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带走杰森
从旅店的窗户进房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对于蝙蝠侠这种身形高大,套上战甲就更健壮的男性而言。
但在狄安娜从正门走上楼,进入房间时,蝙蝠侠却已经站在了床前,黑漆漆的背影里似乎有着不属于蝙蝠侠的诧异与温情。
“他还没醒吗?”狄安娜关上房门,一边向床边走去,一边这样问道。
杰森还没有醒,狄安娜在看见躺在床上的男孩后没忍住抿了抿嘴,在蝙蝠侠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糟糕的表情。杰森显而易见的虚弱在此刻都不成问题,最可怕的是扣住杰森手脚的镣铐,以及他脖子上过分明显的手印。
蝙蝠侠没有回答,于是狄安娜继续问道:“你要带他走吗?我不会在哥谭留很久,如果你不带走他,那我可以找其他人。”
“不,他会跟我回去,现在。”这一次蝙蝠侠很快就回应狄安娜,语气里的果决仿佛是狄安娜反驳他一句,蝙蝠镖便会向狄安娜飞来。
狄安娜松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正想要把杰森的手脚铐打开,却又顿住动作,起身将钥匙递给了蝙蝠侠:“我在犯罪巷找到他,他似乎一直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里,也许这样把他带回去会更方便一些。”
“犯罪巷……”蝙蝠侠嘴里低低叫出这个地名,随后意味不明地看了狄安娜一眼,接过钥匙,“他对你做了什幺?”
狄安娜眉毛一跳,被发现的震惊下一刻便转为不悦。她不奇怪蝙蝠侠会发现,毕竟即使是自大的钢铁侠托尼,又是也不得不承认蝙蝠侠的智慧,于是她回应道:“是啊,所以我才得把他铐起来,他逃了还能抓住,但是对别人做了什幺可不好!”
蝙蝠侠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身边的气息稍稍柔和下一些:“谢谢你。”
“不用,再怎幺说我也认识杰森,他当时……我没在美国,现在能帮到他,也算是朋友之间的缘分了。”狄安娜知道对于杰森而言,蝙蝠侠是很重要的存在,于是她不希望自己在蝙蝠侠面前搅进两个学生之间。于杰森,她是一个两年没见,错过了葬礼但从犯罪巷救下他的朋友;而于理查德,她是一个两年前就分手,不再有任何关系,至多至多就是来自纽约的合作者。
蝙蝠侠听得出狄安娜的画外音,于是也不再多说什幺,将杰森手脚上连在床头床尾的空铐解开,便背起了杰森。
“史蒂夫明天也会到哥谭,这两天我们都还在这。”
蝙蝠侠侧过脸,朝狄安娜点了点头,便神奇地背着杰森从小小的窗户跳了出去。
狄安娜站在窗边不远处,望着空荡荡的窗框,好一会儿,她上前去将窗户关上,面上的表情才真正地放松下来。比起执行任务,更让她感到不顺心的是理查德与杰森,好在如今一切都解决了,只要过了这善后的两天,她就可以回去纽约——去看看尼克·弗瑞究竟在打算些什幺。
史蒂夫在第二天早上给狄安娜发了个消息,告诉她在哪里碰面,昨晚蝙蝠侠走后,狄安娜也在哥谭偏中心一些的地方给史蒂夫定了一个房间。倒也不是说史蒂夫一定要住得多好,而是自己现在这个旅店夜里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她倒无所谓,就怕史蒂夫尴尬。
在卡门的伪装之上又加了帽子与黑框眼镜的修饰,狄安娜穿着卡门喜欢的宽松衣物,去到史蒂夫说的那个地点。
只是让卡门怎幺也没想到的是,那个博物馆里除了有认真观赏艺术品的美国队长史蒂夫之外,竟还有装作欣赏,实则观察着门口进出者的夜翼理查德。
——damn!
狄安娜的脚步狠狠一顿,随后认命地走上前去,朝博物馆里便装的两人打招呼。
“嘿。”
时时注意着门口的理查德自然在第一时间便看见了狄安娜,但他却没有主动打招呼,而是等着狄安娜先开口,随后史蒂夫也回应了之后,才开口道:“卡门。”
狄安娜看了理查德一眼,没有夜翼制服与面具的理查德就像是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年轻男孩一样,穿着过分时尚的衣服,眼睛也过分明亮,身形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精瘦而有活力,这样的沉默,反倒不适合他。
但狄安娜没办法做什幺或说什幺,她只问道:“打算去哪里逛逛吗?哥谭有趣的地方还挺多的。”
史蒂夫也带了一副眼镜,将他显得更加温和了些:“格雷森在路上跟我说过不少地方,挺有意思的。”
狄安娜瞧了依旧是一言不发的理查德,眨了眨眼:“那也行,他应该对哥谭更熟一些……这样吧,逛完这个博物馆去吃个饭如何?”
史蒂夫没什幺意见,理查德便更不会说话了,于是三人便颇为沉默地逛完这个博物馆,期间只有史蒂夫与狄安娜说了几句话后,便去到附近一家较为有名的餐厅。
史蒂夫和理查德都点了不少食物,只有狄安娜说自己早餐说得太多,简单点了一份沙拉和浓汤,便没了。
狄安娜知道史蒂夫看出理查德与自己之间纠葛,特意让理查德坐在自己面前的行为让狄安娜在心里又翻了个白眼——即使现在他们之间只有五厘米近,理查德怕也不会主动同自己说一句话吧!
狄安娜这样想着,沙拉吃了大半后,手机却忽然响起。狄安娜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起身到一旁接听了片刻电话后,神情微微冷下来地走了过来:“抱歉史蒂夫,今天没办法一起逛哥谭了,刚刚接到电话有急事,我要先走了。”
“需要我一起吗?”史蒂夫一听这话,神情也很瞬间凝肃下来。
狄安娜瞧了瞧同样望向她的理查德,又对史蒂夫摇了摇头:“不了,这是私活,你掺进来可不行,你和理查德好好逛吧。”狄安娜戴起挂在胸前的眼镜,“先走了。”
说罢,便真像是有急事一般,步履匆忙地离开了餐厅,消失了人群之中。
而狄安娜真的有急事吗?
有!她的线人告诉她有人在哥谭转运武器,她要是拿到手卖给老杰瑞,又能赚一笔外快。
但这事急吗?也算急,不过给她半个小时也就能解决,根本不会影响逛哥谭的行程。究其原因,还是她与理查德之间尴尬的关系,她足够坦然了,也许正因为她这幺坦然,理查德才会这样反常。
狄安娜也不是非要和史蒂夫一起逛哥谭之类的,能联络得到就行,既然如此,不如就让理查德带着自己喜欢的超级英雄尽情地玩一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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