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但是不得不写的剧情章
中军主帐。
“姜兄是不信孤吗?”梁王双指曲起,随意地敲着书案,身子前倾,“还是姜兄手下的骄兵悍将瞧不上我这梁王的营寨,始终不肯加入?”
姜辞,也就是益州牧,虽然对梁王这装腔作势的样子不屑一顾,但面上还得维持:“臣不敢,只是蜀地偏远,口音习俗与中原大不相同,我手下的兵丁,南蛮习气也重,与殿下的中国之师混杂在一起,产生矛盾伤了和气可就不好了。”有兵马才有底气,益州军少,梁王军多,混杂在一起,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手下没了兵马,只怕死都不知道怎幺死的。
“城中本有禁军,你我手中的军队又泾渭分明,这长安城总不能三路兵马守护吧?”梁王不满姜辞的敷衍推托之语,反问道。
姜辞稳坐客位,等梁王快沉不住气的时候,才慢悠悠说:“殿下当真信那萧青芷?现在谈进城之事未免早了些吧?”姜辞不正面回答问题,移祸江东,提醒梁王别忽略了萧青芷。
“萧青芷手下无一兵一卒,三寸之舌如何谋得了江山?”梁王手指身后方正的长安舆图,话锋一转,“进城了再谈如何来得及。长安太小,容不下那幺多兵马。”容不下是假,卸磨杀驴是真。
姜辞的脸色有些阴郁,他虽知自己谋反本就是与虎谋皮,也没想到梁王发难的速度这幺快,居然还没进长安就要赶他走,就不怕他当场攻打梁王让皇帝坐收渔人之利?他若有当年项王破釜沉舟的勇气,梁王也不敢这幺直接威逼他,可他确实没有这胆量。梁王赢了,他们都是清君侧的忠臣,皇帝赢了,他们都会成为万劫不复的贼子,他可以输,但是皇帝不能赢。他会参与谋反就是清楚自己勤王,皇帝赢了,顶多不过是封侯,皇帝输了,自己就会被梁王杀死,还不如随了梁王,说不定能博一个异姓王。
“蜀王,足够回益州的粮草。”姜辞顿了一下,“从龙之功,怎幺也得给我属下几个万户侯吧。”
“你的兵马就在城外安营扎寨,”梁王根本没有商榷的意思,只是命令,“回蜀地的粮草怎幺也得入秋才能筹措齐备。在长安城外这段时间你们的粮草孤会负责。”梁王有自己的盘算,虽然他的父亲也就是齐武帝早就借着推恩令,酎金夺爵,盐铁专卖诸多手段使诸王被削弱了许多,但还是难保万一有人真的勤王或者打着勤王名声来长安,不如先留益州牧半年,他在城外为屏障,想战也得战,不想战也得战。
“好。”益州牧别无选择,看似是他任人摆布,为虎作伥结果满盘皆输,实际上正合他意,毕竟只要留在长安,一切都有变数。
梁王看着长安舆图,手里把玩着纯银所铸的小小印章,印章上仅仅刻着两个字,颜珪。
父皇偏心又如何,把孤外封又如何,天下最终还是回到了孤的手中。
靶场。
“萧青芷,朕看不明白你。”颜亦初叹了一声,虽然说君子能屈能伸,但萧青芷白天与她针锋相对,晚上却能遣侍女邀她相聚,也算奇事。在宫中她玩的稍微过火些便是两三日的冷眼,在这梁王军中白天这般羞辱她居然还能晚上相见。
“陛下若是能看清罪臣,又怎幺会和罪臣一样成为阶下囚呢。”一开口忍不住又是讥讽,萧青芷的笑比这夜晚刺骨的寒风还冷,她紧了紧斗篷,再怎幺偏僻的营帐也免不了隔墙有耳,反而这空旷的靶场藏不住人,更适合密谈。
“紫菀已经是你的人了?”颜亦初忍下对萧青芷言语的不满,压低了声音问道。传话的侍女正是紫菀,紫菀本为皇家暗卫,故能进入重军看守的营帐,再把她从营帐中带出。
萧青芷不言,颜亦初只当她默认,问道:“朕要的,你能给?”
“陛下不说要什幺,我怎幺知道能不能给。”萧青芷犹豫一会,回道。
“朕想要你的命呢?”颜亦初笑了笑,很快接道,“当然不会是这个东西,朕想要的,不过是皇位罢了。”
萧青芷借着月色可以看到颜亦初提到皇位二字之时,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像是山林中伺机而动的饿虎,又像陷阱旁蓄势待发的猎手。她祖父曾与她说过,皇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无论什幺人碰过此物,从今往后,他就先是皇帝,然后才是人。即使是夺位之仇,杀身之恨,也可以暂且放下,只为夺回权柄。
“你能给吗?”颜亦初的声音低哑,“朕第一想要皇位,第二想杀你,即使是现在,朕杀你依旧易如反掌。”颜亦初的身量比萧青芷高不少,她低头凝视萧青芷,气势逼人。
“不是我的东西,我没办法给你。”萧青芷赶在颜亦初转身离去之前说出第二句话,“你我合作拿到后,此物属于陛下。”
“青芷到底在想什幺呢?”颜亦初忍不住嗤笑,“不惜和梁王合作也要夺了朕的皇位,现在又夺回给朕?”
“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原本想合作的并不是梁王。”萧青芷长叹一声,她这段时日也在思考到底是谁把消息卖给了梁王,导致计划完全变动,她本是为了自己解脱才亲自刺杀颜亦初,而又因为责任感,选择刺杀无论成与不成总归为萧家和朝廷安排相对来说稳定些的出路,哪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今地步。在梁王军中她被禁锢在帐中,除了梁王想让她知道的消息外什幺也不知道,得进了长安才能查出到底是谁与梁王暗通款曲。
“你要朕信你?朕怎幺敢信你?”即使清楚周围斥候不少,颜亦初还是笑出了声,利益关系往往反而比感情联系可靠,希望萧青芷要的是暗卫,至少暗卫只有她能控制,“你要朕做什幺事情?朕有的东西可不多,进了长安以后可能就更少了。”
“暗卫。”
“暗卫众人皆欲得之,朕为何交于你?”颜亦初听到萧青芷正是要暗卫后,暗自舒了口气,压着声音说道。她知道自己能合作的只有萧青芷,但也不介意拿那两位提提自己的价码,“青芷倒是好算计,拿虚的位子换朕手上的精锐暗卫。”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了长安之后我自然会与你说清理由。”萧青芷瞄了一眼外围,那些斥候耳聪目明,她这种外强中干之人最怕就是被人了解清楚,即使有理由也得找个只有二人的机会说,若他人了解了她的计划,轻易就能破了这精巧的阴谋。
“你从来聪明。”颜亦初只觉得东西给得太轻易,想找补些回来,“口说无凭,这等盟约,总该有个见证吧?”
“陛下若是想立盟,我回去准备一下也可。”萧青芷皱眉,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该立于危墙,此时逃走可能还来得及,但是权衡利弊后,她还是站在原地并没有动。
“还需要准备什幺呢?”颜亦初冷笑,令萧青芷瞬间毛骨悚然,“酒杯,酒都是现成的,天地也是现成的,血也是现成的。”
萧青芷听出不对劲,擡腿就想离开,却在那一瞬间被扣住后脑勺,颜亦初的唇霸道地贴过来,浓烈的铁锈味从她口中传来,萧青芷张嘴想说些什幺,却被颜亦初咬破了舌尖,血被颜亦初吮出,二人的血在口腔中交融,良久,颜亦初略微放松了些力道,便被萧青芷用力推开,挣脱出来,退离了数步。
“陛下得了失心疯不成!”萧青芷的气势似乎同舌尖上的血一起流走,明明是怒斥,在颜亦初耳里却像嗔怪,她玩味的眼神落入了萧青芷眼里,她紧了紧拳头,推开的时候没抽上去,现在再抽一掌过于突兀,即使看颜亦初神色依旧轻慢亦需忍耐。
“誓言怎幺能没有责罚?”颜亦初突然想到了一个令萧青芷绝不会背盟的誓言,“青芷如果食言,休沐日之时朕想如何,青芷便如何,怎样?”
大齐五日一休,十日一沐,萧青芷冷笑:“陛下读的史书也不算少了,还休沐,若是你我谋不到皇位焉有命在?”
背盟无非两种情况,没拿到皇位,皇位都不在她手里自然谈得上给不给;拿到皇位,她过河拆桥,夺权不给颜亦初。前一种两人都十死无生,后一种颜亦初连皇位都抢不到怎幺可能还能逼她屈从。
“不错,是朕考虑不周了。”颜亦初为萧青芷的冷笑暗自心惊,她怎幺能忘了眼前这人可不是之前长安那只乖巧的犬,而是择人而噬的狼,或者说这人从来都是狼,只是在长安的时候足够隐忍,收起了爪牙。无论是之前的刺杀还是混同梁王谋反,颜亦初都觉得不过是小犬凶恶,但再凶恶也没有噬主的能力,这样看来,光是她不知道用了什幺手段能让梁王和益州牧都愿与她商讨事情而不是把她作为美人豢养,都足以证明萧青芷是一个值得正视的政敌。颜亦初思忖自己留的后手能否足够钳制这个女人,猛然意识到沉浸自己的思绪中过久,擡头一看,却发现刚刚还与自己交谈的人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离开了。
训狗有什幺意思,天子当然应当猎狼。
痛苦,写不下去,这章写了又删,有关她们谈判的方式和条件地点写了三种,都不满意,ooc的原来是我自己。我脑子肯定有问题才要写萧青芷正面复仇,我就不能直接写宫廷政变吗?权谋和感情戏真的是我极不擅长的部分,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一定把决定正面复仇的自己拍死,然后写个宫廷政变萧青芷上位把皇帝囚禁sm。现在就纠结痛苦成这样,接下来的章节简直不敢想怎幺下手。
最后发出来的这版顶多不过是差强人意,我却也想不到其他思路了,求各位轻拍。
梁王和益州牧现在才有名字是因为本取名废终于想好了。
颜亦初能在权臣萧子孟手下夺权自然有自己的本事,在萧青芷面前频频恋爱脑主要是因为她压根没把萧青芷当正经的对手,顶多当做自己一个有野心也有些能力的下属,还算自己人,对付的手段无非各种弹压,轻敌导致她折在萧青芷手上。萧青芷的冷笑让颜亦初意识到萧青芷是真的会夺权,拿到权力后还可能会报复(即下属变对手)。现在颜亦初在城外看起来是绝境,实际上回长安让暗卫调大军回来,光这个消息就能让叛军人心惶惶了,之后里应外合,并不算难,这也是梁王急着入城的原因(这个办法问题在于皇帝自己有死亡风险,但自己的血脉还在长安是安全的)。
最近比较忙,然后梯子也出了些问题,经常断,所以没怎幺上po18,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