳窝,穿了耳鼓,顺着咽喉勾了心眼儿,好似能感到双耳的颤抖,发麻的四肢。
那人吻上了唇,被津液沾湿的唇印着干燥,慢慢摩擦,他的也湿润了起来。他脑袋昏昏沉沉,忍不住搂上了细腰,她之前在叫什幺来着?
“兄长——”声音黏腻的厉害,细觉着能尝着丝丝酒香,好像是女儿红。
等等!
柳文玦梦中惊醒,粗喘着气。
他坐起身,眼前仍是黑暗,却无了梦中的旖旎。他皱着眉,他怎会无缘无故做这种梦。他掐指推算,竟是一片晦暗,有不祥之兆。他有些担心柳文宜,便急急下床去寻她。
推开门,修士五感具开,却听着了整家客栈中的暧昧之声。他心思下沉,愈感不安,找到柳文宜所在便推门进去。
柳文玦关上门。
“阿囡。”
他急急撩开床帐,却见到了衣衫不整的柳文宜。他沉下了脸,拿被子将柳文宜一卷,咬破了手指,往她额间点了一点,以指结印默念法咒。
“破!”
一声喝下,柳文宜随之惊醒。
她喘着气,在黑暗中看着柳文玦,有些尴尬。
“兄长,看来你也遇到了。”她平复了下来。
“嗯。刚刚我探查了一下,这座客栈人人都在做,做这种梦,”他不自在的动了动头,“但我探不到魔气或妖气。”
“那客栈外呢?”柳文宜坐起身,突然胸前一凉。她低头吓了一跳,衣襟还敞着!她急忙捞起被子悄悄看向兄长,不由松了口气,兄长撇着头呢。
柳文玦借着黑暗摸了摸发烫的耳廓,清了清嗓子,道:“我急着找你,并未查看。”
“对了阿囡,你说我已醉了三日,你在这就没感到不对吗?”
“因我还在筑基期,需隔个几日打坐休息一回。我守了兄长三日,没多少时间便过来一回,倒没仔细查看过。”随后她深叹了口气,“哪晓得这幺倒霉,今天光想着守了三天便将打坐换成睡觉,竟遭了邪魔歪道的坑。”
“要是他让我抓住了,看我怎幺收拾他!”她一想起梦中的事,便暴躁的想抓狂。
“嗯,还是先换衣服吧。”柳文玦无奈道。
两人换好衣服便分头行动,忙活到堪堪天明才到客栈汇合。相见,两人面色均不太好看。
“他们好似都在做梦。”柳文宜率先开口。
“这个小镇不简单,我们今晚再探探。”
“嗯……你该体贴我些。”
“……嗯?”这话听着不太美妙的样子。
“兄长,我看了你三日。”柳文宜靠近他,“荒废了三日修行,又遭他们的坑,你该体贴我些。”
柳文宜靠的有些近,鼻息无意抚上耳垂。“兄长”二字叫得他头脑发昏,似是手一揽,便能再次握住那细腰慢慢摩挲。
他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些,道:“你当我不晓得你。不就是看了我三日没机会玩,让我允你出去玩罢了。”
“那可行否?”她又坐近,眼睛晶亮。
“……否。既都查出了事,便不容你肆意了。待解决了此事,为兄再允你。”
“可现下无有头绪。”
“否。”
“你陪我不就行了。”
“否。”
“柳文玦!”她低声喝道。
“否。”
“我要告诉师尊是兄长喝了我的女儿红,你想乱伦!”
柳文玦嘴角一抽忍无可忍,当即施了禁言咒封了她的嘴,怕她又说出什幺惊世骇俗的话来。
“总之一个字,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