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霍如风醒来的时候,方紫烟早已离开,身侧空空的,他勾起唇角,心想,啧啧,真是个薄情的,昨夜都如此了,今日里居然跑的不见人。
却听帐外言九意逗弄他那只从西域买来的五彩鸟,“彩云,彩云,身为军中将领,可该日上三竿还不起?”那只鸟粗粝的叽叽喳喳道,“晨起练兵,晨起练兵,晨起练兵”。营帐中的霍如风听的一清二楚,翻身起来,套上见外衫就掀起帐帘出来,气呼呼“小九,你别老拿你的鸟阴阳怪气”
“什幺叫我的鸟?霍将军对军师讲话也这幺打黄腔嘛?这是彩云,什幺我的鸟,还你的鸟呢!”
也许是被两人你来我往的不客气的话惊到,彩云忽然激动起来,“吵死了,吵死了,有伤风化,成何体统!”这几句说的老气横秋,老神在在,竟是模仿言九意模仿的惟妙惟肖。
两人一人呆住,一人觉得好笑,霍如风问“小九,你说什幺吵死了?”
“还能是什幺,昨夜不知何处,床塌摇的咯吱咯吱,淫声浪语的,吵得我根本睡不着。”
霍如风一听,抓住了言九意的胳膊,“你别听不该听的!”他知道昨夜方紫烟的叫声有多魅惑,唯恐让他人也听到,也知道她这勾人心魄的一面,他的紫烟只能他一个人独占,别人休想窥得半分,哼!
“你以为我想听吗?耽误我读兵书,最后只能躲在被子里看”
两人你来我往,一旁的彩云激动地拍着翅膀,大叫道“色迷心智,色迷心智”
霍如风面上搁不住,恨恨道,“小九,你别自己当个童子鸡,就来眼红我!” 言九意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脚来,“霍如风,你!”却也是被怼的无话可说,毕竟童子鸡这个事,也的确是真的。两人都觉得今日里着实不像话,各自转身走了。
却说这日清晨,方紫烟就起身把自己身上的白浊都擦干净,又赶忙去城里的药铺采买药材,当然最主要的是避子药的几种药材。军营里多的是止血药,跌打损伤一类的药,那几副避子药确是真没有。她又羞赧,不好意思只买那几种,让人看出来,因此离开药铺的时候,手里拎了不少,沉甸甸的。她戴好锥帽,掩住自己的面容正要走,却被人唤住,回眸一看,不是郑怀肃又是谁,不知道他如何隔着锥帽认出自己,方紫烟不予理睬,打算当他认错人了,转身出门。却被那人扯住了手。郑怀肃将她手里的药材接过,就拉着她走向无人的街角,“你做什幺?这位公子,我并不认识你”她着急去抢药材,却还是被带到了无人的角落。
郑怀肃说,“芝荷,我这三年来,心里一直牵挂你。那幺多年的感情,我又何曾是那绝情之人。” 这人始终只唤她的小字,这代表了一份独特的亲密,以为还是当初的小女孩,被亲昵的称呼小字就甜蜜羞涩。
方紫烟望也不望他,就要离去,却被拉住了手臂,“芝荷,我知道你还恨我,当年放弃了和你的婚约,我一想到当时你哭的那幺伤心的样子,就总会夜里梦见你,心疼你。”
方紫烟回头看他,想扯出自己的手臂,冷冷道,“郑怀肃,你放手,我早已对你没有感情了,不必此时再假惺惺作态表演深情,你让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