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按着客栈老板教给的法子煎好了一碗汤药,给祈云灌下去。不想,半夜祈云却发起烧来。
凌风不明白,人类怎幺这般脆弱,这样脆弱的生命,是如何在充满危险与意外的环境里挣扎百年的。
祈云浑身被汗水沁湿,凌风只能将她的衣裳解下来,没有能换的衣裳,他便脱下外衣裹着她。可很快,汗水也弄湿了他的外衣。
凌风无法,只能拿了条毛巾来,不停地为祈云擦汗。祈云光溜溜地缩在被子里,浑浑噩噩的。她似乎在做噩梦,可她说不出话,连呓语都没有,凌风也不知她在做什幺噩梦。
到后来,凌风见她实在难受,便躺倒她身侧,将她搂紧怀里。
她的身子,好热,好软……
祈云醒来时,阳光已透过窗户照亮整个房间。她很快发觉,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凌风怀里。她又惊又羞,可很快又冷静下来。
他是神族,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何况,她早已被他看过了。
凌风并没有睡着,祈云一醒,他便也醒了过来,低低问了声:“醒了?”
那声音就在耳畔响起,带着独有的磁性,蛊惑祈云的身心。
祈云往一旁躲了一些,双手拉起被褥遮住赤裸的身子,低着头不敢看凌风。
凌风知她的心思,起身背过去,道:“抱歉,昨夜你出了许多汗。”
祈云却是没有责怪凌风之意,她知晓凌风又救了她一次。
又听见凌风问她:“祈云,嫁人对人族女子来说,是否尤为重要?”
祈云不解其意,可凌风也不回头,她不知该如何向凌风询问,很快便听见凌风道:“我这样对你……你是否再难嫁人?”
祈云不知凌风怎幺提起这事,裹着被子绕道他身侧,伸手转过他的肩膀:[你是神族,不必守人间的规矩。再者,我并不想嫁人。]
与百辰派的婚事终究成了她心里的阴影,上云门的同门们又说了那样的话,她又何必再去想嫁人的事情。
凌风将挂在一旁架子上的衣裳拿过来,披在祈云身上:“衣裳干了,你先穿上。”
祈云伤势未愈,身子虚弱得仍下不了床。凌风帮她换了一次药,又让店主送了些吃食上来。
祈云见凌风做这些有些熟练,不禁调侃他:[你似乎懂得该怎样在人间生活了。]
凌风“嗯”了一声,擡眸看祈云:“昨日我听见上云门的其他人说你与人私逃,是何意?”
祈云脸色微变,简单与凌风解释一番,凌风眉间紧蹙:“你并未做此等之事,他们为何冤枉你?你……平日里常受他们欺负?”
祈云心头微酸,想了想道:[我灵力微薄,总拖师门后腿,他们不喜欢我也属人之常情。]
“祈云。”凌风叫了她一声,见她仍低着头,似乎心情低落,又道,“祈云,擡头看我。”
祈云吓了一跳,擡起头看他。
凌风道:“祈云,你为何妄自菲薄?即便你灵力不如他人,也不该自暴自弃,更不该认为这是别人可以欺负你的缘由。”
祈云眼眶微热,从前从未有人与她说这些,连最疼爱她的师父,也只是叫她要与同门和睦相处,有些事不要与他们计较。
凌风叹了声气,擡手将她鬓边吹落的乱发拨到她而后,道:“等你伤好,我教你一些修习之术,让你能够强健身体,也能自保。”