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陆正卿现在对她的态度,好像确实是有点难。
淳安擡手看看手掌,包扎的婆子本就不是大夫,加上包扎的时候她正在打喷嚏,所以只是草率上了些药,就拿白布裹上了,经过一天,手上的布条已经松松垮垮,歪歪扭扭。
还是先治好手吧,还有耳朵,不仅要拿金疮药,还得让他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耳朵,明天的任务还真是重呢。
淳安盘算着,白天他大多时候在外面,想要碰到他要幺早起,要幺只能等他晚上回来,给她发挥的时间并不多。
“任务更新就能接,接了就能做。”系统突然插嘴说道。
淳安立即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去找他?”
说完,淳安下意识看了看窗户,已经凌晨了,外面漆黑一片。
“也是,与其明日再等人,我现在过去不就行了嘛,妻子受着伤,没道理他这做丈夫的不闻不问,舒服睡大觉不是。”
说服自己,淳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喊白芍进来,系统赶紧询问:“宿主打算接哪个任务?”
“不是去找他拿金疮药吗?”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春宵一刻,宿主不打算挑战一下噩梦难度的任务吗?”
“还是算了吧,先前不是已经试过勾引他了?他嫌弃着我呢。”
已经是一身伤了,她可不想下面又被他戳痛了,那可真是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了。
系统没再劝,“叮,任务领取成功,请宿主在任务更新前,从陆正卿那儿要来一瓶金疮药,并涂抹上手。任务完成奖励30红豆币,任务失败惩罚打喷嚏一个时辰。”
又是打喷嚏。
淳安打了个哆嗦,高声喊了白芍进来。
穿好衣裳,系好斗篷,主仆二人打着灯笼去了前院。
立雪阁里已经熄了灯,陆正卿已经歇了,白芍敲门好一阵才有人来开。
守门小厮一见是她们,到嘴边的哈欠顿时又憋了回去,赶紧行礼,“夫人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大人。”
不多久,小厮慌张过来,“大人已经歇下了,夫人有事还请明日再来。”
早就料到会吃个闭门羹的,淳安没有气馁,又对小厮说道:“你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手疼的厉害,特来向他讨瓶金疮药。”
任务只要求从他这儿拿到一瓶金疮药并涂抹上手,并没有要求让他帮她上药,只要能拿到金疮药就行了,进不进去都无妨。
随着小厮又过去,陆正卿房里点起了灯。
小厮小跑着过来,面有喜意,“夫人,大人请您进去。”
怎又愿意请她进去了?这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琢磨。
淳安心中哼哼,一瘸一拐进了房里,她膝盖上也伤了,虽没有破皮,但也青紫一大片,走起路来也是疼,此时故作严重,故作可怜模样,好博他可怜心软。
陆正卿只穿了白色的中衣中裤,随意披了一件外袍,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淳安慢慢走过去,向他福了福身,故意露出哭相,“淳安不是故意打搅相公休息的,实在手疼的厉害。”
一边说着淳安一边将自己两只手掌伸出来给他看。
白布凌乱地裹着,看不出手上的伤况。
“我想相公是习武之人,应当常备着金疮药,这才不顾夜深过来打搅相公,讨要一瓶。”
“谁给你包扎的?”陆正卿眼神落在她双手上,这包扎的人明显是个外行。
“一个粗懂药理的婆子。”
“怎不请大夫来看?”
“嗯?不是相公前儿交待了,不许我请大夫吗?”
陆正卿一愣,轻嗤道:“这回你竟是听话了。”
她倒是想不听话,可这些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主,见她失势,哪还使唤得动。
看她可怜模样,陆正卿没再说什幺,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手指轻动,解开了她手上裹着的白布。
擦痕道道带血,有几处还蹭掉了皮肉,露出来的嫩肉上沾着的污物都没有清洗干净,也难怪她觉得疼,若拖久了,肯定会化脓。
饶是陆正卿见惯了伤口,也不禁皱了眉头,让下人赶紧打了几盆水来。
冰凉的水冲过破损的皮肉,又凉又疼,淳安眼泪狂飙,呜呜哭叫:“疼,陆正卿你轻点,又流血了……”
疼痛之下,淳安顾不得装模作样了,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不洗干净你就等着化脓吧,到时候还要挤出脓液,用刀剐掉坏肉。”
陆正卿抓紧她的手,不让她逃,强行给她将伤口清洗干净才作罢,拿了金疮药来帮她重新敷了药。
“叮,今日任务完成,获得奖励30红豆币。”
系统提示的声音让淳安暂时忽略了疼痛,突然停下的哭声,让陆正卿擡头看了她一眼。
淳安下意识回视过去。
看着他的眼睛,淳安有刹那失神,成婚这幺多年,她好似从来没有这幺仔细看过他,才发现他其实长得挺俊俏的,一点也不像是个武夫。
“想什幺呢?”陆正卿并不觉被她看着有甚不妥,只是纳闷她怎幺突然不哭了。
“那,那什幺,我想问问你,还会不会看耳朵?”淳安赶紧转移话题,指着自己一侧耳朵给他看。
“耳朵又怎幺了?”
陆正卿扫了一眼她的耳朵,没看出什幺名堂,继续给她弄手上的伤口。
“上次被你打流血后就一直疼着,还一直嗡嗡作响。”
陆正卿手上一顿,又看上她的耳朵,耳廓上没看到伤口,只能是伤着里面了,一般来说,挨巴掌出现这种情况,通常是耳膜被打破了。
快速给她包扎好手上的伤口,陆正卿拿了烛火过来,捏着她耳朵瞧了瞧。
光线太暗,将她耳朵都捏红了也没看见里面情况,陆正卿只好放弃,伸手捂住她另一只耳朵,问她:“听我说话没问题吧?”
淳安点点头,“能听见,就是感觉有点模糊。”
“应该问题不大,等天亮请大夫来看看。”
总算能看耳朵了,淳安心中欣喜,面上却不能显露出来,继续装着可怜模样,她发觉,陆正卿好像还挺吃苦肉计这一套的。
正开心呢,就听陆正卿又说:“把裤子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